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树当然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只是他有些搞不清楚,温雅是希望他回学校住,还是希望他也住酒店。从高二的时候在一起,到现在也已经两年了,但是两个人最亲昵的举动也不过是吻,还是轻轻一碰就分开的那种。
有疑问,当然是要问的:“那你希望我回学校吗?”
温雅的脸更红了,颇有些难为情地说:“我想你离我近一点。”
“那我再去开一间房。”
红着脸的温雅打了一下陈嘉树,有些恼怒地说:“你钱很多吗?”然后径直进了酒店。
陈嘉树赶紧追了上去,重新把温雅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
进了房间,陈嘉树身体内忽然涌出一种别样的情绪。他把温雅揽入怀中,搂紧她的纤腰,俯身吻了下去。
哪怕心里已经有准备和预感,但女孩儿娇软的躯体还是忍不住僵了一下,有着一些慌张和不适。以前也有过拥抱和蜻蜓点水般的吻,但是眼下毕竟是在酒店里,无论是昏黄的灯光,还是开房这个词,都给了她一些暗示。
唇齿相触,缱绻热烈。
初始的不安和紧张渐渐消失,温雅的身体也松了劲儿,软了下来。然后,双臂伸出,环住了陈嘉树的脖颈。
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分开。
刚才的热吻和纠缠让温雅的头发有些凌乱,甚至有些衣衫不整,脸也红红的,心脏跳得又重又快。
陈嘉树也差不多。他喘着粗气,黢黑的眼眸里跳跃着红色的火焰。这火焰烧得陈嘉树有些热,也让文雅刚刚平息的不安、紧张和害羞的情绪再次涌上来。
“我,我去洗澡……”温雅看着陈嘉树,想要说句什么,但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最后冒出这么一句,然后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
靠在卫生间得门上,她心乱如麻。
全身几乎都快被他摸遍了。想到刚才陈嘉树微微有些粗糙的手划过肌肤的感觉,温雅忍不住一个激灵。
此刻,外面的陈嘉树则从书包里翻出了MP4,斜靠在床上看电子书。
几个月来,对温雅,陈嘉树有些犹豫。
前尘往事中,他们的异地恋分分合合,一直纠缠到大三才结束,几乎耗尽了陈嘉树所有的热情和耐心。好几年后,才又遇到了另一个人。因此,重生回来,他对温雅一直有所保留。
前世是那样的结果,重来一遭,又何必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浪费感情呢?但随着心境的改变,以及更多的思考,他改变了主意。
那段失败的感情里,他们都没有错。
错的是当时他们过于年轻。
又过了几分钟,陈嘉树听到马桶冲水的声音,然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温雅小心翼翼地出来了。
“你不是洗澡吗?怎么还穿这么整齐?”
“忘了拿洗漱包和睡衣……”温雅的脸还是红红的,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了一个小包和一个装着衣服的袋子,又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了刷牙漱口的声音,接着是淅淅沥沥的水流声。
…………
温雅洗完澡出来,用毛巾擦拭着头发。而陈嘉树斜靠在床头,竟然睡着了。暖黄色灯光下的陈嘉树,棱角分明、五官立体,很是耐看。不知不觉间,文雅就有些愣神。想到眼前这个人前段时间对自己的冷淡和疏远,温雅就觉得有些委屈。但是想到今晚几个小时中对方表现出的细心、温柔,还有刚才的缱绻,她又觉得很甜蜜。
半晌,温雅微微叹了口气。走到床边,缓缓俯下身,把被子拉过来给陈嘉树盖上,又悄悄蹲下身,握住了他露在外面的手。
温雅知道,陈嘉树近来很努力,一定是累坏了。
忍不住有些心疼。
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手,双唇凑上去,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小声说了句:“我好喜欢你……”也许是凑巧,也许是这句话的魔力,话音刚落,陈嘉树就醒了。伸出手揽过温雅的脖子,让她靠在自己胸膛上,轻轻吻了下女孩还没有吹干、带着洗发液香气的头发,说:“我也好喜欢你……”
静静地躺了几分钟,陈嘉树拍了怕温雅的肩膀,坐起身来。一边去卫生间拿水风机,一边说:“我来给你吹头发吧。”
温雅本想说自己来的,但出口的话却变了:“我吵到你了?”
“没有。本来就睡得不沉,而且我还没洗澡呢。”
脱掉拖鞋,从床的另一侧上床,将吹风机插头插进床头的插座里,在温雅的身后坐下来,轻轻撩起她的长发,打开吹风机,开始给温雅吹起头发来。
温雅的头发又长又密,吹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完全干了。陈嘉树把插头拔下来,将吹风机放在床头柜上,又下床走到一旁的椅子跟前,从包里拿出毛巾和干净的衣服,把钱包摸出来,放进了背包。
把钱包放进背包之前,打开扫了一眼。
果然,有张黑色的卡安静地躺在身份证旁边的黑色插袋里。不动声色地把黑卡放进书包,然后快速钻进了卫生间。这张黑卡,是和他重生这件事同等重要的秘密。
开学那天,陈嘉树没有坐学校的接送大巴,而是自己坐公交车到的学校。下车的时候,陈嘉树在前排座位上发现了一个钱包,打开看了眼,只有几百块钱现金和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没有任何可以说明身份的信息。
他把钱包交给了公交车司机。
但是第二天早上,陈嘉树发现自己钱包里有一张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色银行卡。开始没多想,以为是把废卡装错了,随手丢进了垃圾桶。但晚上的时候,这张黑卡又出现了。这一次,没有出现在钱包里,而是在陈嘉树的裤兜里。陈嘉树甚至还翻了宿舍的垃圾袋,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垃圾袋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黑卡。
接下来的一周,陈嘉树做了很多次实验——随机将这张黑色的卡片扔掉,然后走开。每次的结果都一样,要么是当天晚上,要么是第二天早上,它总能出现在陈嘉树的兜里、包里,或者抽屉里。
后来,陈嘉树放弃了。
这张卡片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和普通得银行卡几乎一样,只是没有归属银行的信息。放弃丢掉它的当天,陈嘉树去了最近的一个自动取款机,插入了银行卡,输入密码的时候输入了六个零。
竟然是正确的。
卡号和卡片上轧印的号码一样,姓名显示的是:*嘉树,余额里是一个天文数字,甚至还有零有整。
鼓起勇气,陈嘉树从中取了五百块钱出来。
看着吐出来的五张百元大钞,陈嘉树微微有些愣神。但后面还有人在排队,于是他快速拿了钱,将卡片退出来,回了宿舍。
这实在是一件奇怪至极的事情。但和重生比起来,好似也没有那么奇怪。后来的十多天里,陈嘉树又从中取了好几次钱,但都没有花掉。然后,他又发现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卡片里的余额每天都在增加。有时候多达数十万,有的时候仅有几百块钱。增加的数额好似是随机的,至少目前他还没有找到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