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琰站在那里不说话,明兰以为他不会下,于是气愤地指向李迒:
“李清玄你要不要脸,以己之长,欺人之短,无耻之尤。”
李迒听着小脸一绷,故作老成道:“没大没小,怎么说话的,我可是你九叔。”
明兰负气不理。
哼,才不是!
姑姑让你们兄弟相称,那我岂不是要比朱郎君矮了一辈。
哼!才不要。
李迒见明兰不理他,自讨没趣,便将火力对向朱琰。
“若是不敢,劝你趁早息了不该有的念想,我李家女郎可不是谁都能惦记的。”
少年剑眉紧竖,像极了看家护院的幼犬。
二女听到耳中,不约而同红起了脸。
“那我姑且一试吧!”
朱琰心中暗自叹息,士庶之别,成见之深,由此可见一斑。
朱琰执黑棋,李迒执白棋。
按规矩白棋先下,李迒直接落子天元。
看到李迒先手下这步棋,朱琰立刻就知道自己所料没错,这少年就是个样子货。
有道是金角银边草肚皮,下围棋的少有人敢当先占领天元。
敢这样做的人不是境界极高,便是愣头青。
很显然这少年是后者。
朱琰去位三三落子,少年紧跟着贴子一边。
朱琰接着平位六三,李迒又紧跟过来。
朱琰稳扎稳打,慢慢完成几目,这少年却棋路急躁的很。
这下朱琰完全放心了,就是评他自己的棋力也能稳赢。
......
正在他们下棋的空当里,会场外出现了一行奇怪的人。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人,这人疏眉肿眼、蒜鼻紫唇,身材不高却体形虚浮。
这人身后有两人,一个颈缠佛珠的胖大和尚,一个面庞刚硬、身躯威武的中年武士。
三人身后跟着十多位随从,都是体魄强健之辈。
这群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这里面好热闹,邓师我们进去瞧瞧吧!”为首年轻人伸头窥探会场说道。
“嗯......”
胖大和尚犹豫一下说:“少主,我看我们还是早点进入兴国禅寺,早点迎回我教圣物要紧。”
年轻人听着不耐烦挥了挥手,两只肿眼不住往会场里瞟,心不在焉说道:
“怕什么,就进里面看看,我看里面有好多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真个馋人。”
胖大和尚听罢浓眉倒竖,厉声道:
“笑话,我宝光如来天不怕地不怕,只是迎回圣火令乃我教第一等大事,教主吩咐一路须小心行事,不可节外生枝。”
“我爹就是太小心了,我教教众百万,怕个球,冲进去抢过来就是。”
“不可,兴国禅寺方丈云慧禅师乃是佛门巨擘,门徒众多,我等不可与之交恶。”这时中年武士突然插话。
“好!好!都依你们,走吧!”
见两位护法都反对,年轻人只好顺从,可是没走几步便借尿消失了。
......
檀枰玉子,黑白交互,熏香缥缈,美人奉茶。
一盘棋下了两刻钟到了收尾时刻。
朱琰气定神闲品了一口香茶。
李迒指拈一颗白子久久伫立不动,额角生汗也顾不得擦。
“我输了!”
少年将棋子丢进棋罐,瘫坐在椅子,一副生无可恋表情。
明兰早等在一边,听他弃子认输,兴高采烈地鼓掌,幸灾乐祸道:
“我就知道朱郎君最厉害,你这个小人儿整天装腔作势,遇到真人便现出原形了吧,看你以后还拿不拿大?”
李清照笑而不语,让这个幼弟受点挫也挺好,省得整天心高气傲。
朱琰其实也是捏一把汗,险胜呀。
最终虽然胜了,但结果他的预料有出入,这少年棋力并不差,大约在业余面六水平,要是能再稳重点,强六也只在一念之间。
在他这个年龄能到这个程度也实属不易,足以傲视同龄。
这少年惜败,估计会不甘心,肯定想要再下一把。
如果下一把他小心谨慎一点,到时候胜负难说。
想到这朱琰默默开启围棋技能棋开得胜。
就在开启的一瞬间朱琰脑海里围棋棋子黑白纷飞,万千古今妙局顷刻复盘,他的棋力也随之火箭般蹿升。
正在朱炎棋力提升的时候。
李迒突然从座椅跳起,到底是年轻人,失落快,回血也快。
“我不服,刚才是我轻敌了,我还要再下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