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霆。”殷谌捏了捏肿胀的太阳穴,轻唤道。
黑暗中走出一个挺拔的身影,“主子。”
“去吧。”殷谌眯了眯眼,眼神中露出危险的神色。
“是!”林霆抱拳拱手,足见轻点地,轻功施展,“嗖”地从窗口略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暗夜中。
“主子。”
林霄不知从哪窜出来,满脸促狭地凑过来。
“你来干什么?”殷谌望着他有些欠揍的贱兮兮的脸,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嘿嘿嘿。”
林霄笑得猥琐兮兮,“主子,看到吃不到的感觉可不好受。”
“你找死?”殷谌一掌拍到他毛绒绒的脑壳上,神色却毫无生气的迹象。
“不敢不敢。”林霄乖乖将脑袋凑过去实实在在挨了一下。
殷谌这一掌看似掌风很快,实则虚之,他在距离他额头几厘米处骤然减速,所以林霄只感受到一下略带亲昵地轻拍。
“嘿嘿嘿。”
“去,帮我打洗澡水去。”殷谌看了一眼满足脸的林霄,勾了勾唇角。
“啊!”
林霄哀嚎,“我堂堂谌王府第一暗卫,你让我做一个普通侍女的事情!?”
“注意措施,是谌王府暗卫......之一。”殷谌笑得倾城,说出来的话却深深刺痛了林霄幼小的心灵。
“我不管我不管,我哥他都去——”林霄打滚撒娇。
“啧?”殷谌警告似的瞥他一眼,“小声点,锦儿在里面。”
“......王妃”林霄一滞,突然想起什么般问他,“这药真的解了吗。”
“怎么?你不相信我?”殷谌歪头,笑得像只狐狸。
“不不不,主子,我怎么敢。”
林霄连忙摆手否认,“只是觉得黎之柯那么绝密的毒方,竟然这么容易就被您解了。”
“简直,难以置信。”
林霄满眼崇拜。
黎之柯是黎氏制毒十五代传人,也是黎氏当家主事之人。
“呵。”
殷谌轻笑一声,显然心情此时被他花言巧语哄得十分愉悦。
林霄见状,蹭着墙准备开溜。
殷谌一手揪住他的领子:“怎么?又想逃?”
林霄哀嚎,认命去帮自家王爷打洗澡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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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皇宫气氛瘆人的压抑。
太子殷询跪在堂下,冷汗顺着脖颈哒哒地砸在地上,他伏在地上,脑门上早已因为磕头被撞得青紫,大腿根部传来被杖责三十的火烈烈的疼痛让他有些麻木,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响头。
堂上的皇帝却还是无动于衷地冷眼观望着。
似乎地上爬着的是个没有用的垃圾废品,死了也无所谓。
门口传来嘈杂的尖叫声——
“我就要进去!你们这些狗奴才,敢拦我?”
一道尖锐的女声刺破耳膜。
“这,皇上下令说谁都不允许进去。”
景德安焦躁不已的声音传来,显然是不愿放她进来。
“贵妃娘娘,您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奴才们了。”
这咋咋呼呼的来人正是太子殷询的生母贵妃谢流萤。
身份低微的舞姬上位,却凭着妖娆的身段和狠辣的手段上位扶摇直上。
听到自家宝贝儿子受了委屈,立刻马不停蹄地跑到金龙殿门口撒泼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