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说着话,递给朱琰一封保举信。
朱琰接过,心中感动莫名,没想到李清照身处渔轮漩涡还能为他奔走。
当下朱琰抱拳郑重道。
“定然不会辜负李娘子的深情厚意!”
李清照听罢双颊骤然通红,白颈也晕染丹朱一片。
幸亏有帷帽遮挡,虽然没人看到,但也十分羞恼。
“胡说什么,说了是报答你的救命恩情,没有其他,你不要有什么误会。”
朱琰听出她的羞怯,一笑了然。
这时明兰走了过来,聘聘婷婷,姿态婀娜。
这少女静时若繁花,动时如惊鸿。
明兰走到朱琰跟前行了个福礼。
“朱郎君我又欠你一回,我该如何报答才好呀!”
她眼神缱绻,好似已经准备好以身相许。
“严重了,不过是赶巧了,顺手为之。”朱琰客气道。
明兰见他不道,微嗔他一眼,那眼神又像在说‘如果再救我一次,我必定嫁你!’。
飞完眼眉,明兰也带帷帽,转身对李清照说道:
“姑姑,既然朱郎君已经到了,那我们现在就一同去斗词会场吧!”
“斗词会?”朱琰一头雾水。
“姑姑没告诉朱郎君么?那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明兰疑惑道。
“还没说到,你就来了。”李清照赶紧接口:
“是这样的,每年九月初九重阳日这一天,济南府衙便会在千佛山举行一次文会,这文会召集辖区内各个文社来品诗斗词,一决高低,以彰显济南文运昌盛。
我约朱郎君来这里,就是想让你代表易安社来参加这次文会,先斩后奏,还请见谅。”
“让我代表易安社参加文会?这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朱郎君的文才我是相信的,本来我应该自己参加,只是如今...如今我声名不佳,实在不宜在人前争锋。”
李清照说着清瘦的肩膀微微下滑,略显无力。
明兰则扑闪着大眼,满脸祈求看向朱琰。
“既然李娘子这么相信我,我一定不你们失望。”朱琰坚定道。
“太好了姑姑,有朱郎君帮忙,那就万无一失了,管教那帮是非不分地嚼舌之徒大败亏输。”明兰高兴地拥住李清照。
李清照也是笑容乍现,肩膀抬升,彷佛多了些依靠。
......
千佛山北麓的平缓地带被圈出一块场地。
这场地东、西、南三面都被屏障隔绝起来,只留北面欣赏风光。
场地外每隔一丈便站一兵丁,大门也有一排把守。
场地内篷幛林立、旗帜招摇。
文人雅士们品茶下棋,闲适惬意。
家丁奴仆们搬桌挪椅,来来往往,不得一刻安歇。
朱琰与李氏二女同时步入会场。
会场中各处目光顿时纷纷汇聚而来,指指点点,猜疑不绝。
三人刚要走进系有易安社旗旆的篷幛。
一个少年正好从里面探出头来,他下打量朱琰。
“你便是姐姐请来的高人么?”
这少年也就十二、三岁年纪,面庞秀气,唇薄齿齐,是个美少年。
“舍弟李迒,表字清玄。”
“清玄,这位便是朱郎君,单名琰,字元璋,你当以兄长视之。”
李清照两下里介绍。
少年手持麈尾围着朱琰转了一圈,表情趾高气扬,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我看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有什么本事竟让我姐俯首帖耳、赞不绝口,就连词会这样的大事也让你来担当,我要考较考较你。”
“李清玄不得无礼,朱郎君是人间真豪杰,不可冒犯。”
李清照闻言怒斥李迒,
然后向朱琰道歉:
“家中幼子,年少多怪,请朱郎君多多见谅!。”
李清照表情无奈,她父母走的早,只留下这个幼弟,自小被她宠溺的不知天高地厚。
“不妨,令弟真性情,难能可贵。”
说着他目光注视李迒:“我的本事可多的很,不知你要考较哪样?”
“那可巧,我生平却没有别的本事,唯喜与人纹枰对弈,尚未有一输,你可敢与我对枰?”
纹枰对弈?
不就是下围棋么。
朱琰嘴角微微扬,心说,那还真不巧,围棋也正是我的诸多本事之一。
围棋他还真会下,只不过段位并不算高,只有业余强六段位,但没关系,他有系统给的技能——棋开得胜。
虽然一直没用过,但系统出品必然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他见李迒宽袍大袖,手持麈尾,一副魏晋名士做派,一看就是附庸风雅、少年浅薄之辈,就算会下围棋想必段位也不高。
他打定主意先用本身棋力试一试他,实在不行再动用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