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玉写下五人名字交给吴老师,然后做了抽笺纸团,开始抽笺。
“9号同学。”她拆开纸团喊道。
9号是个胖子,在如今连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还能吃成胖子,确实不容易了。
他穿的灰布衫破了几个洞,裤脚也磨破了,没穿鞋,干脆赤脚。
他站起来挠了挠头:“自己觉得最有趣的事……”
“就是我把张阿婆藏在阁楼上的十元线偷来去买了烧鸭吃。”
说完他不好意思坐下。
张金玉把属于他号码的纸团卷了卷,又丢入抽笺筒,搅了搅又重新抽了一张出来。
“21号同学。”
21号是钟林秀。她个子娇小,容易害羞,脸上已是满脸绯红。
她扭捏着站起来:“我很讨厌我妹妹,有一次我跟她去水井挑水,故意把她撞到井里去,跑回去跟爸妈说,她自已不小心掉下井去了。”
张金玉抽到了53号。
“我很讨厌哑巴邻居家的一只狗,因为它老是看见我就汪叫,有一次我用一只烤熟的红薯,里面塞上玻璃碴子,丢给它吃,当场吃得它满嘴流血。”
继续抽笺。
“我家后院有一口水井,有次我看见邻居家的光头勇,他妈催他去水井挑水,我赶紧往水井里撒了一泡尿,他几分钟后来挑了一担有我尿的水回去煮饭,哈哈……”
张金玉继续抽笺。
这回又抽到胖子。
“其实张阿婆是个瞎子,我妈叫我去帮他收拾家务,我把她钱包,抽屉的钱全部拿走,把她家能吃的东西,全部吃掉,连她养的一只花猫,我都用个砖头把它砸死,然后放进她被窝去哈哈哈。”
胖子笑起来,一身肥肉乱颤。
继续抽笺,又是钟林秀。
“我妹妹掉下水井后,她其实还可以从井壁爬上来,可是我不想让她爬上来,就从旁边搬起一块大石,朝她的头颅砸去。当场把他砸死了,连井水都红了。父母来了,我故意哭泣着告诉他们,妹妹是摔下去头磕到石块上,摔死的。”
这回又是那个往井里撒尿的学生。
“光头勇家的厨房经常不锁门,有一次我从家里找到一包毒鼠强,还用家用杀虫的敌敌畏,拌在一起,乘没人注意,倒进他们水罐。第二天,他全家八口人都死在了家里。……”
潘乐和黎梵音在屋巅上听得心惊胆颤,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学生,连杀人投毒都当成了一件有趣的事来炫耀。
两人抓紧时间,顺着树杆往地面下去。
树杆很光滑,潘乐紧紧抱着树杆往下面滑去。黎梵音还比他敏捷。
一楼是苏校长卧室,潘乐听见了吴老师的声音:“苏校长,我们班60个学生,有55个在教室听我讲鬼故事,五个同学不在,这是名单。”
苏校长扫了一眼,告诉吴老师:“钟正雄、华庆标两个是我派去找潘乐的。看来这潘乐今晚纵火的嫌疑最大。”
潘乐听了差点从槐花树上跌了下来,我冒生命危险进入副本,来替你寻找真相,反成了纵火犯。
“还有个女生黎梵音,另外一个男生吴大维。”吴老师说:“这两个学生,印象都不深。”
苏校长从柜子里拿出一叠文件,吹了吹文件上灰尘,自言自语说:“三十年了,三十年我们还没找到真相。难道真的要沉冤百年么?”
他起身走到走廊上,又折回来对吴志军说:“吴老师,今晚你务必要监视好你班的学生,我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猫腻。”
吴老师摇摇头说:“苏校长,我就不明白,为什么纵火的一定是我301班的,而不是302班和303班的?或者其他人干的。”
“经过数十年的排查,已经排除了302班和303班的嫌疑,种种迹像都显示,纵火的疑犯都指向301同学身上。”苏校长肯定地说。
潘乐快速溜到地面,也伸手把黎梵音接了下来。
只听得苏校长对吴老师说:“从你们班再挑几个身体强壮的同学,去寻找失踪的潘乐。”
“另外两个呢?”吴老师指的是吴大维和黎梵音。
“这两人肯定躲在某个角落卿卿我我了,现在的初中生真不象话,一并抓来,我要在全校师生大会上点名批评他们,下次再犯,毫不客气开除。”远远还听见苏校长的吼叫。
“这苏校长是个糊涂蛋。”黎梵音跟潘乐离了窗口,两人背后是一堵围墙,恰好有一个缺口,后退几步一个起跳应该就可以跳到围墙外。
【提示,副本给你的保护范围是在门前中学区域内,出了中学区域,有不可预见的危险,请三思而行。】
框框的提示让两人打消了逃出墙外的打算。
即然外面比校内更凶险,那就只有在学校周围这千米范围内躲猫猫了。
挪动着往后院厨房方向挪动。
吴大维已经轻盈地跳下围墙,落入煤堆,一个中年妇女被五花大绑绑在煤堆的一个圆柱上,连嘴巴都被塞了一块破布。
袁艳看见一个少年从房檐上跳了下来,把她手上绳索解了。
“不要出声,我来救你。”来人低声说。
袁艳看少年很面熟,但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是刑警队的吴大维,你见过我的。”来人说。
“你也是经过古籍书进入副本的?”袁艳迷迷糊糊,睡梦中进入一个空间。
并且莫名其妙地选择了确定进入副本,直到选择身份,她点了保洁阿姨。转眼她就是一位中年妇女形象进入了副本空间。
来到陌生的环境,满腹疑惑的袁艳自然难以一下子转换角色,难免惊慌失措。
厨师老刘其实一直垂涎于学校专搞保洁的袁阿姨,两人年岁相仿,平时也经常相互帮忙。
老刘老家在兔儿山深处的一处交通闭塞的小村,家有一对儿女,女人敦厚实在。
他每个星期跋山涉水,步行走二十多公里赶回深山老家。
第二天又带点深山特产赶回学校。
保洁的袁阿姨跟他是相邻村的一个熟人,四十出头就死了丈夫,没儿没女。
丈夫死后,家里有一个痴傻的小叔子,家公家婆还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