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考核场，其实就跟教室差不多，一人一张桌子，单人单座，相互之间隔得很开，只有三排六列，最大限度的避免抄袭的发生。

考场中。

陈牧坐在最后一排，靠窗。

林阳和陆简波则在最前排，前者在中间，后者靠门。

周围很安静，甚至能听到不少人的心跳声……

陈牧紧张地搓了搓脸，没想到毕业这么久，他还有再次坐在考场的一天。

老实说，挺怀念的。

以前考试考麻木了，都不怎么会紧张，除非遇到特别重要的大考。

比如，高考。

现在，又有当初的那种紧张感了，仿佛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转折点。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监考人员进来了。

开门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女青年，多半也是从圣地来的。

“各位好，我姓李，叫李卓，你们可以叫我李姐。今天就由我来负责你们的第二关的考核。”

李卓扶了扶眼睛，锐利地盯着场下所有人，压迫感十足。

“第二关，武学理论考核，方式很简单，就是做卷子，一共五道大题。每题三十分，九十分及格。”

李姐顿了一下，冷着脸提醒道：“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你们自己把握，会的就做，不会的跳过。”

听到这句话，陈牧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他想到自己以前有个老师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然后有个成绩不好的同学照做了，结果，交的是白卷。

没想到这个古老的梗，经过李卓的提醒，陈牧又回想起来了……老实说，有点想笑。

经过这次联想，陈牧算是调节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

不过，既然负责监考的李卓都这么说了，那考核内容一定不会简单！

所以，绝不能钻牛角尖！

死磕是最不明智的选择！

反正考试九十分就通过，多一分浪费，少一分崩溃。

只要保证做出三题，其他两题随便答一答，基本就稳了！

台上，李卓突然猛拍桌板，恶狠狠地盯着下面，“丑话说在前面，别作弊，也别以为老娘是瞎的！每年自作聪明然后被抓到的人不在少数，我不希望自己监考的场里，出现这种情况！”

陈牧点点头，这说的是实话。

因为圣地考核是每年的大事，全国都在关注，新闻自然少不了。

单说南城日报社，就有一个小组专门做这个板块的新闻和热点。

每年被爆料作弊的人，确实不少。

在陈牧看来，这些人不是侥幸心理的问题，纯粹就是智商不太够。

愚蠢！

圣地下来的武者，来当监考人员，那眼神和感知能力能差吗？

武者，武者，又不是莽夫，只有蛮力。

眼力，嗅觉，感知，甚至第六感，那不都会随着境界的提升而提升吗？

所以，那些作弊的，完全就是没脑子。

就算你的黑科技能逃过考核场的“防作弊系统”，呵呵，监考人也能给你逮出来。

为什么？

因为高境界武者，已然拥有了某些神鬼莫测的能力。

光是精神力探测，就跟扫描仪没两样。

更何况还有某些特别的功法、武诀、神通……甚至有一种特殊体质，就是专门作用在鼻子上，这种武者炼至大成，甚至能闻出不同金属的味道，分析出其中含有的成分……

要真是这种人来监考，你带了手机还是摄像头，他都能分辨出来。

说起来夸张，不像真的，但陈牧知道，这是有实际案列的，他做记者查阅资料时，曾无意中翻到过。

作弊是不可能作弊的！

对于陈牧这种有自尊的学霸，就更不可能了。

作弊？那是在侮辱他南城大学武学理论课考试成绩最高记录保持者的名号……

陈牧冷笑一声，心想，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或许是陈牧的表现太显眼，李卓特意看了这小子一眼。

其他人都这么严肃，凭什么就你在笑，是老娘还不够威严？

想到这，李卓有些来气，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啊。

李卓眯起眼睛，冷冷地道：“最后，提醒一句，谁要是敢作弊……终身不得入圣地！”

声音，传荡在房间里，语气之冰冷，让人仿若坠入冰窖。

所有人浑身一颤，心中泛起莫名的恐惧。

陈牧也不例外，身上的汗毛全部炸起！

不寒而栗！

不过，陈牧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他只是在心里大呼：我靠，有杀气！

思量片刻，陈牧明白了……应该是李卓使用了某种武者的手段，估计是武诀，让人心慌害怕的那种。

而且，这姐姐是在故意针对他啊，陈牧肯定，他受到的威慑比其他人更严重。

有必要吗？

他不就笑了一下嘛，至于？

但面对的是考官，陈牧不得不认怂，没办法，人家有剥夺你考试资格的权利，你怎么敢招惹？

所以，陈牧想了想，还是得认个错才行。

他抬起头，看向讲台，正好和李卓对上眼。

陈牧露出温和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李卓眼睛眯得更深了，身周泛起一股股旁人感受不到的煞气。

这小子，什么意思？

老娘使用了武诀，他不害怕不说，还特意看老娘一眼。

别人都在低头害怕，就你抬头，还这么嚣张的点头。

以为自己是老娘的顶头上司？

猖狂！

太猖狂了！

李卓越想越气。

接着，就是几分疑惑和自我怀疑，难道是她太久没用这种花里胡哨的武诀，手艺生疏了？

不应该啊。

这就冤枉陈牧了，其实他也害怕，只是他不表现在脸上，因为那样，有辱他儒雅温和的气质。

跟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是一个道理。

不过陈牧不知道这些。

他只是看到李卓低下头，露出平静的表情，便以为自己的道歉起作用了！

果然，这招“伸手不打笑脸人”简直完美！

百试百灵！

每次遇到尴尬情况，一般都能打破僵局，还有遇到谈判的时候，必拿下！

陈牧自信地点了点头，像他这么会看眼色的人，已经拿捏住了微笑的技巧，甚至于不同场合下嘴角上扬的不同角度，他都一清二楚。

从来不会搞错。

就在李卓自我质问、陈牧自我满意时，广播响起了：“请监考考官分发试卷。”

李卓回过神来，对啊，现在还是考试，她是监考人，想这么多干嘛。

李卓拿起密封的试卷展现给大家看，“每次考核，题目都不一样，咱们圣地的题库，没有个10万也有8万了，不差这5个。”

“所以，大家不要想着考完了可以把题目说出去，给别人用。”

原来如此。

陈牧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知道答案了。

不过圣地的武学教授是闲的吗？没事居然出这么多题来充题库？

是不是有点离谱？

“另外，每张试卷的难度都差不多，大家也不要抱怨什么公不公平，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确实！

不止运气，心态、状态、前一天晚上有没有睡好……都是实力的一部分。

陈牧对此，深有体会。

论学霸的自我修养……

不一会儿，试卷分发下来，广播铃声响起，考试正式开始。

陈牧看着题，微微有些发愣。

这些题……是不是太简单了？

圣地考核，就这？

难道是发错卷子了，不对，这么大的事，怎么会搞错卷子。

陈牧有些纠结，要不问一下监考人？

不用陈牧问，李卓已经主动下来了，站在他的旁边。

李卓眼神闪烁。

心里暗暗说道：这小子，有问题。

别人拿到卷子不是在思考就是在动笔，就这家伙搞特殊，居然在发呆？

不对劲。

李卓在心里冷笑一声，看了一会儿陈牧的卷面，转头就走。

抓作弊这种事，她有经验。

不能盯太紧，得让他放松，以为有作弊的机会，然后突然出手，一举抓住！

这小子，刚开始就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李卓对自己的洞察力很有信心，她慢慢转悠到前排靠门的位置，注意力则放在陈牧身上。

老娘就在离你最远的地方，等着你作弊，呵呵。

陈牧也在观察李卓的反应，不是为了作弊，还是为了验证试卷有没有拿错这个问题。

很明显，答案是：没拿错。

因为监考人刚刚已经看过卷面，却没有出声。

这就证明，试卷没错，就是这么简单。

陈牧拿起笔，逐渐轻松起来，早知道考核第二关这么简单，他还紧张个屁！

啧，浪费情绪。

陈牧奋笔疾书，三两下就写完了第一题。

第一题问脉络分布与特性，这不是送分吗？

就算陈牧忘了大学的相关知识，光最近研究无相开脉法，他就完全能回答这个问题！

第一题拿满分，不是有手就行？

“唉，”陈牧叹了一口气，心想：

这个武学理论考核，有点无聊啊……

门旁的李卓眼睛一亮。

小子，露馅了吧，哪有这么短的时间内把第一题写完，却突然叹气的？

一般人写出题来，哪个不是高兴地笑？

就你叹气？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那小子根本不会做题，刚刚只是在乱写而已。

如果他接下来能忍住不抄袭，李卓还高看他一眼，如果他忍不住……呵，李卓下手也不会轻了。

此时，坐在门旁第一排的陆简波，心中无比苦涩，试卷本来就难，这监考人还一直站在旁边不走。

什么意思？

存心不让他安心考试？

陆简波有试图专心致志地埋头写试卷。

失败了！

监考人在旁边看着，他紧张得一个字写不出来！

陆简波内心痛苦万分，我怎么这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