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长?”这样几近温柔的腔调,让站长僵滞的表情立刻变为苦脸。
“立定!立者!行伍者之彩!定者,行伍者之神!你们眼里全是眼屎巴巴,我见不着神!立着!”何书光恶狠狠地看着劈柴们这帮暗淡无光的人。
这又是个装狠充霸的小屁孩儿,劈柴们在自己踏出的灰尘中立着,不时有人被呛得咳嗽。
他们也在终于的寂静中见识了迷龙对站长搞的那出。
迷龙用一种拌了蜜糖的调门说道:“赌一把呗,站长。”
站长忙不迭地摇头,说道:“不赌,我赌不过你。”
但是迷龙过去了几步,把他那屋的门一脚踹开了,让站长阁下看见里边堆满一个角落的木箱、纸箱,拆了封的比装了箱的更馋人,那全是禅达最紧俏的物资。
迷龙手抛着从不离身的骰子,说道:“赢了,让我揍你一顿。输了,这屋里东西全是你的。”
劈柴们无法站出何书光要求的神,因为那两位的赌实在让他们太分心。
站长的眼睛发直,作为一个软体动物来说,这样的赌注实在太划算了。
而迷龙也没给他多少发直的时间,骰子已经在他随手抄来的碗里转动,哗哗地转着,然后往地一扣。
“单?双?”他抬头看着站长问。
连一旁的劈柴们都屏着息,连他们都可怜那位正在艰难抉择的站长。
连何书光都在犹豫着是不是要去管制一下这俩干扰军纪的货色,但物资紧缺对他也是一样,穷人总愿意看一笔巨款花落谁家。
站长终于被迷龙逼到眼前的一对牛眼给逼出来了,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喊了出来:“………………单!”
眼看迷龙就要掀开了碗了,小太爷大喝一声:等等。
在场所有人的眼神都移到了烦拉的身。
“迷龙那个,都这么久了,我都没有在你仓库看过,在你们这次打赌揭底前,可以开开眼吗?”小太爷不慌不忙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迷龙潇洒的把手一印,一个标准的“请”就摆了出来。
烦拉向两个小孩长官敬一个礼后,就以被狗撵的速度闯进了迷龙那传说中的仓库里。
不时的一声声的惊呼声传了出来。
“哇,好的牛肉罐头啊!”
“全新的军装啊!”
“呀,还有军靴啊!”
......
迷龙好像想起什么了,说道:“烦拉,送你一身军装,王八犊子的,你看你一个堂堂果军中尉副连长竟然连身像样的军装都没有,什么玩意!”
“谢了,迷龙。”烦拉一阵翻腾,头也顾不抬。
不多时,小太爷出来了,向迷龙一抱拳走进队列里。
那一身新军装和一双合脚的军靴衬的他是英武不凡。
迷龙看得一阵气急,骂道:“瘪犊子玩意,我只说送你军装,干嘛吧我军靴也拿了,算了,也一起送你了,免得你说我不仗义。”
迷龙说完就揭开了赌底,看一眼他就把碗飞摔了,骂道:“哎啊M耶!”
他喜怒难辩地大叫,同时一把手抄走了碗底的骰子,快得他的对手根本没及看清。
“真是太犊子了!”他喊着这样分不清其意的话,向仍傻蹲在地的站长走近。
站长终于明白他可能要挨一顿胖揍时就坐倒了,因为他现在就算赢了也是死无对证,骰子都已经抄回迷龙手了。
劈柴们交换着幸灾乐祸的眼神,能在走人时看见站长挨顿揍,是快乐的。
而何书光摸了摸毛瑟枪的柄,他打算干预。
迷龙没费劲就把坐地的站长给提溜起来,说道:“流年不利。我养的骰子咬我。”
“啊?”全身瘫软的站长这会儿脑子都是瘫软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迷龙松开软体动物,说道:“你进去可就别出来啊!我赌品不咋地,要被我看见你就兴不认帐的。”
然后他轻轻把站长阁下擞进了他的住房兼仓库,站长仍没缓过神来,那张惊慌的脸在门后晃了一下,门立刻关了。
迷龙转了身看着劈柴们,一个人看着包括何书光在内一整队错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