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从来没有如此对异性产生这样异样而陌生的感觉。

而与他重逢后不期而遇的邂逅，一次又一次。

心中的悸动一点一点冲破她内心柔软的一角，爱意生根发芽。

一言一语，一举一动，总有她快要溢出的满心欢喜。

她半撑起身子借着月光望向身边的男子，指尖不自主的细细描摹起他的安静眉眼。

这双眸子睁开时太过深邃，仿佛多看几秒就会深陷其中，而现在的他闭着眸子，睫毛微微地有些颤动。

她有些惊讶地发现他的眼睑上有一颗淡淡的痣，失神地碰触，下一秒却蓦然坠入一双清明而狡黠的眸中。

那痣却抬目则隐，垂睫方现。

公西锦却有些情难自控，低声喃喃道：“玉无瑕乎？玉有瑕乎。”

殷谌闻言一怔，转而用唇碰碰她的香颊。

“见卿则无，不见则有。”

笑意盈了满眼，公西锦望向他时，惊觉他双眸映出的光亮竟比那窗外的星光更灿烂几分。

她有些不敢直视那样纯粹而充斥着猛烈爱意的双眼。

“你……没睡？”

公西锦撇开脑袋，推了推他的胸膛。

“嗯。”

殷谌轻轻叹出一口气，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淡漠，躺回到床上，仿佛刚刚那个爱意汹涌的样子是她眼花所致。

公西锦内心一刹那间的空虚回转，她只敢偷偷瞄他几眼，两人皆仰面躺在柔软的床上，良久没有动静。

鼓起勇气再次撑起身子望向他时，他已保持着匀缓的呼吸平稳地睡去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一股难言的委屈从鼻腔涌出，公西锦心里暗骂着枕边人，缩回她的小角落里，极力抑制着不稳的呼吸，却止不住有些泪水涌流，她小声地躲在被子里微不可闻地抽泣着。

直到那个窝着的小包包平静下来一动不动，殷谌缓缓睁开装睡的双眼，幽暗的微光闪烁良久，晦暗变幻不明。

将她已经蒙住头的被子轻柔地拉在在她的脸下掖好，极尽压抑地长叹一声。

眸子再次紧闭。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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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暖阳和煦散在公西锦的脸庞，她迷蒙中揉揉惺忪的睡眼，翻过身去，却只摸到已然冰凉的被角，昨夜惘然若失的感受忽地再次涌上心头。

他……呢？

撑起身子回顾四周也不见那抹挺立的身影，躺会床上将脸埋在被子中。

“锦儿，起来了。”

母亲的声音，由远及近。

公西锦有些赧然地摸摸鼻子翻身下床，顾自整了整有些杂乱的头发。

“哎呀！怎么嫁了人还这么不注意自己形象。”金熙苒的语气半加嗔怪半加笑意，“这副样子就见人啊！”

公西锦低头看了看自己只着了里衣不加粉黛头发披散着的样子，有些难为情地笑笑。

“这不回家了嘛。”

她亲昵地将母亲揽到桌边坐下，趁着殷谌不在，她好趁机问问她占卜之术的东西。

“母亲……”

她还未开口道出，母亲朝她做了噤声的手势，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