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干什么，待会儿楚涵见了以为我欺负你了。”

说到楚涵，向晚的愧疚感更深了，柳叶眉一皱，两颗泪就落下来。

“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伊伊实在见不得美人落泪，只得上前一步主动抱了抱她，恶狠狠地说：“再哭以后不理你了。”

向晚立刻止住了哭泣，“你不生我气了？”

伊伊没好气儿：“一生气你就哭，谁敢生你气。”

向晚也不敢哭了，眼眶里还存着泪花，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行了，快午休了，叫上肖骏，一起吃午饭吧。”

梁衍和楚涵看着伊伊和两个同学又坐在一起吃饭，便知她们已经把话说开了。

楚涵刚和向晚在一起没多久，此时也不免觉得惭愧。他没及时发现向晚的不对劲，不过还好向晚自己想明白了。

“对了。”楚涵想起之前梁衍问他的事，“医学院那案子，我想起来一件事。当时我查档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样东西。那个死在宿舍里的老师，并没有关于他的身份鉴定材料。”

也就是说，死的人可能不是那个老师。

梁衍没说话，这点他早从郁恒那知道了。

然而楚涵接下来的话却让他重新思考了这个问题。

“昨天我给医学院那边的联系人打电话，要那个老师生前的照片，但是那边今天回复我，那老师的档案不见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确实奇怪。就算换了身份跑去国外给莫林当助手，留下一份档案又不会怎么样。

冒险费力偷档案，除非是档案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然后呢？”梁衍淡淡问道。

“我让医学院那边跟我描述了一下那老师的长相，已经去做画像了，很快就能出来。”

“梁组，楚涵。”徐松从远处走过来，“高组长在找你们呢。”

高啸杰办公桌旁，围着好几个人。

“画像出来了，你们看这个人，眼熟吗？”

陆征看着电脑屏幕，忽的张大了眼：“这……好像是莫林？”

“没错，是莫林。”韩叶桐说。

她曾在L国见过莫林，不会认错。

所以当初是莫林和徐永城一起策划了医学院的那场火，然后莫林带着实验资料远走L国。

陆征皱着眉：“他们到底在搞什么？这实验就这么神秘？”

“阿衍。”高啸杰说，“和郁恒联系一下，问问他L国那边的情况。”

“好。”梁衍当即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事先和郁恒约定好暗号的短信。

“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最好和郁恒商量一下，等联系上他再说。”高啸杰又转向陆征，“对黄茜的调查怎么样了？”

“她给我们提供的关于徐跃霖的违法证据，经过核实，都是真的。黄茜真实身份应该是胡士兴的女儿，至于她爸公司的破产跟徐跃霖有没有关系，还在查。我认为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她配合我们。”

散会的时候，梁衍被叫住。

高啸杰关上门，压低了声音：“我跟检方已经交涉过了，夏海岩没什么问题了，随时可以出来，但我和他商量过了，为了麻痹敌人，还要委屈他在那多待些日子。等我们拿了徐跃霖父子，他再出来，你跟夏伊伊说一声。”

梁衍的神情松了松：“谢谢领导。”

下班时间，伊伊依旧在一楼的走廊等他。

两人的关系在单位彻底不再是秘密，毕竟喜糖都发了，伊伊和他走在一起也是名正言顺，不再躲躲藏藏。

坐在车上开了一段，她才发现不是平时回家的路。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

还卖关子。

伊伊也不再问，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靠在椅背闭目养神。

十分钟后，车开进一个高档园区。

伊伊诧异地看着他熄火停车。

接下来，他很绅士地走到她这边来替她打开车门，朝她伸出手。

伊伊十分配合地下了车，跟着他走进前方的小花园。

然后他拿出一把钥匙放在她手里。

这下伊伊愣住了，她抬头疑惑地看着他，只听他说：“愣着干什么，开门啊。”

钥匙插进去，一拧，门开了。

这是一个带花园和地下室的洋房，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显得一室明亮。装修风格很现代，白色配木色的家具简约大气，软装的颜色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喜欢吗？”

伊伊心中翻涌，回头望着他，不太确定地问：“这是……”

“我们的家。”

他低沉温和的声音，让这四个字变得格外动听。

原来他已经准备了这么久。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复杂的心情，到底是激动惊喜还是甜蜜，只是顺从心意扑进他的怀里，双臂环起他的腰：“喜欢！”

平静下来，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地段挺贵的吧？”

他失笑：“放心，全款。”

“看不出你这么有钱。”

他只是笑笑，没说话。

总不能跟她说，他家里早在他成年之际，就给了他一笔不菲的财富，这些年在专业人士的打理下，已经翻了几倍。

这房子里的装修，家具的选择，都是她的审美和喜好。难以想象，这要牵扯他多少的精力。

“这什么时候买的啊？”她其实是想知道，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给她一个家。

“一年前就买了。”他说，“我总不能在那个借来的小公寓里娶你。”

他拥着她，轻抚她的长发，靠近她耳边。

“再告诉你一件事。”他的声音很轻，“你爸爸已经没事了，高组和他商量好，等徐家父子落网后他再出来。”

他将她从怀中带出来，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开心吗？”

一切来的这么突然，她毫无准备。

“嗯。”她重重地点头，这么多天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梁叔，我太开心了。”

……

翌日清晨，梁衍醒来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翻看手机。

郁恒到现在也没有回复。

他隐约觉得不妙，打电话给郁恒，响了几声后，终于被接通。

出于小心，他等着对方开口，谁知几秒过去，对面传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

梁衍心一沉，反问道：“你是谁？”

对方冷哼一声：“你要找谁？”

梁衍不说话了。

等了半天，对方似乎没有耐心了，说：“你要找的人，已经在L国了。”

说完这句，对方便挂了电话。

梁衍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他立刻打给黄茜。

“梁警官，什么事这么着急，一大早就找我？”

“我想和霖壑集团的莫非见一面，黄小姐可否帮忙约一下？”

“莫非？”以黄茜的聪明，想一下就反应过来，“他是你们的人？”

梁衍没直接承认：“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一早他跟着徐跃霖去L国了。”

黄茜似乎故意拖着不说重要信息，静默几秒，梁衍开口。

“黄小姐，在徐跃霖这件事上，我想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黄茜笑了，“梁警官，我孑然一身，其实我怎样都无所谓的。”

“可是你还是给了我很多帮助。”

一个毫无顾虑的人，狠起来也是很可怕的。

但梁衍知道，黄茜还是有所顾忌，从来没有把话说死，给自己留了后路。

只是她的顾忌到底是什么，他还不得而知。

又过了一会儿，黄茜才说：“莫非临走之前，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扣下了。”

“为什么？”徐跃霖对莫非一向信任。

“谁知道，问题可能出在你们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