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你在宫宴上对付我一次不够,现在竟然还要再来!”
她陈痛地斥道。
“贵妃你错了。”
突然,就在这时滕睿站了出来,言之凿凿地道,“本世子与越王妃在一起,本世子可以证明越王妃与阿婢之间没有密谋,因为从头至尾本世子都看在眼里,这样行了吗?”
“你……”
张贵妃懵了。
一脸难堪地盯着滕睿。
万万没想到,她把滕睿故意安排进了那熏药殿里面,为的便是污坏夏初微的名节。
可是现在,反而成了夏初微最有力的证人。
可恨。
“世子对此话可要负责。”
张贵妃冷笑一声说道,“世子怎么会与越王妃呆在一起?哼哼,要知道男女有别!”
很好。
你这个色中饿鬼若是敢承认,我便坐实你与夏初微的奸情。
让夏初微做不成越王妃!
这梁子结实了。
哪怕是死,张贵妃也要拿个人跟自己陪葬!
此时此刻庆熙帝慢慢拧眉,“滕睿,你说话注意些。”
不管怎么说夏初微可是越王妃。
越王就在这里。
滕睿竟然敢对越王的妻子不轨,身为皇帝,庆熙帝怕是不得不一碗水端平。
果然滕睿朝夏初微瞅一眼,嘴唇微抿,不太敢再往下说。
他纵然放肆,有皇太后姑视线撑腰,但他喜爱越王妃,不忍美人受挫。
若是他真点了头,那么越王妃的名节可就……
“在熏殿,本王妃是遇上了宁王世子。”
就在这时,夏初微淡漠的声音扬起。
然后在一众倒吸气的声音中,她微笑着道,“不过尔等不必太过吃惊或心有怀疑,因为本王妃至今还是完璧之身。纵然我与世子相遇,也恪守男女大防,不曾有逾越。若不相信,可叫嬷嬷验查。”
众人:“……”
越王妃居然还是干净身子?
怎么回事,看来这个蠢王妃还是不受宠啊?
难怪她这么自信敢让验身!
奇怪了,这越王妃倒是头一个在宁王世子手中被放过的女子呢,居然没被世子给——
各人心中各有想法,自是不敢明说,但脸上也都是控制不住地表现出来。
而庆熙帝面上已经露出了些许吃惊的神色了。
张贵妃慌忙上前抓住他的袖子,“皇上,越王妃与世子狼狈为奸,求皇上救救臣妾啊。”
听到这话庆熙帝龙颜大怒,一把拂开她,“是不是狼狈为奸,朕命人检查越王妃即可,你以为如何?!”
事到如今,她居然还敢这般蒙骗下去。
掩耳盗铃,是以为朕是傻子么!
听到皇帝这话,张贵妃本能地身子抽了下。
艰难地扭头一点点朝夏初微看去。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走在独木桥上,前后木板都断裂开,只剩下最中间。
明知道不能赌,因为夏初微这个蠢王妃极有可能是完璧之身。
而且皇上的眼神也说明一切:“臣妾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因为臣妾是无辜的啊!臣妾只是一心想让皇上好,想要让皇上醒过来啊!”
她哭丧着脸,那张总是保养得宜的容貌竟然变得扭曲起来,当着满殿众人的面,比这里最低贱的宫奴还要落魄无助。
“可是皇上醒过来,却是要治臣妾的罪责吗?”她垂着头一片绝望的语气。
“哼。”
庆熙帝语调冰凉,“是非与否你自己心里清楚,从现在起,不准你靠近朕,就呆在你的静心宫思过罢!”
张贵妃猛地抬起头,倒吸口凉气。
皇上这是要把她打入冷宫?
在这深宫之中,所谓的冷宫虽然是荒草丛生之地,但当皇帝明言不再踏足之地,也是另一种“冷宫”的形式。
所以,她这是被皇上变相打入冷宫了。
自从她入宫以来至今,从来与冷宫绝缘,她甚至兴灾乐祸地看着其他的宫妃被关进冷宫之中,可从未想过会有像今日这般的结果会落到她的头上。
她想求饶,可却被皇帝冰碴子一样的眼神给止住。
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
因为她知道,通常皇上这样的目光已经预示着御令不可更改!
“母妃!”
突然一道尖厉的声音划破宫殿的安静,“父皇,求您查明真相,放过母妃罢!”
身着锦色华服头戴玉冠的少年拨开御林卫及众人冲了进来。
他年约十七八岁,容貌英俊非凡却冷若寒冰。
猛地扑倒在御前,仰起脸看向御榻上坐着的那位九五之尊,他脖颈雪白纤细,比天鹅的颈项更美丽。
他语声冷漠高贵:“父皇,母妃一心为父皇御体着想,并无错处,求父皇明察!”
“嗯?”庆熙帝听罢这些话,目光冷沉地盯着面前的六皇子云楼辞,“你嫌摆在这里的都不是真相了?越王妃为朕医治,尔等非但不配合反而生出诸多事端,最后竟然把手伸到朕用的药上面,你们是想救朕吗?你们这是用救朕的名义索取其他!下次再被朕发现有此等行径,斩。”
六皇子怔住,他从未见过父皇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脸上那寒冰般的神色都变了一变,忙膝行两步来到庆熙帝近前,“父皇明鉴,母妃已得到皇宠,母后又极为贤惠,儿臣想不通母妃这样做的动机,必然是有人暗中陷害于她。”
面色巍然不动,但是眼睛却朝着夏初微等人扫去。
庆熙帝猛然抬脚将他踹开,冷冷地哼了声,“辞儿你竟也认为是有人陷害?你竟然如此不辨是非,枉朕对你寄予厚望!罢了,你退下,朕也不想看到你!”
随后两旁御林卫直接将这对母子拖了下去。
这时庆熙帝这才朝着夏初微看去,不禁说道,“朕之疾是越王妃所医,也惟有王妃能医治,朕会好好赏赐你的。”
“多谢皇上。”
夏初微福福身心境无波地谢恩。
这个时候她不能指望能够皇上把天牢的骑兵无罪放了。
接着她交待了太医皇上之后的用药计划,无事之后便告退下去。
回头一看,纪斯风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她朝外走去,直到出了宫殿,前面的宫中小路拐了个角儿,就遇上了那英俊不凡的六皇子云楼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