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馄饨汤的味道真的不错,说明小哥是会调味的。
但如此奇葩的馅料却是让人始料未及,郝乐喝完面疙瘩,擦擦嘴:“小哥,你开早餐铺属实是屈才了。”
青年很高兴:“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你应该去创意公司啊,像你这样的大才憋在这里岂不是可惜。”
青年听出来郝乐是在嘲讽自己,不过也没有在意,反而很认真的请郝乐评价味道如何。
这倒是让郝乐感觉不好意思了——自己白吃别人一顿饭,还在这里冷嘲热讽,着实有些心胸狭隘。
反正自己现在也没事,郝乐还真就坐在店里,和青年认真探讨起厨艺来。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自己二十多年的单身经验,练就了一手煮方便面绝技。
虽说高端大气的菜自己做不了,但是一些家长小菜还是手到擒来的,加上他本来就爱看做饭视频,理论经验丰富。
此时坐在店里和青年老板高谈阔论,到真有点像出来探店的资深名厨。
小店老板叫后河,一个很奇怪的姓氏,聊了一早上两人也都有些熟络了,郝乐还是忍不住问:“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厨师啊?怎么这么想不开要开饭店啊?”
因为郝乐的一顿吹嘘,后河对于郝乐倒是很有好感,闻言苦笑一声:“郝哥,我也不想啊,但是欠了太多的债了,没钱还啊。
而且我朋友对我说,我的厨艺很好,如果出去开店一定可以赚大钱,所以我这不就想试试吗。”
看看手边上后河递给他的餐单,什么“西红柿炒月饼”“油焖仙人掌”“葡萄牛柳”.....
郝乐由衷的说了句:“你朋友和你关系肯定不好......”
后河腼腆的笑笑也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管家里要点钱?”郝乐接着问,像后河这个年纪,管家里要钱是很正常的事情。
没想到后河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我是个孤儿......”
听到孤儿两个字,郝乐立马觉得后河亲切了许多,有些情不自禁的拍拍他的肩膀:“害~~孤儿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不是呢。
你不是没家人吗?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家人。”
话一出口,郝乐就后悔了,这话说出来容易,但往后可是沉甸甸的责任啊。
后河也很感动。不过没有顺杆爬,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谢谢郝大哥的好意,但我相信凭自己也能过的很好的。”
郝乐看看手底下的餐单,觉得凭他的能力还真是够呛。
转眼来到了中午,两人聊得都很开心,只是就像郝乐预料的那样,半天了,店里没有一点生意。
“喂喂喂~~小老板~~”
已经十一点,刚想站起来告辞的郝乐,就看见店里来了三个流里流气的家伙。
后河也没动,低着头不说话。
“我靠,这场景不对啊,这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啊!难道这么狗血的事情自己也能遇上?英雄救美?嗯,不太合适应该是英雄救英雄,这小子也不是个英雄啊!
算了管他呢,反正这波b,我装定了!一会儿该怎么说呢?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赶来没事找事!嗯,就这么说!”
郝乐也不走了,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表面平静内心波涛汹涌。
“小老板......”为首的混混坐在隔壁的椅子上,话还没有说完郝乐就猛地一拍桌子:“呔!光天化日,郎朗乾坤!敢来哲里没似找似!”
因为太兴奋,说的又快,后半句话咬到了舌头,疼的要死,完全变了声调。
所有人都面色怪异的看着郝乐。
别说,李浪还真被惊住了......
他本来是一家催债公司的员工,说是员工其实也不上班,每天在街面上瞎混,有事儿了,公司才打电话通知他。
今天来这家店要钱,以往的手段就是吓吓别人,如果痛快还了最好,不还他也没办法。
没想到今天杀出个程咬金,看着郝乐在那“面目狰狞龇牙咧嘴”的,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
“郝大哥,你怎么了?”后河给郝乐接了杯水。
“没似,没似。”郝乐赶紧拿水涮涮舌头,吐出来的时候居然还带着血丝。
李浪更惊了——自己还什么都没干呢,这家伙怎么就自己吐血了?
“你是不是碰瓷,告诉你啊,这里的人都看着呢!我可没有碰你!”
李浪这句话一说,郝乐更是尴尬到无以复加:“不知道离开地球的火车票,好不好买,在线等,急!”
场面一度陷入安静,半天没见郝乐再有什么动作,李浪才接着说:“那啥,后河,你欠款该还了啊。”
后河点点头:“我知道,我会还上的。”
“那行,过几天我们再来。”
收账的气氛已经被破坏,李浪也没兴趣多呆,直接带着人离开。
“谢谢你郝大哥。”后河倒是真心实意的道谢,可惜郝乐已经没心情,他现在只想回家。
意兴阑珊的摆摆手,郝乐站起来往家走。
郝乐走后,店里又只剩下后河一个人,收拾完碗筷,后河来到饭店里屋。
里屋是厨房和卧室,卧室很小,唯一的窗户也被封死,打开门黑乎乎一片。
后河坐在床上,非常开心:“妹妹你知道吗,今天我遇见一个很好玩的人,那个人还说要当我的家人呢。
看样子不像骗人,不过谁知道呢......”
在黑暗中,后河喋喋不休,在他的对面站立着一具尸体。
“今天又没生意,不过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后河伸伸懒腰:“好了,该做正事了。”
说着从床下拉出一个工具箱,里面有造型奇特的小锤子,还有一些铁楔子。
后河把楔子拿出来,又掏出一根毛笔,在完全无光的环境下,在楔子上画着什么。
整整八根楔子,后河画完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接着他拿着楔子靠近尸体。
尸体竟然有感应般的微微颤抖......
后河在尸体上摸索着,偶尔在一些地方停下,然后猛地把铁楔子拔出来,接着用小锤订上新的。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后河擦擦头上的汗,慢慢抚摩尸体的脸:“妹妹,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