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见他应下,姚澜紧绷的心弦才算是松懈,薄唇轻抿,美眸涌现熠熠光彩,女人之身却比男人更为狂傲具有魄力的说着。
“今夜亥时,以火为号!”
直至她们的身影已然从楼梯间的拐角之处消失,狂战依旧未能回神,脑海中涌现的是姚澜那桀骜不驯的俏脸,许久,才感慨道:“好一个拥有血性的女中豪杰,真乃我辈男儿的楷模!”
离开了清风客栈,二人已然来于其外。
“姚澜姑娘,在下真是好奇你的身份到底是?”熬寒唇角侵着笑意,目光饶有兴致的看着映入他眼眸十分神秘的姚澜,心中好奇极了。
多层身份的加持,令她浑身朦胧渲染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不知,傅寒公子认为我是何人呢?”姚澜笑了笑,并未回应,反而问道。
世人皆知,掌握天下大权的乃是摄政王,慕容烈!
威风一世,无人可及。
却无人知晓,那躲在暗处帮衬着慕容烈走到高台之上的女人。
她明明拥有着能独步高台的能力,却因为那虚无缥缈的爱,将自己所有的一切全然奉献给了那畜生不如的慕容烈。
到头来,不仅家破人亡,更是落得一个投敌叛国的罪名。
她是姚澜!
这一世,她要独步于高台之上,狠狠的将慕容烈踩在脚上,令他偿还自己所受到的痛苦、屈辱、憎恶……
“姚澜姑娘?”
敏锐的觉察到了她剧烈的情绪变动,傅寒眉宇轻皱,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上,却发现她的身子早已难以遏制的颤抖着,心中莫名忍不住涌现心疼,竟径直的将她拥入怀中。
温暖惬意的包围,令她猛然惊觉,趴在柔软的胸膛处,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好想就永远保持这般。
可……美好来的太快,自然去的也快。
正所谓,男女有别,岂可于街道之上卿卿我我?
人来人往的街道,喧嚣不已,无数双异样的目光看得他们浑身不自在。
“傅寒公子,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尤其是,对于目光向来极其敏锐姚澜,脸色更是扬起一抹绯红,娇滴滴的美眸,扑闪的看着心中躁动不已的傅寒。
他微微颔首,紧跟着了她的身后,看着她曼妙扭动的背影,心中的躁动恐怕一时间难以遏制。
……
墨家,乃是法道一途至强的家族。
原本与灵道一途的萧家,共同治理着九州大陆的安宁。
可盛极必衰,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听信奸人谗言的老人皇糊涂,命人诛绝了萧家满门,导致极其强盛的墨家,也不得不隐忍,驱散了族内大部分族人,命其于九州大陆之中游历。
一时间,盛极一时的墨家就此沉沦,族内只剩下了几个寿命已然所剩无几的老家伙,帮持着掌握了帝皇国大权的慕容烈,虽不愿,却无奈。
落座于永安城边缘之处的墨家,冷清的府邸,毫无一个仆人,遍地泛黄的树叶,好似已然在宣布着墨家的命数。
“混账,如此之事你岂能答应慕容烈?!”
“老夫当初就应该废了你这个只知功名利禄的混账!”
正堂内,一道道歇斯底里的怒吼响起,令人心中一颤。
“家主,相信我,只要帮了慕容王爷找到那对男女,必然能够得到慕容王爷的赏识。”跪倒在地的墨正秋,被骂的狗血淋头,他却丝毫不敢反驳,反而仰着头,目光略带祈求的看着眼前之人,正是墨家当代家主,墨雷。
“到时,无论是金钱名利,亦或者扬名天下,我们都可以做到。”墨正秋想要以理服人,以这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诱惑,去蛊惑着墨雷,他却不为所动。
“正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墨雷脸色无奈,看向他的目光犹如恨铁不成钢一般,“慕容烈岂会在身边留一个能力如此之强的人?”
经历了萧家绝门,墨家遣散变故的墨雷,对于人性的了解,早已通透至极。
已然掌握了天下大权的慕容烈,又岂会允许有人有机会触动他的权利?哪怕仅仅是丝毫触动他权力的机会,都绝不允许!
“家主,你为何总要如此执迷不悟?”见他执意如此,墨正秋霍然起身,脸色已然狰狞,怒然的目光紧盯着他。
墨雷不仅是墨家当代家族,更是他的父亲。
可……多少年了?
他不仅无心发展家族的势力,更是每年都要遣散一个族人。
墨正秋很怕。
他害怕下一个被父亲遣散的族人就是自己。
之所以对权力有着疯狂近乎偏执的向往,正是因为墨正秋想要话语权,一个能与自己的父亲正面对话,地位完全不弱于他的话语权。
身为法道的传承人,墨正秋无时无刻不想令墨家名扬天下。
可如此而为,却违背了父亲的理念。
无奈,他只能以权力相要挟,逼迫着父亲发展墨家的势力,走向更为辉煌的高度。
看着墨正秋近乎疯狂的脸色,身为他的父亲,墨雷又岂能不知他心中所想?
“哎!”墨雷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重回于椅子上坐下,“秋儿,你可知站的越高,摔得越惨?”
“父亲,今日我奉慕容王爷命令前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意味不明之言,令墨正秋微微一怔,却也顾不得考虑,堂外天色已然昏暗,他必要尽找将人带回摄政王府。
“……”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一副执迷不悟的态度,墨雷又猛叹了两口气,瞬间沧桑的脸色犹如苍老了数十岁一般,颤巍巍地起身,缓慢的朝着前方挪动而去,意味明了。
看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墨正秋脸上闪过一抹顾虑,却转瞬即逝,想到了金钱名利所带来的崇高的地位,令他将一切顾虑全然抛之脑后。
摇晃的马车,载着一颗残破甚至已然涌现出绝望的心,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摄政王府外。
从马车上下来的墨雷,看着眼前熟悉的门框,久违的感觉,又重新回归了他的心间,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