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弦平有了桑弘羊这个文秘,身上的担子也是轻松了,写完石印钱庄的重要注意事项和体制规章制度后,就将这企划丢给桑弘羊,让他将其中的每一个细节具体填充到位。
尽早将这石印钱庄给开起来,以保证石头城这个已经发动起来的吞钱巨兽正常运行,不出现资金链断裂。
回到城主府,第一件事就是去他父亲的房间查看,看看那香鼎里已经收集了多少钱。
李弦平提着灯笼,将房门的锁给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盆满钵满的铜钱,因为香鼎实在装不下了,地上散落些铜钱。
早知道就专门修建一个房子来装了!
李弦平将脚边的一枚铜板捡起,他留意到这钱上面附着了极其细短的红色丝线,等他走近香鼎,他发现整个香鼎里,钱跟这些他熟悉的丝线混合在一起,想要把钱从香鼎里取出,必定会触碰到这些诡异的丝线。
这诡异的丝线一触碰到李弦平的皮肤,就会立马汇聚成一股,变成一根长长的血红丝线,缠绕在李弦平的手臂上,融入进李弦平的身体。
刚被这丝线触碰到,李弦平也是毛骨悚然,起了鸡皮疙瘩,但已经很熟悉这丝线的他,也是没有在意太久。
这丝线正是跟他身体有着莫大联系的死亡之气。
这些天下来,他已经大致了解。
每个人身上都有死亡之气,若是生龙活虎的正常人,那他身上有也是极其少,难以察觉,但是将死之人,或是死亡那一刻,这死亡之气就会变得如一团乱麻的丝线,诡异地扭动着。
看样子这钱,只有先经过我的手,才能重新入库。
李弦平将手里的铜钱放下。
由于他刚刚将这香鼎里的死亡之气都给吸收了,香鼎里的钱已经变得普通,可以让人帮他整理成吊,登记入账了。
咚咚咚。
敲门声从门外传来。
“厚明少主,你身上的伤……”
貂蝉还没有见到李弦平,就关心起李弦平身上的伤。
“蝉儿,你在外面等一会!”
李弦平正在思考,要不要找来春夏跟冬竹来讲这些钱给取出整理好,貂蝉就急着察看他的伤势。
蝉儿不会在争宠吧,宣示她这个“正室”的主权吧?
李弦平推门出来。
貂蝉手里攥着灯笼,端着新配置的药膏,就开始察看李弦平身上的伤口,宛如一个大姐姐一样。
见到貂蝉,李弦平顿时觉得他有点想太多了!
貂蝉张口想要责怪他,却又是把话忍回去,明明在生李弦平的气,却又尽力忍着。貂蝉这个样子实在少见。
不过貂蝉这样,倒是冷艳平添些许可爱,惹得人心生怜爱。
“蝉儿,想责怪我就说出来吧。”
李弦平也是不顾及什么,伸手就去捏貂蝉的脸蛋。
虽然李弦平已经很轻地下手了,但是还是引起貂蝉很大的反应。
因为李弦平这一奇怪的动作,貂蝉刚刚拿出的大姐姐形象,被李弦平给破坏得半分不剩。
貂蝉有意无意得跟李弦平保持一段距离,并不断提醒着自己——厚明最近总是奇奇怪怪的,要小心他突然占便宜。
见貂蝉有些害羞得别扭起来,李弦平也就作罢,一本正经地嘱咐貂蝉:“这事交给酥丫头吧,正好我身上汗黏黏的,要擦洗一下。”
“诺!”
貂蝉对李弦平这话,并没有太大反应。
难道蝉儿他不吃醋吗?
李弦平心里隐隐有些失落。
“蝉儿,把药给我吧,你去把春夏跟冬竹叫来,让她们把这房间里的钱都收拾好。”李弦平转身把房门推开,特意让出身位,让貂蝉能够看见房间里的情况。
“还有!蝉儿你只用记账,千万不要碰钱,记得不要用手触碰那里面的钱。”
李弦平不放心地叮嘱两遍,从貂蝉手里拿过放药案,去找贾酥儿帮他因为沾了水,有些恶化的伤口上药。
——
龙虎山这边,在听闻了石头城无名山上的风声,整个山寨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聚义堂里。
一片寂静。
坐在椅子上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苦闷地低着头,吐不出一句话来。
尤其是老三跟白面书生,在夜梅给他们送了劝降信后,两人的黑眼圈又加重了些。
这次就连石龙召集他们这些岗主到聚义堂,开会商议对策,他们都是拖拖拉拉,找借口避着石龙,不愿跟他待在一起。
每一个岗主心头本就压着一块石头,如今,因为老二跟老四私做主张,暗刺李弦平,将龙虎山跟李弦平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到了不可能划分界限,互不相犯的境地。
“各位都是我石龙的拜把子兄弟,眼下老二跟老四为了给老八和老十三报仇,擅作主张,刺杀那姓李的小子失败了,这次他必定不会再忍了,会对我们龙虎山反击,各位弟弟有什么高见?让龙虎山应付了姓李的小子。”
石龙不得已再把问题重复一遍。
而且特意把兄弟情义给放在前头,并把老二跟老四这次给行动归结成私自行动,跟他没有关系。
老三抬头看向石龙,不等开口,又把话给憋回肚子里去。
白面书生选择把话题抛给宋文行,问他:“军师,您觉得我们这回胜算如何?”
宋文行迟楞了一下,眨着眼睛伸出三根手指,告诉白面书生:“三成。”
他说三成这两个字,也是中气不足。
宋文行作为龙虎山的智囊,也没有给石龙想出什么好主意,他们这些人更就不指望了,纷纷低下头去,又少了几分士气。
老二终于忍不住,询问宋文行:“军师,我们这头顶的乌云,您能看透了吗?”
得到的是宋文行无奈的摇头。
老二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怒气地说:“既然如此,我谢居一人做事一人当!”
老二谢居一向沉稳,遇事会三思而后行,现在也是变得冲动起来,就是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这龙虎山自从惹了李弦平这个半仙就变了。
原本的兄弟情谊,变淡了,变了味。
他的这些好兄弟开始贪生怕死起来。
连老三这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粗人,自打被李弦平的雷给吓破了胆,也是不会叫喊着带上龙虎山全部兄弟杀进石头城去,说着把姓李的脑袋拧下来做酒壶之类的话了。
老四也起身响应谢居:“二哥说得对,咱们两闯的祸,我们两一起背!”
老四说着就跟着谢居往往外面冲。
“你们两站住!”
石龙不爽地叫住二人。
“要去也是我带着兄弟去,他李弦平不是想用雷劈死我嘛,我看是他的雷先把我给劈了,还是我先给他铡了!”
石龙拿着刀,从他的座位上起来,一边激动地说着,一边挥动着手里的刀。
“对!不就是拿话吓唬我们嘛!我们今晚就摸进城去,把那小子的脑袋砍下来!”
老六起身应和石龙。
老九也是举起武器响应他们。
但还有几人坐在座位上,躲避石龙的眼神不做表态,这龙虎山俨然已经人心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