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陆简波还在难受。

陈牧却很开心，心里有些窃喜。

这些题，他都会。

无非就是对一些大众功法的点评与分析。

除了最后一题考了点创造能力，有一点难度，其他都很简单。

就算某些地方因为粗心而有瑕疵，答案不够完整，90分也绝对是拿到了的。

反复检查了两遍，陈牧满意地点点头。

稳了。

但是，不知道时间的陈牧，现在还不能离场，想了想，他干脆闭目养神，顺便修炼一下无相开脉法。

自从验证无相开脉法可以随时随地修炼，不用担心被别人打扰从而走火入魔后，陈牧的修炼时间、修炼地点就随意起来。

甚至蹲马桶的时候，他偶尔一时兴起，也会修炼修炼，感受一下双倍的畅快。

陈牧闭眼，刚想运转功法，突然想起这里是考场，他如果使用气血，有可能被考官认为是在作弊，因为确实有某些武诀，能达到“顺风耳”的效果。

算了。

还是老老实实地休息吧。

想到这，陈牧停下了修炼的念头，如老僧入定一般，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

这在李卓眼里，就不是“休息了”，而是“放弃了”。

李卓移开视线，神色平静。

这小子恐怕也知道自己一直在盯着他，所以在一直找不到机会的情况下，放弃了作弊的念头，还算比较识趣。

以前有些头铁的，非要挑战她的权威，下场……都不是很好。

其实以李卓的感知力，是能感受到陈牧动笔，把卷子写满了的。

但是，李卓并没有真的去看陈牧的答案，一是想做到那种程度，需要外放精神力，比较浪费精力，确实没有必要；二是答案写这么快，都没有思考的时间间隙，怎么看也不像是认真在写。

再加上陈牧的神情反应，实在太像以前的那些“作弊人员”。

考前发呆，眼神闪烁，唉声叹气，最后乱写一通，放弃挣扎……全都一模一样啊。

李卓便自然而然地认为，陈牧就是这类想着投机取巧的人。

不过，只要不实际动手作弊，李卓都不会对人怎样，总不能因为觉得这人有作弊的想法，就把人抓了吧。

过了大概一刻钟，广播声再次响起：“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

陈牧立刻睁眼，他在想，是不是可以提前交卷了？

一般的考试都有这个流程吧？

所以，陈牧缓缓站了起来，正想问监考人怎么办的时候。

一道黑影猛地一闪，晃到了他的面前。

原来是李卓，用最快的速度移动到了他前面，眼神锐利而冰冷。

她眯起眼睛，冷漠地问道：“你想干什么？”

李卓在心里冷笑，这家伙，还是忍不住了吗？

她就知道，自己的判断没错，见微知著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不过，站起来作弊？这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

这也是李卓犹豫的原因，且看他怎么说，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就按作弊处理。

陈牧并不知道自己在李卓眼里的形象，他还以为因为之前的微笑，魅力展现得有点多，让人特别照顾他了呢……

陈牧温和地笑了笑，“考官，我就想提前交个卷，你不用特意跑过来的……”

李卓继续冷笑，“呵，提前交卷……我就知道你……”

“不是好东西”这五个字还没吐出来。

李卓猛地睁大眼睛，“你要提前交卷？”

“是啊，”陈牧瞪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咳，”李卓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没事。”

看来是她错怪对方了。

仔细想想，对方也确实没必要在最后时刻这么明目张胆的作弊。

应该是放弃了，所以想提前交卷吧。

“行，卷子给我，你走吧。”

“哦，”陈牧把卷子递过去，一身轻松地走了出门去。

李卓接过卷子，心说这小伙真是太可惜了，第二关不难的，只要努努力，人人都有希望通过。

可惜。

随意扫了几眼卷面，李卓一开始没在意，后来她越看越心惊。

这好像……和她想的情况不太一样啊？

不是一个说好要作弊的人，怎么会写出如此完整……甚至趋于完美的答案？

不应该啊！

难道我的阳光出错了？

李卓反复确认几遍，稍稍震惊了一会儿，就冷静了下来。

毕竟只是第二关，一场考试而已，不代表什么，不过……李卓看着陈牧渐渐消失的背影。

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表情。

有意思。

真有意思。

今天的考核，恐怕会精彩许多。

……

铃声响起，考试结束。

陆简波和林阳走了出来，一出门就看见了陈牧在好整以暇地等他们。

“你又提前交卷？”陆简波有些幽怨地道，显然，他也看到了陈牧提前出去，一开始是惊讶，毕竟圣地考核敢这么浪的，不多。

后来陆简波又觉得有点理所应当。

因为陈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无论高中还是大学，哪次考试没有提前交卷？

这家伙在理论研究方面就是一个变态。

有这种学霸在身边当朋友，也是没办法，只能习惯就好。

陈牧没有回话，反问道：“考得怎么样？”

他是真觉得简单，但对自己的兄弟来说就不一定了，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林阳敦厚老实地道：“除了最后一题不会做，其他都还好，九十分应该没问题。”

陈牧点点头，没有质疑，既然林阳都这么说了，那把握肯定是足够的，不用担心。

目光落到陆简波身上，他的反应，就不那么自信了。

“本来卷子就不简单，好多地方都是懵的，那监考老师还一直站在我旁边，影响我发挥，气死我了。”

陆简波悲愤不已，确实是生气。

但凡谁考试的时候被这样特殊对待，心态都不会好。

一直盯着陆简波？陈牧倒是没有注意这点，他狐疑地道：“这个李姐是不是看你不顺眼，还是你什么地方惹到她了？所以针对你？”

“不知道啊。”陆简波哭丧着脸，一脸生无可恋。

心态崩了，他觉得自己如果多来几次这种考试，估计得被折磨的抑郁……

见状，陈牧宽慰了几句，开始传授自己的经验：“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就冲人家微笑，一定要笑得柔和、温暖，别人就不会针对你了。”

“误会嘛，总有办法解除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微笑就是处理一段不和谐关系的良好开端……”

陆简波有点不太相信，“有用？”

“有用！”陈牧笃定道：“我考前就是送给考官一个温和笑脸，你没看我想提前交卷的时候，他一下子就跑到我身边了？你看她面对其他人，有这么积极？”

陆简波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说的有点道理！

对呀，李卓确实只有给陈牧收卷的时候积极，后面收卷她都慢悠悠的，不急不缓。

而且，为了给陈牧收卷，她甚至放弃“针对”自己。

想通以后，陆简波懊恼地道：“这么好的方法，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牧有些无奈，“谁知道你会出现这种状况，再说了，你也没问我啊……”

“行了，不说了，”陆简波沮丧地摆了摆手，“等成绩吧。”

所有的圣地考核，都是现考现出结果，因为舞者无论是目力、反应力、记忆力……都比普通人胜了几倍不止，所以，改卷速度也快很多。

这么点卷子，要不了几分钟就能改出来了。

当然，这个流程的制订，也确实是比较随意。

其实，这主要跟武者的特点有关，练武之人讲究的就是一个稳准狠，老话说的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点，也的确应用到了武者世界的方方面面。

随着考生们陆陆续续地出来，公布成绩的大屏幕面前也就渐渐布满了人。

嘈杂的讨论声传来：

“你觉得考试难度怎么样？”

“难，太难了，比我大学武学考研的时候还难。”

“我也这么觉得，太难了，这试卷考及格都勉勉强强，怪不得能作为圣地考核的卷子。”

“是啊，圣地为了招收人才，这是不当人了，出这么难的卷子。”

“唉……都别说了，我才惨，估计这一关都过不了，怕是要明年再来咯。”

“……”

听到这些声音，陈牧眼神微微闪烁，心里有几分狐疑。

这试卷，真的难吗？咱们考的难道不是同一场试？

算了，纠结也没用，成绩出来就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的人仍在窃窃私语，陈牧却听到了一些不友好的声音，关于他的，又似乎跟柳云眉有关？

奇怪！

陈牧皱起眉头，他们以前是传过绯闻，但那都是大学时代的事情了。

两人已经这么久没有交集，还能拿出来说事？

陈牧不得不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好兄弟陆简波自告奋勇地去打听，他天生带有自然熟的属性，三两下就和别人交谈在一起，搞清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陆简波回来的时候，看着陈牧，面色古怪，欲言又止。

陈牧淡定地打出三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