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嬴政的话,嬴澈眼中露出一抹异色。
【我没听错吧?】
【始皇说是找纸币的不同?】
【呃!】
【我嬴澈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理的要求,但是毕竟是始皇提出的,我就勉强迎合他一下吧。】
【我太孝了!】
嬴澈朝门外大声的说了一句。
“虞姬。”
“拿一些花布过来,要好的,那些次品也拿来吧,父皇似乎喜欢这种花布,就给父皇多准备一点。”
屋外传出阵阵细索声响。
听到始皇的要求,嬴澈心里真的只想笑。
他的纸币是按后世的标准制造的。
全都是有编好的。
也就是说。
这些纸币一定会有不同。
而始皇恰恰想在这方面找茬,那就注定要落空。
不过......
嬴澈其实很清楚嬴政的想法。
毕竟这个时代的秦半两,都只有一个标准,然后按照一定配比,用一个模子铸造出来的。
也就是说。
秦半两的款式制式是一样的。
而比秦半两高一级的金子,基本不在世面流通,而且主要还是以赏赐为主,那些金子后面都刻有统一的‘大秦永昌’的小篆字体。
正是这种时代偏差,让嬴政下意识认为,纸币也是用同一个模子生产出来的,每张纸币的款式、制式都一样。
每张纸币几乎没有差别!
而没有差异性的东西,是没有太多收藏价值的。
这就直接推翻了嬴澈说的收藏品!
始皇一切都想的很好。
可惜。
时代还是限制了嬴政的眼界。
嬴澈的纸币并不是一版印刷,而是多版,每一版都会转动滚轮,让纸币的编号进一位,这是划时代的进步。
嬴政想不到很正常。
而且......
秦朝根本就没有阿拉伯数字。
所以他们想不到能用这个来做编号,用以区分每张纸币的不同,而汉字的比划太多了,使用起来很不方便,他们也不会往编号这面想。
这就是两者的信息偏差!
没一会。
虞姬就带了十来张纸币进来。
王贲接了过来。
他把自己兑换过来的纸币放在一旁,然后把其他纸币铺开,然后互相对照起来。
半盏茶后。
王贲抬起头,犹豫了一下,道:“禀陛下,臣对照了这些纸币,的确发现互相间有不同,尤其其中几张更是有肉眼可见的不同,好像是制式排版出了问题。”
“但剩下的就近乎一致了。”
“臣不敢妄下结论,还请陛下裁定。”
嬴政看向嬴澈,冷声道:
“嬴澈!”
“你故意拿出一些铸印过程出了问题的纸币,用以混淆视听,但你还是没能解释,为什么其他没有出问题的纸币,款式、制式几乎一模一样,这就是你说的收藏品?”
“近乎一样的东西,又有多少收藏价值?”
“你给朕好好解释解释!”
嬴澈看了看始皇,又看了看这些纸币,脸露出一抹古怪,忍笑道:“父皇果真慧眼如炬。”
“一眼就看出哪些布是排版出了问题。”
“那些的确是报废品。”
“根本就不能用于拿出去售卖。”
“但父皇说这些花布一模一样,恕儿臣不敢苟同。”
“王贲将军,可否随便对照两张花布,看一看每张花布的左下角的图形,是不是有明显不同。”
王贲迟疑了一下,拿起两张纸币。
对照了一下。
发现面确实符号有不同。
王贲道:
“每张纸币的左下角,的确都有零星不同。”
“但这点误差是可以允许的。”
“毕竟就算是秦半两,在熔炼过程中,也都会有丁点误差,想要追求完全一模一样,这是不可能的。”
嬴澈打断道:
“不!”
“这不是误差。”
“这是每张花布的编号。”
“我说过,这些花布都是艺术品,是一件件珍稀的收藏品,而这些花布都是限量的,面的编号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而且......”
“为了更好的铭刻编号,我特意引入了阿拉伯数字。”
“也就是王将军看到的左下角符号。”
正说着,嬴澈边用手指蘸水,在地板书写了起来,每写一个符号,就边补充道:“面的1、2、3、4......”
“分别对应着小篆的一,二,三,亖......”
“这些精致图案的花布,每一张都被赐予了独一无二的编号,而且数量极其有限,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值得珍藏的收藏品吗?”
“儿臣很不解!”
“至于父皇说,这花布是什么纸币、还是货币,儿臣完全无法理解,甚至觉得不可理喻。”
“这是对花布的莫大贬低!”
“虽然我的确是以一钱的价格售出的,但我这完全是为了回馈骊山的广大百姓,他们的做法,实在让儿臣寒心。”
“儿臣也属实冤枉!”
“儿臣也希望父皇以后不要再把花布称为纸币了。”
“它没有这个功能,以后也不会有这个功能,就让它安安静静的当个藏品吧。”
“至于民间的传闻。”
“儿臣近日会开展专项活动,一定会严厉打击这些捕风捉影、三人成虎的乱象,务必早日让骊山重回正轨。”
“请父皇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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