妖界秘境
历殊河沉默的站在大殿门外,看着斜对面,擎天带着渡渊通过结界入口回来了。
渡渊跨过结界,便就看到了他站在大殿外,笑着向他招手,但是他却转身回大殿去了。
“他怎么了?怎么好像生气了?”
渡渊问着擎天,手里抱着一小坛子酒,手里还拎着两坛还有一些小零食。
擎天望向大殿:“不知道,今天殿下先回来的时候,已经一声不吭地自己待在大殿里,也没有人敢去打扰。”
渡渊抱紧了怀里的酒:“我去看看,问他喝不喝酒?”
擎天小心的轻轻的拉着了她:“还是别去的好,还是等殿下传唤吧。”
渡渊看出了擎天怕着历殊河的。
没理擎天的阻止,还是往大殿去了。
历殊河高坐在王座上,一只脚踩在座上,手撑着头,呆呆的望着殿顶。
“我和他也本身不是一路人,以前,他是人,我是仙,现在我还是妖呢,谁知道我真的仙转妖后什么鬼样子,一个凡人,怎么会和一个妖谈情说爱。”
一个凡人,怎么会想和一个妖谈情说爱。
脑海里渡渊白天说过的话一直在自己心里转。
渡渊能叫自己消除自己和姜望亭的记忆,是真的不喜欢姜望亭。
“人害怕妖,人怎么可能接受妖的身份模样,和妖相爱呢?”
忍不住低声喃喃自语。
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妖啊,无论是好是坏,都被统一看成是坏的,哪里有的辩解。
门口方向突然一个酒坛扔过来,轻轻一伸手稳稳接住。
渡渊拎着几坛酒大摇大摆地走进大殿:“你在想什么?吓得擎天都不敢过来?
“擎天不敢,你倒是敢了?”
他把酒坛子放到边上的位子,抬起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同。
与往常不一样的有些严肃。
渡渊感觉到了他的确好像有点脾气了,放下手中的酒坛子零食在脚边,双手安分的重叠在腹部,非常恭敬的向他弯腰鞠了一躬。
“殿下,臣有什么可以帮您解忧的吗?”
渡渊说完就想抬头起身,遇到他一个摆手向下点,意思叫自己不要起身,用听着极其傲慢的声音说道:“你能帮我做什么事而解忧,你知道我为何而忧吗?”
“我不是给你送酒来了吗?一醉解千愁啊。”
渡渊看着他的眼色的缓缓起身,偷看着他。
历殊河偷偷一笑,拍着身边王座空的位置,示意她坐上来。
她向后往大殿门口张望了一会,才跑上来。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啊?”渡渊一改语气,换做甜甜谄媚声音,还贴心的帮他打开酒封,再递给他。
历殊河抿嘴接过酒坛子,想掩盖着自己的笑容:“没有,就想起一些往事。”
“什么事?”渡渊好奇问道。
“你今天说,一个凡人,怎么会想和一个妖谈情说爱。”
历殊河喝了口酒,落寞的小声的说道。
渡渊立刻感觉到了八卦的味道,轻挑了眉头:“怎么,难道你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故事?”
他自嘲般笑了笑:“什么不为人知的爱情故事?那顶多算一场教训。”
“说说。”
渡渊打开了手中零食的包装。
“你是想听什么八卦?好奇到我这里来了?”历殊河用手指敲敲她的脑袋,拿走了她手里的零食果仁。
“现在有酒,有时间,还有零食,不是畅所欲言的好时候吗?”
渡渊夺回零食,装作善解人意的样子:“心里的郁闷说出来,会好很多的。”
看他久而不语,或许真的有什么往事伤心事不想再提,瞄了他一眼,怕是玩的太过火,坐直起身来,准备向他道歉。
“只不过是很多年前的事情,年轻不懂事对人界很好奇,第一次去人界游玩,遇到了一个女子,她是凡人,在人间无聊逍遥时认识的她。”
本是一句玩笑话,他倒是回答起来了,现在他打开话匣子,又不好意思打断他。
历殊河望着慢慢暗下来的天空,天空上一轮明月繁星闪闪渐渐出现,慢慢说起过去回忆。
当时与她日久生情,情不自禁的爱上她,彼此海誓山盟,信誓旦旦。
但是她在知道自己是妖后,以后还不是立刻推翻了所有誓言落荒而逃。
那时候可以说对她爱,爱屋及乌,甚至广阔的爱到了,整个人界。
自己在妖界里面血海驰骋,在人界就有多么温润贤良。
做了不知道多少好事,但是妖怪的身份,还是被她发现,她率先向其他人公布了身份,召集众人喊打喊杀,无视了从前对她做过的任何事情。
曾偷偷表示想把她带回妖界,那时已经是统领妖界称王以后了,她可以做整个妖界的女主人,可以给她无尽的财富和永久的青春。
“但是她却说从未爱过我,这些年表现得爱意,都是被我的妖术迷惑。”
历殊河荒唐地笑着轻轻地接着说:“但是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对她用过任何妖术。”
她从背后捅了自己一刀,那锋利的刀上涂着毒药,但那人间的毒药怎么可能又伤的了呢。只好假意受伤,落荒而逃的回到了妖界。
“是她和其他人的眼神,那些我也曾经帮助过的人,他们看我的样子,就像看臭虫秽物一般,嗤之以鼻伤害到了我。”
十几年后又重返人间去寻她,她已经有点年纪。
“原本我只想远远看看她现在生活的怎么样而已”历殊河摊手表示无奈。
但当两人远处相见的时候,她也认出了自己,以为是来报复她,来杀她的。一脸惊慌失措。
“她为了活命,说可以抛弃丈夫和儿女,再和我在一起。”
她和别的男子成了亲,养育了一双儿女。
故意叫妖兵假扮她的儿女丈夫,假装抓住了她们一家,想问她当年有没有后悔那样对我。
“她满脸惊恐地向我求饶。”
“她说当年是被逼着,其实一点都不想伤害我。背后捅我一刀也是无奈之举。”
“我听完她说的,手起刀落,她便化为一潭血肉。”
历殊河说着说着就低下了头,手指玩弄着酒坛上的红飘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挑起你的伤心事,我只是一个玩笑话,你大可不必如此认真的和盘托出。”
渡渊看出了他的落寞,心里越来越愧疚,伸手轻抚他的肩膀安慰着他。
历殊河无奈地一笑摇摇头,这是自己隐藏在心里许久的秘密,从未对谁说过。如今一个契机,轻描淡写地说出来,也是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