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到了夜深时候便从船传来争吵声。
只是争吵,明兰在一旁,赵明城肯定不敢动手。
说是争吵,其实都是赵明城在数落李青照。
说她处处逞能,样样比他强,使他被人嘲笑。
说她人前不给他留面子,不会为妻之道。
说她抛头露面,词名招摇,正经女人谁会做这些,直拿道妓鱼玄机与她做对比。
越说越气愤,最后昏了头便说李青照嫁给他这么多年,没能生个一男半女,罪大莫及。
李青照默默着听着,也不还口,只是眼睛越来越冷。
可明兰却忍不下这口气,指着赵明城大声斥责:
“凭什么说我姑姑生不出孩子!明明是你自己天宦无能、避女如火,却怪我姑姑作甚?我姑姑还是完璧怎能生孩子!”
此话一出。
赵明城顿时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向李青照。
李青照也是捂嘴惊呆状。
“你竟然连这个都跟她说......你!胡说八道!”
赵明城色厉内荏,惊怒之下慌不择言。
“你听我说......”李青照刚要解释。
却见赵明城声嘶力竭道:
“住口!给我住口!你们都给我滚!滚!恨煞我也!”
赵明城已经不顾斯文,掀翻桌凳赶二人下船。
明兰虽有武力,但自知失言闯祸,只好乖乖下船。
李青照知道事情戳破,越解释越难堪,已经无法转圜,失魂落魄地了岸。
“开船,赶紧给我开船,你们这帮杀才,若让我听到有人嚼舌根子,便打断他狗腿!”
赵明城声嘶力竭吼叫中,大船驶离河岸,匆匆忙忙,仓皇地像只害怕被人捉住尾巴的丧犬。
李青照姑侄被丢弃在岸边,望着大船离去,心凉万分。
李明兰脸略带愧疚看向姑姑。
李青照面色清冷,她一向以为赵明城只是为人怯懦,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薄情寡义的一面。
夜色茫茫,就这样把她们丢弃在荒芜野外。
夏夜余热绵绵,她心里却冷似冰雪,也罢,子非良人,齐大非偶。
朱琰见此情形赶紧命船靠过去。
负心多是读书人呀,大黑天的,将两个女人抛弃在野外,这是人干得事么?
“让你见笑了。”
李青照强颜说道,受了这样的打击,便是她这样的奇女子也难免失魂落魄。
“其实......说实话李娘子离开这姓赵的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朱郎君取笑妾身么?易安沦为弃妇有何可幸?恐怕不日便将被天下人耻笑。”
“李娘子此言差矣!会被天下人耻笑的是那姓赵的!李娘子只会如明月在天,名照千古!”朱琰宽慰道。
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明白,她以后怕是不好过了,流言蜚语最是中伤人。
李青照牵强地笑了笑,低头坐在竹篷内,楚楚可怜,大概为以后的命运担忧。
李明兰更加自责,频频用‘我是好心办坏事的眼神’向朱琰解释。
旅程无言,又过了一日便到济南城。
朱琰打发了船翁,护送二女回府。
李氏是济南名门,世代书香,祖出过不少进士,当官的也很多。
所以宅子修的十分华美,青砖碧瓦,泉水绕户,在内城占了很大一块地方。
到了地方,刚下马车便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儒雅中年正守候正门中央。
这人一脸冷峻,看人的目光带着问责。
“父亲安好!”
迎着这人的目光,李明兰心虚地问好。
这人便是李明兰的父亲,李青照的兄长,李氏当今族长李纮。
“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吩咐不准起身。”
李纮眼神压迫,将李明兰驱赶回府。
李明兰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
看着李明兰进了门,李纮才回身掏出一封书信。
李青照的父亲这时早已逝世,如今长兄为父。
看到兄长,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李纮见状叹了口气说道:“和离书一早就送来了。”
李青照听到这话,眼泪便再控制不住掉落下来。
“还好不是休书,到底保留了些颜面。”
李纮说完,目光掠过朱琰主仆,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府。
摇头什么意思?这是什么眼神?
我怎么觉得你看我像看小白脸?!
我这是被人瞧不起了?
朱琰一瞬间想到许多,不由意气浮。
你别走,按照套路,老子要当众打脸,震惊路人。
拳脚、兵器你任选,武的不行来文的,诗词还是歌赋,实在不行咱赌两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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