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远面上有些松动，却还是绷着面庞，无声打量着对面端坐着的男人。

“咳……咳咳。”

殷谌突然呛到一般地咳嗽了几声，面露痛苦的神色。

“这，谌王。”

公西远有些吃惊，他虽听闻九王爷身患顽疾，但会面时只觉他丰神俊朗并无大碍，如今亲眼所见他俊眉紧紧皱起的样子，才想起他儿时便已患上的疾病。

“无……咳咳，无碍。”

殷谌咳到双眼有些泛红，看着极为痛苦的样子，豆大的汗珠因身体地摆动砸落在地，他朝他费力摆手。

“王爷您这病……”

公西远斟酌着开口，端起的架子早已溃败下来，面露关心。

“旧疾复发，没有大碍的。”殷谌靠在椅子上平复着自己仍旧有些急促的呼吸，冷汗涔涔打湿了他的鬓边碎发，“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公西远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关切地望着他，心里微微叹息，本来脑中草拟的对话也不知如何开口是好。

如此俊美之人，却落下这么严重的病根子，真的是可怜可恨啊，也真是苦了自家小女儿。

“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越发猛烈，殷谌已经涨红了脖子，公西远见状有些惊恐地坐立难安起来，大声喊着大夫来。

门外守着的林霆翻身跃入，飞身而过给殷谌抹着前胸后背，熟络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给殷谌塞入嘴里，公西远见状赶快递去一杯茶水，让他顺着喝下去。

不过一会，殷谌剧烈的咳嗽逐渐平缓下来，涨红的脖子恢复原先的透白，汗湿的发根让他看起来可怜又虚弱。

“岳父大人，您受惊了。”在林霆搀扶下殷谌颤颤巍巍地抱拳施礼，示意后便准备离开。

“没事……你好好休养。”

公西远见此也不敢阻拦，只得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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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迈出正堂大门，殷谌痛苦的神色恢复如常，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主子，您还还好吗。”

林霄迎上来，帮着林霆搀着他的另一只手臂，满面担忧。

“放心。”

殷谌轻轻抚了抚他因急切有些攥紧的拳头，“锦儿她还在睡吗？”

“公西夫人去了，两人在谈……”林霄声音低下来，有些谨慎地四处环视。

殷谌瞥向他：“探欲石?”

“是。”

林霄欲言又止。

母女二人的对话他听了七七八八，才明白占卜之术虽然听起来拉风，却施术者同时需要承担巨大的副作用。

但他们所计划的事情不得不利用她如此能力，所以王妃必然会遭受反噬之痛。

“怎么了？”

殷谌对占卜之术了解甚少，实则除了能力者和金国历代统治者之外，没有人可以说自己真正了解透彻这个古老而神秘的术法。

林霄此时的脸色并不太好，殷谌有些不解地看着往日嘴很快啥都敢说的话痨突然哑了一般地怔怔着满脸为难的样子。

“说。”殷谌揉揉自己猛跳的太阳穴，“犹犹豫豫可不是你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