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还是满面为难的样子。

“算了。”

殷谌轻叹一声，也打算刨根问底，只以为是他没组织好语言，“你先想着，咱们去给锦儿买吃的。”

林霆应声，绕到殷谌身后，用肩膀撞撞自家弟弟，眼神无声地询问着，却只得来一个无奈万分的摇头。

早晨的市场喧闹非凡，吆喝着的小商贩和餐馆子里人来人往，殷谌看起来心情很好，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西拐东拐地进入一个小巷，里面深藏着一家烧鸡店，店铺开的极为偏僻隐蔽，门口却排起了长队。

“主子，让卑职来买吧。”

林霆看着这小巷口拥拥挤挤几十号人，几个调皮捣蛋的顽童在缝隙里疯跑，肩膀挨肩膀，油腻腻的味道充斥着鼻腔，环境并不怎么令人愉悦。

殷谌一向有点洁癖，因此他断定他肯定不愿意自己去挤着热窝子。

“不了，我自己买。”

殷谌几乎没有犹豫地拒绝，侧身挤在了队后，林霄有些肉疼地看着他身穿着的价格不菲的青白衣裳的衣摆被一个小孩泥泞泞地布鞋踩了个结结实实。

林霄讶异地看着自家谪仙般的主子挤在人群中，灰头土脸地样子，偏过头询问林霆：

“这烧鸡，当真这么好吃?”

林霆也雷个不轻，听了林霄的话也只得无语凝噎。

林霄偷偷看自家主子的神色自若的样子，根本不在意衣服是否被弄脏，满心满眼只望着窗口小二正包装着的黄澄澄的烧鸡。

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和干净整洁的衣衫飞舞，身材挺拔而面容俊美，导致殷谌看起来和周围格格不入，格外的鹤立鸡群。

周围不少女子投来倾慕羞涩的目光，甚至有不少男子投来艳羡的目光。

等待了得有半个时辰，殷谌心满意足地功返而退，掂了掂手上的布包，一路上喜滋滋地挂着笑容。

“主子，这烧鸡……”

林霄凑近眨眨眼，笑得暧昧。

“你还没说完呢。”

殷谌瞥向他，笑意在眼底消失，平静地与他对视，“探欲石怎么了？”

林霄被震地不轻，逃避似的退后几步，就听到他威胁似的鼻腔一声轻哼。

“嗯？”

林霄一狠心咬咬牙，只得乖乖地将听到的所有托盘而出。

他一路上一直絮絮叨叨了好久，才将事情大致讲了明白，因为语言组织水平实在是太差劲了，连亲哥林霆都听得晕头转向的。

反而是殷谌一路上满脸凝重地听完，试图询问细节无果后，满脸阴云地沉默寡言直到丞相府门口。

吓得林霄不敢吱声畏畏缩缩一路。

然后林霄和林霆瞠目结舌地看到了传统节目：变脸。

殷谌迅速平复心情，再次挂上了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从怀中掏出那个捂得热乎乎的布包，提在手上满心欢喜地推门而入。

林霆和林霆面面相觑地呆立在门口，心中都默默给自家王妃公西锦竖上了一个大拇指。

谌王还是那个谌王，受伤的只有林霄可怜的小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