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爷呀!这要是一棍打在身还有命活么?”
“棍棒一点事没有,石头却稀碎,这要是不亲眼看见,谁他娘的敢信。”
“我看秦统制这回凶多吉少。”
“我们离远点吧,这要是被扫到一星半点,那才叫冤死。”
众人神速闪到数丈之外,场地中只余朱琰和秦明。
秦明看着满地碎石,拿狼牙棒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济州朱琰,请教!”朱琰执棒抱拳。
“呔!青州秦明!吃我一棒!”
秦明先下手为强,巨吼一声,挥棒砸来。
这家伙跟张飞一个德行,打仗前必须得大叫一声,先声夺人。
朱琰后退一步侧身躲过,秦明一棒将地面砸出大坑。
秦明抬起狼牙棒横扫而来,朱琰又后退一步躲过,还是没有还手。
又没打着,秦明怒气冲天,“躲个鸟,跟老子打!”
“这可是你说的!”
朱琰本想让他三招,不让他输得太难看,但这家伙脾气太急躁。
朱琰脚步晃动,一棒直取秦明胸口,秦明连忙撩格挡,但这只是朱琰虚招,一闪身,一棒打着秦明背。
一棒将秦明打了个踉跄,向前栽了好几步才止住。
好在这一棒朱琰只用了三成力,要是用全力早把秦明脊梁骨给打断了。
朱琰现在的力量和速度再使出打狗棒法来,已经和当初与朱仝对战时天差地别。
要是再比试,只用一招就能将他老子放倒。
刚才一招并不能让秦明丧失战斗力,只见他迅速回身,一棒直冲向朱琰。
朱琰不躲不闪,伸棍将狼牙棒黏住,如同斗狗一样将秦明牵扯地忽左忽右,狼狈不堪。
“啊!啊!啊!”
秦明大吼三声,拼命想要夺回狼牙棒的控制权,可不管他使多大力气都不能夺回。
“走你!”朱琰泄力放开狼牙棒。
秦明见势不及,一屁股坐在地。
朱琰就势用棍棒在他肩头轻点了一下。
“承让!”
随后随手一丢,枪杆准确无误地插进武器架子,然后转身负手离去。
孙立和乐和也跟着走了出去。
出了武院,朱琰问道。
“两位兄弟可知青州有什么好去处,今日得遇两位心中高兴,当把酒言欢!”
“哥哥算问对人了,我乐和自从来到青州半年有余,别的本事没长,青州城却厮混了个遍。”
听他这话孙新就没好气:
“你也有脸说,改日回莱州,管教嫂嫂打断你的腿。”
“那我便不回去,从此便跟着朱琰哥哥,岂不逍遥快活。”乐和有恃无恐道。
朱琰则在一旁帮腔。
“孙兄不必过度苛责乐和兄弟,他正值青春年少,贪玩喜闹,人之常情。”
“正是,正是,琰哥说道我心里去了。”
哎!
看着同样的年纪的两人,孙新内心感叹,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呀,一脚踢向乐和。
“你倒是推荐个地方。”
乐和快步躲开。
“来青州当然要去鐢楼!”
“樊楼?那不是在东京么?”朱琰疑惑道。
“非也,我说的是金字底的鐢楼,而非大字底的樊楼。”
“这鐢楼据说是仿东京城里的樊楼而建,只不过樊楼是三层五幢相连,而这青州城里的这个却只有两层三幢相连。”
“噢?竟有这样的地方,走咱们一同去,嗯,还有一位必须要叫,若是让他得知吃酒却不叫他,怕是不能饶我。”
三人向东走,路过客店便叫武松。
武松也是豪爽不羁之人,见到孙、乐两人脾性相投,相谈甚欢。
樊楼坐落在城东,几人到时已是华灯初。
一串串大红灯笼挂在四周檐角,楼内楼外俱是灯火通明,三幢高梁巨木,塔屋楼阁,金碧辉煌。
离老远便能听到丝竹管乐、喝酒喧哗之声。
进了樊楼,跑堂伙计见几人穿着朴素,便将他们引领到东北楼一处偏僻角落。
几人是来吃酒的也没在意这些细节。
“好热闹!这三幢楼怕不能容下一、两百人。”
武松坐定,不住打量,他从没来过这种豪奢地方,只觉眼界大开。
乐和自觉比大家多几分见识,得意洋洋地介绍。
“三、五百也安放得下,这可是青州第一销金窟。”
“这里修造精致,酒菜美味,便是女子也比别的地方养眼。”
“嘿嘿!好是好,就是太费银钱,我也只来过一次。”
乐和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他家资不丰,平日里多靠他姐夫孙立接济才能过得逍遥,不过他姐夫也就是一个军头,收入有限,他难得挥霍一次。
见乐和这样说,跑堂伙计不由撇了撇嘴,心说:一群穷瘪醋也来学人显贵,害老子白费一次讨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