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吗?”薛畅回头,见那女子直盯着自己,有些愕然。
“你叫什么名字?”女子问道。
对方质问的语气让薛畅有些不悦,他呵呵一笑,说道:“姑娘,我父亲在小时候就教育我说‘做人要有礼貌,尤其是在问别人姓名的时候,更应该如此。’你说对吗?”
黄裙女子俏脸微红,两道柳眉却竖了起来。
“赶紧干你的活去,哪来这么多废话!”耿珀赶紧把薛畅呵斥一番,连连挥手,将其赶进屋,然后解释道:“他叫薛畅,我个月刚雇的伙计,菜炒得很不错,就是性格有点顽劣,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叶紫琼轻笑一声,打趣的说道:“能够将师姐气成这样,这人还挺有意思。”
黄裙女子望着薛畅的背影,眼中眸光闪动,俏脸浮现出一丝冷笑:“确实很有意思。”
“叶老,两位姑娘,外面天凉,咱们进屋再叙。”耿珀做出邀请的姿势。
叶老却不愿走先,执意让叶紫琼走在最前面,自己和绿衫少女跟在她身后。
看到这一幕,耿珀的心里更是有些不安。
“老头子,这几位是谁呀?”坐在柜台后面的胡秋荻看见耿珀领着叶紫琼三人进来,顿时眼睛一亮。
耿珀正要说话,耳旁响起叶老的声音:“小耿,我们有重要的事和你商议,不希望被外人打扰。”
耿珀一怔,随即吩咐道:“呃……你们把店门关了,都到后院去待着,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到大堂来!”
“为什么?”胡秋荻反问道。
“问什么问,赶紧照我的话做!”耿珀沉着脸,训斥道。
虽然平时这爷孙俩经常斗嘴,但胡秋荻很少见耿珀如此严肃,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进店的三人,然后气呼呼的喊道:“你两个赶紧把门关了,跟我去后院!”
胡秋荻带着徐熙和樊獒离开大堂,途经厨房时,顺便叫走了薛畅。
得知耿珀不准他们进大堂,薛畅不禁陷入沉思:那老头看似苍老瘦小,然而神光内敛,恐怕修为很高,耿珀一见面就称他为叶将军,对其尊敬异常,不知跟曾经的大周功臣——大将军叶文博是何关系?而那个老头却又对那位姓叶的年轻少女执礼甚恭,她又是谁?——
想到这里,薛畅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姓叶的少女嫣然一笑的倩影,神智有些恍惚。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时间不长,但薛畅已经见到过好几位女子,峨眉派杨秀苓、适才的黄裙女子、甚至还未长成的胡秋荻……个个俏丽秀美,各具风采,但都不及这位叶姑娘雍容秀雅、明媚清纯,更符合他从小看武侠在脑海中所构建的绝代侠女的形象,心中难免有些憧憬。只可惜那位叶姑娘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又令他有点惆怅。
薛畅使劲晃了晃头,将心中的这点犄念甩到脑后,让思绪移到那位黄裙女子身:她为何会突然问自己姓名?看她的样子似乎和自己相识,但搜寻原主的记忆,却并不认识她,这是为什么?……
“师父,咱们与其在这里傻待着,还不如你再给我们讲一个故事吧?”樊獒的声音打断了薛畅的思绪,他没好气的看着凑到自己身旁的樊獒:“你是不是觉得闲着没事?我教你的罗汉拳都练熟了吗?看看你师兄,他在抓紧时间练习,你还这么不努力,再过段时间我让你们对练的时候,你会被他打趴下。”
樊獒回头看了看正在空地练拳的徐熙,不以为然的说道:“师父,虽然徐师兄入门比我早,可要是真的打起架来,他不是我的对手。”
嘴虽这么说,樊獒还是走到了空地,摆开架势,一招一式的认真演练起来。
五天前,徐熙修炼少林吐纳术,终于有了气感;三天前,樊獒也感到了小腹微微发胀。
于是,薛畅开始教授他俩罗汉拳,他并不觉得这是在拔苗助长,相反他认为如果两位徒弟在习练罗汉拳时认真的调运内息,对修炼吐纳术也会有极大帮助,因此他在传授罗汉拳时将每一招的运气路径用碳化的柴禾勾画在地,并且很有耐心的一一讲解,直至两位徒弟理解。
“小熙,你的动作太快了!拳速这么快,你的气息能跟吗!慢一点儿……还要再慢一点……对了,保持这个速度!”
“小獒,你的气息有些不稳!动作暂时做不到位,不要强求,要首先保证你的内息必须到位!”
……
薛畅在场边一面看他们练习,一面纠正他们的错误。经过每天在系统中坚持不懈的训练、又在与耿珀的对练中不断吸取经验,如今薛畅的罗汉拳已致大成,所以他非常自信的指导着两位徒弟的练习。
胡秋荻凑过来,问道:“薛大哥,你那天晚说郭靖后来成为一代大侠,受万人敬仰,他的妻子黄蓉呢?”
几天前,薛畅已经将《射雕英雄传》讲完,考虑到师徒三人的关系已经比较融洽,而且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修炼武功,所以他没准备再讲一个新故事,只是在结尾时多说了几句郭靖在后来的成就,希望徒弟们能以他为榜样,没想到胡秋荻倒是对黄蓉留了心。
薛畅心念几转,看似无意的说道:“黄蓉啊……在之后的几十年中,她率领丐帮,协助丈夫抵御鞑子,甚至还指挥了一场大的战役,击退了鞑子的大举入侵,甚至还击毙了鞑子的汗王,从而和她丈夫一样成为一代女侠,江湖人士一提起黄蓉的名字,无不竖起大拇指……”
胡秋荻听得眉飞色舞,由衷的赞道:“黄蓉真棒!做女子就应该像她一样!”
她羡慕的看着在场打得虎虎生风的两人,说话的音量骤然变小:“薛大哥,你能不能也教我武功?”
“小荻,耿老伯可是几次警告过我,不准教你——”
“你可以偷偷的教嘛。”
“偷偷的也不行,耿老伯看得那么紧,根本不可能瞒得过他,难道你希望我因为这个被他赶走?”
“不交就不交,有什么了不起的!”胡秋荻狠狠的一跺脚,气呼呼的走开。
薛畅若有所思的看着胡秋荻走到空地的另一侧、很快又悄悄的溜进了厨房,他没有太在意,又将注意力继续放到了场。
在修炼内功时,徐熙和樊獒的进境相差不大,但是在修炼武功时两个徒弟表现出的差距就比较明显了:徐熙年龄更小,再加还吃过洗髓伐骨丹残渣,对筋骨进行了改造,因此身体柔韧性非常好,练了几天之后,罗汉拳的每一招就能做得比较到位;樊獒就差不少,到现在罗汉拳中难度较大的招式他都无法完成。对此,薛畅并没有严加苛责,反而不断给予鼓励。
樊獒也知道这个练武的机会来之不易,其认真努力的程度并不亚于徐熙。
樊獒在空地练罗汉拳,他的动作显得笨拙,但每一拳、每一脚都打得虎虎生风,还时不时大吼出声。
薛畅曾经想过向耿老伯求教一字冲拳,毕竟这是一个大众拳种,耿珀应该不会吝惜,再转而教授给樊獒,毕竟一字冲拳招式简单易练,更强调力量,对他来说应该更容易手。
但薛畅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作为一个曾经的教育工作者,他不可能为了图一时的方便,而扼杀掉一个孩子的未来,毕竟樊獒虽然现在练罗汉拳困难,但只要他坚持习练下去,就一定会将身体的筋骨锻炼开,对他将来习练其他武功更有帮助。
刚过了一会儿,胡秋荻又跑回后院,俏脸带着些许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