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司马祗闲着没有事情,从东海王府的仓库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把布满灰尘的弩。
大晋的弩从外表上来看和汉朝的弩倒是很好区分,汉朝的弩的种类分为两种,擘张弩和蹶张弩,比较著名的弩当然就是大黄弩了,后来,诸葛亮又发明了诸葛连弩。
但是,大晋的弩,很好区分,光是它那比汉弩大了一圈儿的体型就比较吸人眼球,然后,被称为“万钧神弩”,司马祗内心疯狂diss道:古代人都这么中二的么?还“万钧神弩”,这比大清的“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好不到哪里去,司马祗才发现,原来天朝人中二是从古至今都有的毛病,本来看看能不能把弓弩在改进一下,但是,现在军器监一直在做锁子甲,想要研发弓弩,那至少得等到明年了。
武库是个好东西啊,司马祗发自内心的感叹道,东海国有武个武库,一个在东海郡,一个在泰山郡,一个在济北郡,一个在临淮郡,还有一个在广陵郡,这五个武库,每一个武库都可以轻易地把几十万军队从脚后跟儿武装到牙齿,不要以为很夸张,这一点,参照一下东海郡的武库就知道了,537707件,矛的总数达52555件,有方(戈类兵器)达78392件。仅以此三顶足可装备50万人的军队。库储有弩机537707件,这其中有车用弩11181件,普通弩526526件;其次,还有未装弩机的弩臂263798件。盾9991件,皮甲142322具,铠甲63324具,甲札587299具;战马首铠97584具,骑兵装甲具5000余套(用于重装骑兵)。车用铍1421件,铍449801件,矛50178件,有方(戟)78392件。刀156135件,剑99901件。鞍鞯2080具,和上马鞒825具。铩:两万四千一百七十支。凡兵车器二百四十二千三百二十六万八千四百八十七,斧:铁斧1132。矢:弩矢11458424(乘舆34265),弓乘舆1199316(乘舆511),铜戈632(乘舆563)。锻24167,泾路匕首24804,锯刀30098,大刀127,这也就是为什么司马祗一直没死赖活地扩充藩军,结果藩军的武备一点儿都不短缺,东海国现在有二十七万的藩军,事实上,东海国的武库到了现在都是满的。
司马祗一直都很好奇,中原的步兵,是怎么对付关外的骑兵,不过,在看到武库里那长达五六米的长矛就什么都明白了,结阵长矛步兵,那就是骑兵的噩梦啊,关外的骑兵,虽然速度快,攻击力强,但是皮薄儿,就相当于《红色警戒》里盟军阵营中的光棱坦克一样,杀伤力巨大,但是挨上几下,那就废了。高输出的纸皮核桃。
洛阳城,铜驼街,东海王府的正厅,司马祗坐在火炉儿旁边儿,一边儿端着汤婆子儿,一边对着对门陇西王府门口的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那个男子也笑了笑。随后,司马祗搬着胡椅就进屋了。
近侍跟着司马越走进了屋子,“世子,您在看什么?”内侍问道。司马越闻言,冲着司马祗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在看他啊。”“先帝这师个儿子,当今陛下就不用说了;秦王,不过中人之姿;楚王性格急躁;清河王懦弱内向;淮南王勇武有余而智谋不足;长沙王魄力不足,有妇人之仁;成都王司马颖,色美智昏;吴王无才愚钝;豫章王性子软弱,不提也罢。唯有这个东海王,唯有这个东海王......”司马越反复地在嘴中斟酌了几遍。
“唯有这个东海王怎么?”近侍问道。“唯有这个东海王,我看不透他。”司马越负手道:“这些年东海王不似其他众兄弟一样,而是深居简出,就连我也摸不透他的性子,要么是好内,要么便就是真正的心机深沉之辈。但是,几个月前,在平原王府密谋诛杀杨骏,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那么,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甚深城府,果真了不得。真是不明白,有这样的一个儿子,武帝为什么要把他过继出去?”
“奴婢以为,有两种可能。”那名近侍道。“哪两种可能?”司马越不动声色地问道。“一,当今陛下不能任事,诚如世子方才所言,武帝将东海王过继出去,很有可能是为了提防他,斩断了他对于皇位的念想。”近侍说道。“第二种可能呢?”司马越走到窗前,用手扒拉了扒拉窗台上盆景里的泥土,随后,又搓了搓手指上的泥土。“第二种可能,武帝已经预谋到了自己驾崩之后,陛下登基,藩王们不会任由杨骏专权,杨骏会死也是意料之中,发生藩王乱政也是必定的事情,宗室旁系藩王们如若是想要把持朝堂的话,那么,就必须将武帝一脉铲除干净。”“那么,照这样看来的话,武帝把东海王过继出去,是为了避祸了。”司马越嘴角微微勾起:“不过呢,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是为了给武帝一脉留一个念想。”“世子所言极是。”近侍道。
“那么,于我而言,这个东海王就非除不可了。”司马越眼角掠过一丝杀意。
回到了寝室,司马祗轻笑了一声。“夫君因何发笑?”王溪问道。“刚才,我在门口,与司马越遥遥相望来着。”“司马越。”王溪问道:“陇西王世子?”“没错,就是他。”司马祗桃花眼微微一眯,那一抹儿蛇信子般地杀机,显得格外阴鸷。
对于对手,司马祗都是尊敬的,而这一份尊敬,就是必须要斩尽杀绝才行。对于这一位深得晋宣帝司马懿真传并且在八王之乱当中胜出的对手,司马祗不敢对他掉以轻心。
“你等着,等着我找一个什么机会把你给弄死。”司马祗笑着低声道。
中午,几道小菜,夫妻二人都不是什么铺张浪费之人,弄了一道鲈鱼,一道莼菜,几碟小菜。“这是从千里湖采来的莼菜,口感吃起来鲜脆嫩美。”司马祗笑着道,随后,从盘子中夹起了一片儿莼菜。那鲈鱼,淋上酱油,倒也是鲜嫩。
吃过了午饭之后,司马祗倒也没着急往宫里去,便是就在东海王府里歇着,在他看来,这杨骏虽然眼高手低,脑袋里都是水,但是,要是一到洛阳便就急着往宫里跑,难免引起人揣测,杨骏虽然智商欠费该充值了,智商经常不在线上,但是,别忘了,他还有两个兄弟,杨珧和杨济,这两个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儿。
不过,这个杨骏倒也不是一点儿脑子都没有,他们兄弟三人:一个掌控朝政,一个是卫将军,控制着洛阳城内的戍卫之权,一个是太子太保,就相当于是在皇太子司马遹那里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司马遹接触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儿,杨骏哪里都知道。再加上皇太后杨芷,执掌后宫,与前朝遥相呼应,堪称无懈可击。不过,今年杨芷才三十二岁,是武元皇后杨艳的堂妹,是杨骏的女儿,比司马祗的母亲匮太妃还小几岁,原先两人刚进宫时,都还是低位妃嫔,互相也都是熟络,一直相互扶持,不要以为,杨艳在临死之前恳求司马炎立杨芷为皇后是本身意愿,再者她对于这个小自己二十几岁的堂妹也算是百般提防,毕竟,自己年老色衰,丈夫司马炎又是一个大猪蹄子,堂妹正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喜新厌旧可以说是大部分男人的天性。
最后,杨芷应该是天朝历史上死得最惨的皇太后了吧,被贾南风关进金墉城里活活饿死,死后还不得安宁,棺材被镌刻上符咒。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能搭救就搭救一下吧。司马祗暗自思忖道,虽然说他对杨骏不感冒,但那毕竟是男人之间的事儿,关女人屁事儿?再说了,这也只是一个可怜人,儿子死了,自己守了寡,还不惨吗。不过,自己那个弟弟,是真的惨,渤海殇王司马恢,两岁就死了,和历史上的自己一样都是早夭。假如,司马遐那个弟弟活到现在的话,杨芷绝对不至于死,开玩笑,有儿子,你敢动妈。你动了大的,小的可是会记仇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一刀,再者说了,他是藩王,武帝亲子,就算是贾南风要杀楚王司马玮,那也得提前下一个套,提前堵住世人的嘴,然后才敢动手,不要以为司马炎的这一帮儿子们都是什么简单货色。
这不过,这几天,司马祗有些焦虑,可能是因为几十年后可能发生的五胡乱华,如果司马祗什么都不做的话,只是保持现状,那么五胡乱华一定会发生,不过徐州地处大晋东部,地理位置也不像是不像是平州、幽州、并州、冀州、秦州、凉州、雍州那么的靠北,再加上司马祗现在手里大军四十余万,就算是五胡乱华真的发生了,司马祗也有自保之力,凭借着水泥城墙,司马祗压根儿就不怵头儿。
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讲,司马祗打不过,那他还跑不过,开玩笑,徐州紧挨着长江边儿,司马祗卷了铺盖就能跑,只不过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家底也只能是拱手送人了,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至于石勒和刘渊这两个货色,现在的石勒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比崽子而已,司马祗直接派几个锦衣卫过去抹了他的脖子,但是刘渊不太好搞啊。毕竟是大晋朝廷钦命的汉光乡侯,五部大都督。
一想起刘渊,司马祗就能想起来自己的东海国内史王承王安期的煞笔伯父王浑,想到王浑,司马祗就气得不打一处来。
但是太原王氏的亲戚关系也挺复杂的,王浑是王承父亲王湛的长兄,是王昶的长子,而已王浑的次子王济又是常山公主的丈夫,也就是司马祗的姑父,就是那个爱听驴叫的,死了以后前来吊唁的宾客在他的灵堂上学驴叫。也就是说王济还是王承的堂兄。但是王济之前偏偏和自己的叔父也就是王承的父亲王湛关系还不好,但是后来冰释前嫌了。
司马祗为什么对王浑如此气愤,且听司马祗娓娓道来。
先前,司马祗的叔父齐献王司马攸还在世的时候,见到刘渊,通过观察他的举止,便向哥哥也就是司马祗的便宜老爹晋武帝司马炎进言道:“陛下您如果不除掉刘渊,恐怕并州就不能够长久地安定。”何止是并州啊,分明是整个天下啊,二叔。司马祗内心苦笑不已,就连作为当时朝野上下少有的明白人的叔父齐献王司马攸,也是低估了刘渊。
但是,后来王浑这个SB又进言道:“刘渊是长者,我王浑替君王担保讲明此事。况且大晋正要向少数民族表明用诚信相待,用德政使远方的人归附,怎么能够凭连萌芽状态都没有的嫌疑杀戮别人送来伺候的人质,以表明晋朝恩德不广呢?”
晋武帝同意王浑所言,最终没有杀刘渊。
司马祗气的都想要大骂王浑,你特么的告诉我,元熙元年(公元304年)刘渊建汉自立这就特么的是你要担保的结果。
不过,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大不了以后找个机会坑死刘渊就是了,论作为集汉昭烈帝刘备面厚和魏武帝曹操心黑之大成的晋宣帝司马懿的后代,背后下阴招儿捅刀子穿小鞋,司马家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司马家:下黑手,我们是专业的。
司马祗决定了,等干掉杨骏之后,就立马派锦衣卫去干掉石勒,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搞个刺杀看看效果。石勒虽然是天朝历史上每一一个当上了皇帝的奴隶,但是,司马祗却也一点儿也不同情他,要是你知道了,你估计不但不同情反而还会拍手叫好儿,觉得这是罪有应得,开玩笑,石勒身为胡人,却帮着汉人倒卖胡人,就是一个二道贩子,结果有一次马前失蹄,被人家一块儿当城奴隶给卖了,被人买了还帮着人家数钱。用一个字儿来形容,该!两个字儿,活该!三个字儿,真活该!四个字儿,太活该了!五个字儿,真几把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