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鱼呢,确实很有鱼的样子。
外表金黄酥脆,光看造型就很容易让人想起粤式茶点里面的榴莲酥。
最起码外面看起来和榴莲酥的颜色就很像,金黄色的。
而且看外面的纹理,也能看出确实有好多层酥皮。
最关键是这鱼的外面花纹,做的很细腻,甚至鱼背还能看到鱼鳍和鱼鳞的痕迹。
看得出和咱们东山做花馍的手法是不相下。
当然真要比的话,肯定是略逊一筹。
但对于一家法国餐厅来说,能做到这个水准,那已经是不错了。
“先生,女士你们好,我是这家餐厅的主厨,我叫塞缪尔。”
“鄙人毕业于博古斯学院,这道菜就是我从老师那里学来的拿手菜!”
一口港普的主厨,自我介绍也是典型的港人风格。
明明一张东方人的长相,却偏偏取个英文名字。
反正给人的感觉有点不伦不类,不过这也是人家的习惯,互相尊重就好。
“那好,你给我们分菜吧!”
金俊豪笔画了一个手势,他是来吃饭的,可不是来听主厨吹牛b的。
所以他不想在法餐历史方面做过多的纠缠,反正人家说多了他也不懂。
厨师很专业拿起了两把工具,一只是餐刀,一只是大号叉子。
用叉子把鱼按住,然后先切下了鱼头。
接下来切开了渔腹,整个动作,看起来还真是有模有样,看起来仪式感满满。
不过金俊豪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有什么顺序将就,还是就是为了营造仪式感而在装b。
想来,可能还是后者多一些。
不过你还别说,就在这厨师切鱼的时候,就能听到餐刀破开酥皮那脆脆的声音。
就好像是有人在你身边掰开蛋卷一样的声音,也不知为何,光是听这声音,这食欲就被调动起来了。
还真别说,人家这仪式感,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塞缪尔切开了鱼面的酥皮,然后就把酥皮范进分到了金俊豪和程曼雪的盘子里。
“这个酥皮一定要趁热吃,要不然等一会儿凉了,就没有酥脆的口感了。”
这点不得不说法式餐厅确实很讲究,开餐之前,服务生还给俩人端了温热的餐盘。
酥皮放到里面,也不会立刻冷掉。
“这酥皮制作的时候非常讲究对火候的把握,要一边做面,一边网抹黄油。”
“而整个过程中,黄油的温度都要控制在18度,高一度不行,低一度也不行。”
虽然不想听这些营销,可人家主厨一边切鱼,还是以便给他们介绍起来这道菜的制作过程。
说的很难懂,但你听不懂就对了,因为你越是不懂,就能越是体现出人家的b格。
不得不说,人家法餐,真的很会营造仪式感。
原本金俊豪对法餐是不怎么感冒的,在他看来,这法餐吃来吃去,也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可这次体会了人家的服务之后,他不得不竖起大拇哥,确实,高档的法餐,确实是有一套啊!
这外面的面制鱼皮怎么说呢?口感很酥脆,就和蛋挞外面的皮差不多的口感。
但没什么味道,毕竟就是面饼家黄油做出来的,没加什么其他的调料。
所以人家给他们餐盘的时候,里面还放了一种黄颜色的酱。
“这种酱是法式的修隆酱,吃这种酥皮的时候,要沾着吃…”
旁边的主厨又给俩人介绍起了吃法。
金俊豪听得很迷糊,修隆酱?听起来很高级的样子呢!
而这时主厨塞缪尔则继续给俩人科普,顺便拉升法餐的b格!
“修隆酱是法餐的五种重要调味酱之一,也是不同于英餐的地方。”
“英餐大家都知道,就是番茄酱,酸甜酱,那些东西。”
“可是我们法餐调味,有五大基准酱料分别是白协眉酱,白汁酱,埃斯帕格诺尔酱,荷兰酱和这种修隆酱……”
主厨嘚吧嘚吧嘚,说了一大堆,这次是彻底把金俊豪给绕迷糊了。
这都什么玩意啊?他听都没听过!
原本这酥皮沾了一口这什么修隆酱,吃起来感觉味道怪怪的。
不是咱们龙国人喜欢的味道,可怎么听着这主厨嘚吧嘚之后,却感觉莫名就好吃了起来呢?
难道真的是我的味蕾适应能力太强了?
还是说心理作用?
而这会儿,他已经感觉自己渐渐了解了这法餐真正牛掰的地方了。
不愧是被列为世界头号美食的法餐,以前他对这个评价也是非常不服气。
总认为这法餐能排第一,完全是西方人的刻板印象。
咱们中餐难道他不香嘛?
要论色香味,咱们哪一点比他们差呀?
要说好吃,肯定是咱们的中餐,做的更好吃。
可现在他终于是有点明白了,为啥中餐只能排第三,甚至要排在意大利餐,甚至是日料的后边了。
因为咱们的营销做的不如人家啊!
你就说这样一道菜,好吃到没见咋好吃,可人家的主厨是真能忽悠啊!
就站在你身前,给你一阵嘚吧嘚,就这么一番胡吹,就让这道菜莫名就高级了起来。
“这修隆酱呢,采用的是荷兰酱作为底酱,然后加入其他调味料,进行调制而来的。”
看到金俊豪依旧是满脸懵逼的模样,塞缪尔对自己的话术感觉非常满意。
刚刚想要继续忽悠,金俊豪那边实在忍不住好奇又问了一句。
“那荷兰酱,又是什么酱啊?”
呦吼,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喜欢刨根问底的客户了,因为他问的越多,咱就能忽悠的越深啊!
塞缪尔不但不着急,反而是给金俊豪耐心的解释了起来。
“先生,这荷兰酱呢,是一种用黄油,柠檬汁,和生蛋黄,混合搅拌制成的一种奶油酱。”
“这种酱料看似简单,但制作起来难度非常大,制作的时候温度,和搅拌的速度,甚至加入蛋黄的温度,都要做到充分的保障…”
好家伙,明明金俊豪听了那些原材料之后,都感觉有些要‘yue’的感觉。
可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好像突然又不想‘yue’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