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柔听到老夫人如此的言语，面上早已是惊惧的变了颜色：“祖母，柔儿冤枉，真的不是柔儿，柔儿是绝对不会做出对府中不利的事，还请祖母明察啊！”

这般大的罪名她可背不起，即便是事实，就算是扒了她的皮，她也不能认。

瞧着顾芷柔如此的惺惺作态，老夫人的神情幽冷至极：“顾芷柔，事到如今你还在诡辩，真当全府上下只有你聪明，将旁人都当做傻子了吗？”

这样的一番话听在顾梓瑤的耳中，她始终静静的站在原地，听着老夫人和众人的话，虽说她早已笃定了老夫人的心性，但也有些意外的收获。

这老夫人可是精明的紧，这倒是出乎她的预料。

刹那间，顾芷柔没有了回绝的勇气，默认也不是，不认还不是。

顾明当下也于心不忍，这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寄予厚望的女儿。

“母亲。”顾明起身，站在了老夫人的面前，深深鞠了一礼：“还请听儿子一言。”

老夫人的眉心微蹙，看了看跪在一旁的顾芷柔已经梨花带雨的神情，现下的她，早已没有了方才在门前初见时的那种大家小姐的气度。

“说什么，事实如此，难道你还要为她这般恶毒的心肠辩驳不成，暗害府中姊妹，这是何种歹毒的心思。”

“母亲。”顾明知道老夫人是动了真怒，他虽从前了解这位嫡母的心性，可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不顾一切的去保住自己的女儿。

“这事确实是柔儿的不是，但是真的论起来，也是公主出手，我们若是在府中私下惩罚柔儿，传到公主那里，那便是陛下也知晓，事情牵连皇家......”

说着，他有些犹豫，眼眸却试探着看向了老夫人：“母亲刚说我南侯府现下在朝堂如履薄冰，若是这个时候再有任何越矩之时牵连到皇族，只怕是南侯府更加无法自处。”

这句话算是点醒了老夫人，可是她面上的神色不变，心中却在急速的盘算着，她怎么会不清楚这其中的关键。

可若不处置顾芷柔，这府中将来可真就要变了。

老夫人缓了一口气，拿起了手旁的茶盏，悠悠然的饮下小嘬一口：“那要是按你的说辞，这件事莫非就这么算了？瑶儿遭受的事情就这么过了？”

“非也。”

顾明知道老夫人这是在给他退路，不至于闹得全府上下离了心思。

毕竟是他自己的女儿，由他来开口自是理由正当，于是他想了想，道：“即是如此，柔儿的罪名不可轻饶，这样吧，将她禁足府中一月，抄写女德，女戒，女训百遍，以儆效尤。”

“禁足？”

显然老夫人对此很是不屑，但也实在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她看了看一旁的顾梓瑤，见其面上并未有什么波澜，心下倒是有些疑惑。

但，很快，她便再次开口道：“罢了，先去祠堂罚跪七日，期间抄写百遍心经，之后在禁足一月，抄写女德，女训，女戒百遍。”

一月？

顾芷柔心下一惊，那岂不是要耽搁二十日之后的百花宴。

她精心准备了三年有余，为的就是在那日大放异彩，如今老夫人和父亲的惩戒，是想让她努力了三年的结果付之东流吗？

她做不到。

“祖母，父亲。”

顾芷柔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掉落：“还请祖母和父亲收回禁足一月的成命，去祠堂柔儿甘愿领罚，可是一个月......”说着，她深深的叩首下去。

“还请祖母，父亲饶了柔儿这一次吧。”

在场的人无不知顾芷柔这般做的目的，旁人都在冷冷的看着，唯独顾梓瑤却报起了兴致，既然你有你的目的，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是如何失了你想得到的东西的。

“祖母。”

顾梓瑤上前，福了福身子。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在此时后落在了她那纤瘦的身上，就连顾峰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就更别提老夫人了。

老夫人将手中的念珠放下，眼神收起了方才的凌厉，一片温柔的看着顾梓瑤，听着她，道：“柔姐姐知道既然知道错了，瑶儿也没有什么大碍，还请祖母绕过柔姐姐这一次吧，都是同府的姊妹，这般实在让瑶儿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虽说推入水的那个人是假的，可到底她们想谋害自己是真的，老夫人或许不明就里，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

方才在一旁她看得出来，老夫人只知落水的事，却不知落水并非真正的顾梓瑤，这倒是给了她一个极好的机会。

老夫人显然没有想到顾梓瑤会是如此的说法：“那她这般的想要枉顾你的性命，此事也不怪？”

顾梓瑤摇了摇头：“不怪。”

这倒是让顾峰也吃了一惊，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他从来都知道顾梓瑤是个柔弱的性子，但遇事也不会轻易退让，尤其是在生死的面前，可如今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轻易的替那些想要害她的人求饶？

不等众人想清楚这其中的关键，就听着顾梓瑤声音轻柔的道：“祖母，我相信柔姐姐也是一时想不开，待日后想清楚了定会十分恼恨那日的所作所为，还请祖母不要再生气了，若是气坏了身子，日后柔儿可是没有祖母疼了。”

“你个小机灵鬼。”老夫人收起了方才的怒意，转而一笑，手指轻点在了顾梓瑤的额间。

顾梓瑤这是给了老夫人一个台阶，让她不至于在儿子那落下脸，也不至于让顾芷柔有心存侥幸的心思，既然已经点到，那边为止的好。

“也罢。”

老夫人转眼，看着堂下的众人再次开口：“我也累了，既然瑶儿开口柔儿求情，那便就这么办吧。刘嬷嬷。”

她吩咐着身旁的另一名嬷嬷：“你带着人去祠堂，每日的抄写完的经卷奉在祠堂内。”

刘嬷嬷颔首，上前将不情不愿的顾芷柔带了下去。

这个时候，她顾芷柔别无选择。

看着那位‘柔姐姐’的背影，顾梓瑤的眸中闪过一抹寒意；

这才刚刚开始，不过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戏码而已，不急，咱们慢慢来，你们曾经陷害的，冤枉的，加注在真正顾梓瑤身上的仇怨，她要替她千百倍的讨回来。

你们且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