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这才明白,自己家中药田种不出愈心草,也不是张九疑的原因,但是心中怨气也没有因此消失多少,种种事情前后加起来,光是在涟川,人们宁愿相信几乎没怎么出现过张九疑的医术,也不相信自己的。
“你乃一介鬼魂,虽不知道你为何阴魂不散,张九疑哪一家又为何与你结下这么怨恨?”黄伟已经安全适应了容修的存在。
容修淡淡一笑:“此事说来话长,但是你我目的一致,我跟在白玉身边的这段日子,也在他身上得到了其他关于张九疑的情报,你要是愿意和我合作,我们就会省了不少力气。”
黄伟也不傻,知道现在跟自己谈条件的是个鬼魂:“你乃阴邪之物,我和你在一起,要是你要害我易如反掌,我才没什么胜算呢。”
容修心想,这黄伟果然没有白玉这么好骗,但是他已经动了要害张九疑的歹念,只要化解他的顾虑,事情也不是没得谈。
“我可以不跟着你,你也知道,我是鬼,你只要带些驱鬼的东西在身上,家中挂着驱鬼的东西,我也不能害你,今日一来算是跟你打个招呼,你可以好好考虑清楚,我手上有不少关于张九疑的情报,要是你真想要和我合作,可以去之前白玉叫张九疑帮自己看病时,约他相见的那个破客栈找我,我就在那里等你。”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内,你来找我了,我就认为你要和我合作了,我就把消息告诉你,三天内你没来,我可就去找别人对付张九疑了。”
说完,容修转手挥袖便消失在大厅里。
黄伟眨眼间就见他消失了,空荡的大厅顿时没有一点声音。
随即叫来家丁去买些大蒜和桃木剑,说要挂在家中辟邪驱鬼。
京山忆安药铺
张九疑花了一些时间,回到了京山,刚没歇息一会,就说要伙计去帮忙约一些以前认识的老板,说要请他们吃饭。
温素知道他是一个工作努力的人,也很有事业心,但是面对工作和家庭,他以往都平衡的很好,也不会忽略了自己和女儿念念,但是这段时间确实为生意,整天动不动就说要出差。
现在就连以前几乎不去的涟川分店,都要呆上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之前就说要去找那个叫杜媛的小女孩,还有那画上的两个男子,后来也说最后没了消息找不到了,便也放弃了一段时间,这也是努力过了,没了结果,也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这段时间总是忙于工作,家里的药铺生意和布庄生意自己也是知道不少,距自己所知,也没有到要四处奔波的程度啊。
“你最近又在哪里拉到生意?药铺的还是布庄的?”温素趁他坐下休息,好言好语的问道。
“都有,都有。”张九疑让伙计赶紧去约其他老板吃饭,心思都在预约饭店上,正在回想着,哪个老板喜欢吃什么呢。
温素见他回答的心不在焉,忍不住皱起眉头:“你可是这次出差涟川,在那里拉到了生意?要是布庄的那还是好说,要是药铺的,那里不是还有个叫黄伟的药店老板,看你不妥很久了,有生意的话,他还能给你捞到?”
“我们忆安药铺也是四国有点名声的,总有看上我们家的,有看不上他们家的,这个也不稀奇。”
温素看他说话的样子,成亲同床共枕多年,怎么能看不出,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对于涟川工作的事,他绝对是有所隐瞒的。
温素想起之前历家要去转交的大箱子:“那个大箱子,你收到了吧,里面是什么?历家人又让你交给谁?”
张九疑这才想到,历老爷毕竟和自己相识一场,自己回来应当是前去祭奠。
“一个朋友,他就住在涟川,之前和历老爷谈话时他委托我的,后来我先去了涟川,我也没想到历老爷就….哎…所以他的家丁就过来委托我了。”
张九疑喝了几口茶,问起了历家现在怎么样。
“香料店就给之前的几个老伙计打理着,也是勉强了,历老爷去世后,历府那宅子也是空着,老仆人不时会带人去打扫,其他时间都应该照顾着店铺吧。”
温素惋惜说道:“这香料店本就是历家历老爷一人支撑,现在主心骨也已经年迈去世,几个伙计接下生意,也最多是维持着不想让历老爷心血白费,但是确实能支持到什么时候,这也是难说,毕竟历家再无子嗣,也没的传承,伙计们毕竟是外人,你说是吧。”
张九疑点点头,虽然和历老爷认识时间虽短,但是加上历殊河和历老爷这个关系,自己也不想看到历家香料铺就这样没落。
“这样,我先去一趟城南,现在回来了,道理也是应该去拜见一下。”
温素点点头,也看着他去了,看他乘坐马车往城南去了,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到底还是说着生意,关心着历家,自己和女儿倒是没问,念念还盼着他爹回来呢,这回来一忙碌下去,算上晚上又要去应酬吃饭,晚上几点回来都不知道呢。
城南历家
张九疑先找到了以前服侍历老爷的老仆人,道明来意,如今忠心的老仆人已经负责起整个香料店的运作,成为主事老板了。
老仆人感谢张老板有心过来,带他到附近小茶馆,坐下叙旧。
“之前托付给我的那一箱东西,我也已经代为转交了。”张九疑先说起之前那箱东西的事情,本想说明那箱子里的东西,但是谈话中听出来,老仆人并不知道那箱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之前老爷还在世的某一天,说什么都要出门,只知道是要去京山钱庄,但是是自己一个人进去办的业务,也不允许有人跟进去,出来就说里面有个大箱子要搬回家,就这样搬回家了,一直到转交到你手上,我们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是大概猜的也是钱财。”
老仆人也没有多疑多问:“只是老爷吩咐,我们照做便是,老爷也是有他的意思,我们也不敢猜测。”
张九疑心口一松,好在老仆人和历家伙计都是明白人,要是死缠烂打追问箱子是什么,到时候说不清楚,也是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