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苏小昭头疼地看着他:“燕飞,我没病也被你扯出病来了!”
史文聪低沉地喝了一声:“燕飞,你想干什么?”
顾绍安看见史文聪在,忍不住说:“你也是来接苏小昭去医院?”
史文聪点头:“我才出差回来,听说爷爷误伤了苏小昭,过来看看。”
燕飞只拉着苏小昭:“去医院!”
苏小昭可不敢去医院。
医院检查,抽血简直是最基本操作,苏小昭怎么可能去医院!
“燕飞,我没事,我一点儿都不疼,你看,什么事都没有。”
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她还故意跳跳,手拍拍自己的后背。
但是燕飞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情都没有,直接提着她脚不沾地,半拉半拖地塞到门外停着的吉普越野车。
苏小昭一直挣扎:“你干什么?燕飞,你发什么疯?”
哪有逼着别人看病的?
顾绍安说:“苏小昭,你不知道,昨天史爷爷打了你那一棍,他自己骨折了!”
苏小昭心里好笑,那是自然,该死的史老头那一棍子是想打残燕飞的吧,被她给接住了。
旺财加持了反弹,她不知道加持了多少反弹,反正史老头不会舒服了。
史文聪无奈地说:“我爷爷也是气急了,毕竟燕飞胡说八道。”
燕飞:“我没胡说。”
苏小昭就想知道史老头到底怎么样了。
“外公怎么会骨折呢?摔着了吧?”
“没摔,回去整条胳膊都肿起来了,到医院检查,肌腱拉伤,骨折!”
顾绍安早听小翟讲这个事,吓了一大跳。
因为史老头给医生说病因,很是气恼:“我就轮了一下棍子,怎么会这么严重?”
医生问:“你拿棍子打在墙吗?”
医生怀疑他打大石头给震的,不过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史家六七十岁的镇宅老祖,没事打石头玩,完了还把自己骨头给震骨折了?
史老头说:“我打墙干什么?我敲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医生震惊极了,你这都震骨折了,那个被打的还有命吗?
小翟昨天没在医院看到史老头打燕飞,听了这话,本来想当笑话给顾绍安他俩讲的,谁知道燕飞在床躺着听见了,不顾一切地把针拔了,从医院里跑出来。
燕飞拉扯着苏小昭车去医院。
胡启斌反应过来,过来拉住燕飞:“你放开小昭,哪有你这样的?没病也被你掐出病来了!”
小翟看燕飞的衣服开始血染出来,便对苏小昭说:“小苏,你还是乖乖去医院吧,不然,你看看燕飞,这伤口又裂开了!”
史文聪拉住燕飞胳膊,皱眉说:“你回去好好疗伤,我带苏小昭去看看。”
燕飞一扬手,毫不客气地用力,史文聪被他推了个趔趄,生气地说:“燕飞,你发什么疯?”
这么一使劲,燕飞的伤口又崩开了,血滴滴嗒嗒地流下来。
苏小昭按住他的手,水汪汪的眼睛很认真地看着他:“燕飞,我身体很好,但是你身体很不好,你相信我吗?如果你相信我,回去,我给你包扎一下?”
在场的人都觉得燕飞脑子偏执,苏小昭也是个不正常的。
伤口这个样子,不应该赶紧去医院吗?相信你有什么用?
顾绍安第一个站起来反对:“苏小昭,我们要马送他去医院,你也去检查一下吧,真的,苏小昭,不要再让燕飞折腾了。”
苏小昭摇头,只看着燕飞:“燕飞,你相信我吗?”
燕飞点点头。
跟着她乖乖地进了房间,顾绍安自然都跟过来,苏小昭早就想好了步骤。
万三是保镖,家里各种跌打损伤的药膏、绷带最全乎了,苏小昭搬出来一大箱子。
顾绍安和史文聪都看着这么一大箱子药物,觉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可是燕飞那么深的伤口,不是几块药膏贴贴就能贴好的。
简直是胡闹啊!
但是,现在在场的,谁也管不了燕飞。
他愿意叫苏小昭折腾,两个疯子,谁也管不了。
他的伤口很深很严重,苏小昭进了卧室,只半分钟不到,出来,拿了个深咖啡色的玻璃瓶子,神色自若地递给燕飞:“马喝下去。”
燕飞也不管,拿了就喝下去。
他连味道都没品就咽下去了。
苏小昭又拿了镊子,用酒精棉球在燕飞的伤口胡乱涂起来,然后拿了纱布,像糊墙一样,给燕飞缠了好几圈。
“好了!”她把纱布打个结。
众人看着都傻眼了。
顾绍安:“苏小昭,你就这么给他包扎?”
史文聪看看包扎得根本都算不包扎的几圈纱布,这是治病还是要命?
顾绍安什么也顾不,立即对小翟说:“快,快,回医院!”
史文聪心下简直好笑死,这燕飞遇见苏小昭,还真不知是福是祸。
偏偏苏小昭对燕飞说:“我包扎的不太好,凑合到明天就行,要不,你在这躺一会儿?”
还撑到明天,小翟心说,一分钟也撑不了。
这次都不用燕飞拉扯苏小昭去医院,燕飞忽然疼得汗水都流下来。
他现在想靠着意志拉苏小昭去医院,根本没用,他自己都感觉自己都不是自己了。
全身着火一样,灼热得皮肉“咯啪咯啪”响。
小翟和顾绍安立即拉了他去医院了,史文聪顿时坐也不坐了,他也回去了。
苏小昭这就是个胡闹的人!
燕飞被带到医院,小翟找医生给燕飞赶紧重新缝合包扎。
谁知道燕飞虽然全身疼得肌肉颤抖,但是神智清晰,死也不叫他们拆纱布。
因为这是苏小昭给他包扎的。
顾绍安急得满头大汗:“燕飞,是兄弟不?能不能听一次劝?只这一次,咱们把命保住,我帮你去求苏小昭,叫他给你再重新包扎,把你缠成木乃伊我都同意。”
燕飞握着拳头,只说:“不!”
医生气又无可奈何,对史家守着的保姆张妈说:“你们要不给他出院吧,我们实在没办法,他不肯接受治疗,出了事故我们也没办法。”
张妈心里又鄙夷又厌恶,但是表面还要劝他:“燕飞少爷,你不听医生的不行,老爷子也住在医院,你不能叫老爷子担忧啊!”
燕飞听劝才怪!
顾绍安一直在旁边守着,他也受伤,但是没燕飞严重,他一拐一拐地走着,拿着毛巾不断地给燕飞擦拭头的汗。
燕飞把他推开,不准靠近。
不多久,燕飞安稳下来,他不再挣扎,黑黢黢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一会子,翻身坐起来。
在顾绍安纳闷和不安的眼神里,他稳稳地走向卫生间,关门,轻轻地扒开苏小昭缠得鬼画符一般的纱布,看到胸前所有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