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腹中传来的疼痛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畅快,大写的畅快。
仿佛身体里每个细胞都活了过来,它们疯狂吞噬着外界的灵气,然后,体内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
“血脉纯化+100,真气+200,获得传承功法《龙神经》(残缺)。”
感受着这一切变化,胡鲤忍不住叫出了声,“啊,舒服,真舒服!”
“殿下,你没事吧,奴婢万死……什……什么?”
跪在地上的魏忠扯开嗓子大声哭嚎,突兀听到胡鲤说舒服,豆大的眼睛蹬得滚圆,脸上表情都僵了,全然是一副错愕至极的神情。
几息之间,体内真气增长慢慢放缓。
胡鲤也挺直了身,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真气,真气竟然不知不觉增加了一倍不止。
同时,他脑海里竟然凭空多了一部功法传承《龙神经》,虽然只有第一层,胡鲤却感觉十分高深厉害。
“终于有修炼功法了!”
想到这,胡鲤忍不住笑了,无比开心的笑了。
“殿下,你真没事?”
魏忠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声音发颤问道。
这会儿他脑袋都有些发晕,委实太让人费解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殿下为什么没中毒,为什么没被毒死?”
胡鲤一脸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我现在很好,汤药也好,魏公公,我……本王要赏赐你。”
“啊,什么?”
魏忠呆了,真的呆滞了,呆若木鸡!
“什么?我要害你,你却要赏赐我!”
“本王要大大赏你!”
心情大好之下,胡鲤却要赏赐魏忠。
当然,赏赐魏忠也是为了拉拢他。
他知道魏忠乃父皇的人,最好拉拢一番,免得偷偷打他小报告。
“不……不用,伺候殿下乃奴婢的职责,安敢奢求赏赐?”魏忠忙诚惶诚恐拜道。
胡鲤一想自己似乎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索性道:“这样,到了灵隐岛本王再赏你,还有,这样的汤药还有没有?”
“啊……殿下,还有的,不过,殿下,是药三分毒,不如让荀神医给殿下看一下身体,以免生出意外。”魏忠提议道。
如此提议魏忠却是想让荀神医好好检查一下胡鲤的身体,看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毒不死胡鲤,非但毒不死,身体状况反而越来越好,就连龙神血脉都觉醒了,这简直不可思议。
魏忠恐怕永远想不到,他下的毒非但没有作用,反而增强了胡鲤的实力,若他知道了只会更加郁闷和惶恐。
胡鲤没有反对,“也好!”
大病初愈,他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痊愈了,请医官过来看看也无妨。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长衫,双鬓银雪的老头走了进来,老头眼睛有些浑浊,脸上皱纹沟壑,看着年纪就不小了,他就是给胡鲤看病的荀驿。
荀驿给胡鲤行礼后,便开始给胡鲤把脉。
虚眯双眼的荀驿,嘴唇蠕动,轻“咦”了一身,接着脸露惊奇之色。
胡鲤见荀驿神色有异,心里不免担忧。
而侍立一旁的魏忠则死死盯着荀驿的反应,当见到荀驿脸露惊讶之时,心脏忍不住快跳了几下。
半晌,荀驿睁开了双眼。
“殿下,你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并无有任何异常,反而好的不像一个病人!”
胡鲤面露惊喜,“是吗?”
荀驿忙道:“不敢欺瞒殿下!”
胡鲤忍不住以手击拳道:“那可太好了!”
胡鲤很高兴,魏忠则苦着一张脸,心里十分费解。
“为什么?毒药对殿下一点儿作用也无,非但没作用,反而帮助殿下激活了龙神血脉。”
这个结果,魏忠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魏忠忍不住呵道:“你休要胡说,殿下觉醒了龙神血脉,怎么没有什么异常?”
荀驿忙解释道:“魏公公,老朽并非胡说,殿下身体的确一切表现得和寻常人一样,只是……”
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魏忠急忙问道:“只是什么?你还不说清楚!”
荀驿瞥了魏忠一眼,有些苦涩道:“只是,殿下体内生机勃勃,宛如修道之人!”
“啊,怎么会这样?”魏忠震惊了,差点儿站立不稳。
……
子时,船舱内一个密闭房间。
魏忠一脸阴沉的看向荀驿,“怎么回事?你开的方子根本没用!”
闻言,荀驿脸上的皱纹也就更深了。
他本是一名普通医官,两个月前收到了老家来信,他族兄一家抢占良田,他独孙更是犯了人命,正当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之时,眼前这位太监找上门来。
他为了保全家族,以及他们这一脉的香火,他妥协了,然后,一步一步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只要他想到他做的事,有时候睡觉都睡不安稳,那可是王爷,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竟然敢加害一位亲王。
即便这位是最不受皇帝重视的亲王,这位也是亲王啊!
至今他都搞不清魏公公的背后究竟有谁以及他们目的是什么?
嗯,他一个寻常医官也不敢知道。
出了海,他和魏忠就开始给殿下下慢性毒药,眼见殿下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他担忧中又松了一口气,起码事情很顺利。
可谁知今天早上殿下醒来后,不仅身体好了,就连龙神血脉都觉醒了。
简直不可思议。
现在魏忠开始怀疑他下的药有问题时,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也搞不清原因啊。
他难道告诉魏忠这是医学上的奇迹,那他还想不想保全自己家族和可爱的独孙了。
荀驿有些迟疑,半猜半蒙道:“或许这是殿下觉醒龙神血脉的缘故,你也知道觉醒龙神血脉后,具有不少匪夷所思的能力,兴许殿下就有抵抗毒素的能力了呢?”
魏忠闻言若有所思,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他就知道很多人觉醒龙神血脉后,可以生火、控水、土遁、飞行等等不可思议的能力,能抵抗毒素似乎也不太匪夷所思。
不过他还是问道:“你确定你的方子没问题?”
荀驿斩金截铁道:“小人绝不敢欺瞒魏公公。”
魏忠见荀驿神色不似作伪点了点头。
荀驿战战兢兢问道:“那殿下今后再要求熬制这样的药汤,是否……”
魏忠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问题,貌似下毒根本不起作用啊!
按说保险起见,今后就不能下毒了,以免走漏风声,暴露自己,可魏忠又担心,药方变了,殿下有所察觉。
魏忠咬了咬牙道:“药方不变,一切按照殿下的要求办!”
……
太阳挂在风帆之上,胡鲤则坐在风帆之下,他手握钓竿,坐在凳子之上,懒洋洋的望着浩渺长空,波涛大海。
感受着咸湿的海风,此时此刻,他心情舒畅。
旁边甲板上有战立的官兵,近处有侍立的魏忠,再近处则是一个精致的瓷壶,瓷壶里不是什么酒水,而是汤药。
隔一会儿,胡鲤便喝上一口。
只是,不知为何,今天的汤药很是寡淡,而且作用很不明显。
这让原本因为垂钓心情不错的他产生了一层阴霾。
他瞥了一旁的魏公公一眼,心说,莫非这家伙貌似忠厚,其实是一个中饱私囊的家伙,眼见自己恢复了健康,就把灵药偷偷藏了起来。
“嗯,有可能,历朝历代太监不少都十分贪婪,尤其贪财,其中不少还记录在史书里,当然也少不了文人的刻意抹黑,但也一定程度上符合事实。”
想到这,胡鲤就忍不住想提点魏公公一下,其他都可以稍稍贪墨,这药可不能缺斤少两,药量少了,还怎么进步?
若胡鲤的心里话让魏忠知道,魏忠保管大呼冤枉。
既然下毒都没用了,又何必加大药量暴露自己呢。
现在因为药量不够,又要敲打奴婢,简直欺人太甚。
不一会儿就有侍女上前道:“殿下,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殿下用膳。”
胡鲤感觉有些饿了,便将钓竿给了旁边的一名侍卫。
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谁说当王子很难,他就适应的很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不适应的很快么。
随即,他便走进了船舱。
胡鲤看着餐盘中央十多斤重的红烧黄鱼,他很满意,这可是他钓了一上午,好不容易钓上来的。
嗅了嗅,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
盘里的大黄鱼睁开双眼瞪着胡鲤,死不瞑目。
这么大一只鱼,他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吃不完。
何况,除了大黄鱼,还有十几个小菜。
也不知道在船上,这些家伙是怎么捣鼓这么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