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你轻轻皱眉,叫我胆小鬼。
你的表情大过于朋友的暧昧。
寂寞的称谓,甜蜜的责备。
有独一无二,专属的特别。”
隐约从韩书欣的耳机里传来胆小鬼的旋律与歌声,张扬看着她乌亮的大眼睛,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咳咳,我还是去睡沙发吧。”
张扬干咳一声,拿着枕头和被子正准备起身,突然发现被角的一端被韩书欣紧紧抓住。
“没事的,小扬……”韩书欣闭上双眼,用细若蚊喃的声音害羞说道。
皎洁月光下,依然能看出她精致的脸蛋通红如苹果。
轻轻躺下的张扬叹了一口气,不要多想,张扬,这可是你二姐呐。
随后,盼着早点房改买下隔壁老王那套大房子的张扬转过身沉沉地睡去了。
次日一大早。
除了去医院检查糖化血红蛋白的胡马,张扬已经给王小虎几位街溜子们布置好了任务。
坤子拿着昨天签署的协议去工商局办手续申请办厂的资质。王小虎几人分别去找几家彩印店设计一下膏药的封面。
而张扬则是独自来到了市郊的小型塑料厂,看着那几台原老板留下的制塑、塑封设备以及一大堆剩余的原材料。
张扬觉得2000块一年的租金简直是花得不要太值!
给设备都接上电源,就算是没有说明书,张扬也很快就鼓捣出了这些设备的做工原理。
加上包装的丐版膏药终于是要升级为2.0版了!
心满意足地关上了设备,张扬继续在这间1000多平的小厂子里四处晃悠,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其他可以利用的闲置物品。
找了一圈,就在兴致阑珊的张扬准备去院子里晒太阳时,咯噔一声,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
张扬俯身拾起,咦,原来是一根小小的U型塑料管,也就是化学课上的玻璃试管那种类型。
“这都没踩坏,质量还挺好嘛。”
张扬拿着塑料管仔细观察了一圈,随后视线顺着地面散乱的塑料管看去,居然还有满满几大袋堆放在角落。
突然想到了什么,张扬激动地拍了一下脑门!
卧槽,要发财了!!!
上辈子有一家专门做真空负压采血管起家的国际医疗企业,用的可不就是这种塑料管嘛!
1997年瑞士落氏收购了港岛的一家医疗企业,并凭借港岛回归的这个契机作为跳板,次年迅速占领了国内各大甲级医院的市场,从此开始对内陆自主医企形成了长达二十多年的绝对压制!
舒缓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张扬脑海中不断记起这种采血管的工作原理,通过管内不同程度的真空负压达到不需要护士估量就能精准采集生化项目所需的血液标本。
只一次静脉穿刺,就能实现多管采集并且能从源头上杜绝时而发生的血液泄露以及血液回流。
当年这类采血管一经上市就迅速获得了各个医院及病人的高度好评!
像捡宝贝一样的拾起地上散乱的U型塑料管,张扬再次觉得自己租下这家塑料厂可真是太值得了!
一定要比落氏提前占领市场!
可一想到目前最缺的就是资金时,张扬脑瓜子一阵嗡嗡嗡地痛。
9点,滨海市中心大街,有人提前一周就包下了今早的人民大会场。
经过一周的宣传推广,此时会场内人潮涌动,但落座的宾客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退休老人,甚至有些老人连孙子、孙女也一并带来了。
这个年代的人民大会场就相当于是后世的电影院,可今早包场的人并不是为了放电影,而是为了做一场会销。
十几位穿着蓝色包臀裙、戴着绶带的迎宾小姐们给落座的老人孩子们纷发着水果、瓜子。
“安静、请大家安静!”
嘶,音响内传来一阵刺耳的调频声后,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上了正中央的讲台。
接着,身材削瘦的中年男人正经地朝着落座来宾们敬了一个礼,随后,一位工作人员小跑着送上了一支拖着长长尾线的话筒。
轻拍了一下话筒,中年男人操着半普通半方言的口音说道:“各位,我叫薛诚义,是现场在座老人们的好朋友!今天邀请大家过来,就是为了给大伙儿谋福利!”
哗哗哗一片,在托儿的带领下,会场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其实好多老人到现在都还不明所以,他们只是来凑热闹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说这里还有水果瓜子呢。
一位礼仪小姐用盘子端着一瓶药酒,优雅地缓缓走上台。
薛诚义接过药酒,郑重地介绍道:“这瓶药酒是我祖上从宝芝林传下来的独特药方,厂家直销,专治跌打损伤、风湿疼痛!最近雷雨季节,有些老人是不是一到雨天关节就会痛啊?拿回去抹一抹、揉一揉,保证见效!”
“售价不贵,5块一瓶,但数量有限,先到先得!”讲台的另外一边,手持话筒的助理上台说道。
很快,一场筹划已久的会场营销已经进入了尾声。
后台,翘着二郎腿坐着的薛诚义点燃了一支香烟,一口烟熏黄牙的他咧嘴笑看着一旁的助理们不停地数钱。
这类会销活动薛诚义从事很多年了,一是他卖的药酒确实有点效果,并且早已在药检所备案了。二是,这年头的人们就喜欢凑热闹,会销赚的钱可比他一开始走街串巷的零售要来得快多了。
至于宝芝林啥的,都是他为了扯虎皮瞎编的。
“怎么样,今天的收入如何?”半响,薛诚义灭掉香烟后朝着助理问道。
助理再次确认了一下总额,有点诧异地说道:“薛、薛总,今、今天只卖出去了50瓶不到。”
怎么可能?50瓶不到?
薛诚义莫名一愣,往常一场会销做下来,他起码是卖400瓶左右!
50瓶他纯利润也连200块钱不到,而且还得付这么多迎宾小姐的工钱,还有租会场的场地费!
合计一算,血亏啊!
恼怒的薛诚义一脚踹在助理的身上:“你们都特么什么废物,精心筹划了一个星期,只给老子卖出去50瓶?!还不到?知不知道200块还不够老子宝马车的一箱油钱!”
被踹到在地的助理,连忙说道:“薛总、薛总,您息怒。我听说最近有一伙儿人在滨海市到处售卖一种膏药,叫什么彩云之南白药膏,作用好像跟我们药酒的一样,听说他们见效还很快!”
彩云之南白药膏?
薛诚义一脸疑惑地问道:“那他们卖多少?”
助理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也是5块?”
“5毛……”
暴怒地薛诚义再次一脚踹了过去:“妈的,有话你不会一次性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