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山间青青的树苗,
我就是树下嫩嫩的小草。
不管晚风飘飘,
不管秋雨潇潇,
你都是我全部的依靠。
我喜欢你撑起的绚烂云霄,
我喜欢你散发的清新味道,
我喜欢你蕴含的慵懒微笑。
你就是茁壮成长的树苗,
我就是欣欣向荣的小草。
无论山高水迢,
无论暮暮朝朝,
我都给你全部的美好。
我唤醒你每个明媚的晨晓,
我陪伴你穿过黑夜的寂寥,
我守候你一生慢慢的变老。”
林深走进教室的时候,课桌上便多了一张纸,纸上偏偏还多了一首诗。
林深随意草草地看了一遍,诗的意思很浅显,纵以林深的情商水平也能看出这是首情诗!虽然诗的后面并没有落款,但纸上的字迹非常娟秀,林深一眼便能看出这诗定是出自安闲之手。
林深心中蓦然一惊,拿在手中的一张小纸片突然变得重逾千钧,林深下意思地把手松开,纸便从林深的手中悄然地滑落。
纸片在空中不甘地做出几个努力回旋的动作,最终还是飘落到地上,成为过道中垃圾的一员。
林深愣神的功夫,一只嫩白小巧的手已把丢落到地上的纸捡了起来。
安闲坐在座位上仰起头注视着林深,眼中带着薄怒的神色,说:“就是诗写得不好,入不了林大才子的法眼,你也没必要弃如敝履吧!”
“不…不是,只是…。”林深回过神来,忙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说出的话免不了吞吞吐吐的。
“只是什么?只是写得不好,是吧?”安闲神情落寞地低下头说。
“不是,写得挺好的!真的,挺好!”其实就诗的本身而言,林深还是挺欣赏的。
“是吗?那这诗好在哪里了?”安闲重又抬起头,脸上瞬间阴云散尽,灿烂的笑容又回到脸颊上。
“这个…,就诗的本身而言…,”林深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儿。
“什么叫就诗的本身而言?”安闲眨了眨眼睛,一副完全听不明白的样子。
“就是…就是…,就是剥离了诗中的比喻意义。”林深支吾了半天才解释出来。
“你的意思是剥夺了诗的内在灵魂吗?”安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林深吐了口气说。
“那你觉得被剥夺了灵魂的诗,会好吗?”安闲盯着林深的眼睛,林深仿佛被美杜莎的眼神击中,感到自己瞬间被石化。
“这个…”林深默然。
“你应该知道它的灵魂在哪里”安闲低下头,不再去注视林深,可林深却并没有感到轻松,依然傻站在原地。
“那个…”林深骇然。
“林深,我喜欢你!”安闲猛地鼓足勇气站起身来,靠在林深的耳边轻轻地说。因为靠得近的缘故,安闲身上少女的体香便也钻入到林深的鼻孔中。
林深的瞳孔瞬间放大,安闲轻轻地一句话,在林深听来却是比打雷还要响亮,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林深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马上扭头去看教室中其它的同学,看到其它的同学并没有注意到他和安闲这边,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林深回过头来,再去看安闲时,发现她已坐回到自己的座位,趴在自己的课桌上,把头整个儿都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好像压根儿就没有站起来和林深说过话。
“刚才是做梦吧!对!一定是在做梦!”林深喃喃地自语,慢慢地蜷缩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只是林深鼻孔中还残留着的安闲的体香,却是不合时宜地在时刻提醒着林深,刚才安闲真的有靠在自己的耳边。
此时的林深犹如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安闲的话落在林深的耳朵里,就只能用石破天惊来比拟。林深从未想到过,在任佳口中还从未听到过的四个字,却会被安闲率先说出来。
“大白天的你会做梦?”安闲抬起头来,不悦地反问,此时的安闲已是红霞爬满腮间。
林深惊惧之余,却是再不敢和安闲搭话,从书包中忙乱地抽出本书来,慌乱地翻开,摆出一副认真读书的样子,只是书里面的内容林深却是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
“你书拿倒了!”安闲一本正经地提醒说。
“哦…”林深慌乱地把书翻转过来后,这才发现书原本是没有拿倒的。
“嘻…嘻…,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安闲得意地笑。
林深翻了翻白眼,心中无限的委屈,索性把身子向另一侧转了转,侧背着安闲坐。
虽然林深打算着落个眼不见心不烦,而安闲也不再打趣林深,可安闲刚才那句“我喜欢你”的话,却仿佛有着什么魔力似的,在林深心中播撒下一颗种子,竟在林深的心田左冲右突地想要就此生根发芽。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放学,林深随手把桌上的书本、铅笔盒塞到课桌里,站起身来就要开溜。
“站住!”安闲猛地叫道,霸道的语气中还夹带着一丝委屈和不甘。
虽然安闲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林深还是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我们一起走!”安闲的语气中带着不可反抗的坚定。
林深转头看了看斜后方刚整理好书包的杜鹃,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反而加快脚步离开了教室,安闲紧跟上林深的脚步,可谓是如影随形。
每次放学的时候,林深都会停在教室外的楼道里向三班的方向张望一会儿,可今天林深却是没有丝毫地停留就出了楼道。
杜鹃走出教室的时候,却是连林深的人影儿都没看到。
“咦?林深呢?”杜鹃问跟在后面出来的葛天。
“我哪儿知道?找任大小姐去了吧。”葛天漠然地说。
杜鹃向三班方向望了望,见三班的门前还空无一人,说:“三班好像还没下课。”
“兴许他有事情先走了呢!你找他有事?”葛天不在意地说。
“不对!我刚才好像看见安闲是跟着林深出去的!”杜鹃若有所思地说。
“你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你回家不?你不走,我可先走了”葛天无奈地说。
“你走吧!我等等任佳。”杜鹃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说。
“那我先走了。”葛天打过招呼后,就自顾自地随着下学的人流走去。
“王大嘴!”在教室门口徘徊的杜鹃猛地看见耷拉着脑袋走出教室的王小丰。
“读了我一生中最惊心动魄的一首诗作,为什么心中总有种难言的感觉在滋生蔓延?”林深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