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龙死死抓着的一个货物固定环砰然脱开,他大骂着,和攀附在自己身的几个人一起砸在其他人的身。
而正副驾驶刺耳的怪叫声几乎把劈柴们的嚎叫淹没,飞机终于跃出了气流,也跃升出云层。
它忽然平稳下来,云层之的日光从舷窗里刺痛了他们的眼睛,劈柴们从互相抓挠撕扯中安静下来。
云层之一根云柱几近直立地孤峰突起着,给人一种它在支撑天空的错觉,太阳在它的后边闪烁。
副驾驶狂亲着他的仪表板,赞美道:“晚我要拉你我的床!该死的老女支女!”
正驾驶大笑,说道:“轮不到你啦,我要和这个老女支女飞月球!”
劈柴们用自己的方式庆幸,他们冻得簌簌发抖,挤在一起呆呆看着舷窗外的云层。
烦拉不喜欢被人以皮肤接触,虽然挤在一起别无选择,但靠着已经安全固定的底气将一只只扳开在自己肌肤抓出了印痕的手。
滇边的云层让人有能踩在边步行的错觉,它们自成世界。
康丫舔舔嘴唇,说道:“好像能吃的样子。”
豆饼一副神往的样子,说道:“俺爹说,这边住着神仙。”
迷龙攥着把手说道:“还住着龙呢,猫在云里头,几万里长,一睡也是几万年。它从这把你吃进去,再拉出来时你就在东北了。俺们龙黑江就是这么条秃尾巴龙变的。”
郝兽医撇了他一眼,说着大实话:“你自己害怕,你就非要把别人吓死吗?”
被揭穿的迷龙哈哈地乐,现在他们都平静下来了,于是都开始关顾别人。
副驾驶把驾驶舱一堆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帆布都给劈柴们扔了过来,说道:“士兵们,我们真的不想冒着生命危险送冻肉。但是你们着陆后得把它们留下。”
烦了前世在学校时学的阴语现在说出来已经是一种非常吞吐的状态了,但亏了李磊和韩梅梅给留下的深刻记忆,他还记得很牢。
小太爷用阴文跟他说道:“非常感谢,请问我们要飞多久?”
那个丑钝弱人快乐地瞪大了眼睛,说道:“阴语?太好了。我们仅仅是爬升,然后下降,然后就可以吃难吃的阴国下午茶。”
他从驾驶椅背着身,用手比划着爬升和下降,用皱得像苦瓜一样的表情表示他对阴国茶的态度。
小太爷想用一个玩笑回报他的幽默,但一直看着舷窗外的不辣快乐地打断了这一切。
不辣的表情简直是灿烂的,说道:“要麻他们也跟来了。”
烦了从他的位置看到了从C46机尾方向蹿出的一架飞机,轻巧,凶猛,它一直隐藏在云层之后,当笨重的运输机爬离要命的积云时才猛然现身。
他用阴文大叫:“战斗机!鬼子!”
他们的两位驾驶员在这样的恶劣条件中实在已经把反应练得像战斗机飞行员一样。
他们听见了烦拉的喊声也看见了他指的方向。
机头猛然地往下一沉,他们没有任何缓冲过程地企图再钻进云层。
那架轻巧的零式战机翩飞了过来,从机尾下方掠过时它开始开火。
简陋的货舱陡然开了几个孔眼,烦拉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猛然震颤了一下,然后软在蛇屁股身。
十二点七毫米的机枪那一梭子干掉了他们货舱里的几个人,但因为站得太拥挤了他们甚至没能倒下。
C46再次开始剧烈的震颤,它疯狂地想逃入云层。
气流从弹孔中冲了进来,烦拉看着不辣死死抠着刚打出来的弹孔保持稳定。
没人喊叫,因为强气流让你根本喊不出声。
在他们钻进云层之前,零式进行了第二次攻击,这回烦拉看见刚才还在跟他胡扯的副驾驶象木偶一样在座椅挣扎弹跳,血溅满了半个驾驶舱。
他的同僚不管不顾,用尽一切力量压低机头。
他们被云层淹没,烦拉看着那架零式翩飞翻脱离了云层,它没打算做大海捞针的徒劳。
小太爷只能看见机舱外的茫茫白色,他们以近乎下坠的速度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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