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冰,你这个小人!快把我放下来!”凌清眠一路被抱,吵闹着要下来,她的无理取闹,安以冰完全视若无睹,
她朝他肩膀又捶又打,像只发了疯的小狮子,“我要回家!”
安以冰继续走,置若罔闻。她的招式在他面前就如同“三脚猫功夫”。
“你听见没有?!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快把我放下!”王八蛋!就会“仗势欺人”!
随着她的吵闹,蓝色别墅大门打开,安以冰将她抱进去,一路拐上楼。
消失一个多星期的梁易铭站在门口边上,早已看懵,“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这个劝你别多问。”梁广轩拍拍他的肩膀,随即进入大门。
楼上。
“安以冰,我不要来你家,我要回家,你别抱我!”
安以冰刚将她放下,凌清眠猛地在他脖颈处咬一口,像是要泄愤,卯足了劲去咬。
直至听到身下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她才松口,一边哼哼:“活该!”一边从少年身上起来,转身要逃。
身后,安以冰一把将她抱起,置于座椅上,双手压制她的肩膀。双眸凝视她,冰冰冷冷,让人如同坠身冰窖。
凌清眠一激灵,从呆愣中清醒,扭动身子挣扎,“是你先惹我生气的,我咬你是活该!”
少年抿唇不语,眉尖一蹙而过。忽然倾身靠近。
“你想干嘛?!”凌清眠条件反射抬腿踹向他。
安以冰侧身避开,垂眸凝视她惊讶的小脸。
凌清眠眼神躲闪,视线刚好落在他脖颈处的一口牙印上,徒生心虚,慌忙别开眼。
他突然放开她,坐在旁边,冷寂的眼神让凌清眠产生一种负罪感。
她低头小声说:“明明是你不顾我的意愿非让我出来见你,见了面又什么都不说;明明在家里的时候我还特意跟你打招呼,你却冷脸撇开,一句话都不搭理我。本小姐也是有小脾气的人,你惹急了我,还不允许我发发脾气?”
而且还被一个只有十四岁大的少年抱在怀里,虽然对方比同龄人高大许多,可能是经常锻炼身体的原因,但怎么想怎么别扭。好歹她拥有成熟的思想,也经历过一世的人。心再大,也淡定不了。
说到后面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抬起头挺直胸,直视他的双眼。
“你让我在门口白等,到你家时你根本不记得我在等你。”他眼底浮现落寞,“还挂掉我电话。”
“我什么时候让你等我了?还挂掉你电话。我又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四个字还没有说出口,脑中突然惊现早上的画面,凌清眠开口的嘴又合上。
她不是故意的。
安以冰的目光扫过她如被惊雷劈中的小脸,嘴角上扬,眼底的落寞一扫而空,“记起来了吗?”
“我不是故意忘记,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做梦接的电话。”凌清眠摆出一张讨好的笑脸,慢慢往他身边靠近,很没骨气地道歉,“我没问清楚就打了你,是我不对,你,你可别揍我啊!”
原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就仗着自己在格斗馆学了几招武术,大打了他一顿。
没想到人家最后一招就把她制服了,前面既不动口又不动手压根就是人家让着她,任由她胡闹罢了。
他显然学过格斗术,还是拥有级别的那种,想想她那会在他面前,不过班门弄斧,耍耍三脚猫的功夫。
她主动靠近讨好的样子,大大取悦了安以冰,他向她伸出手,“把手机给我。我不揍你。”
“既然你答应不揍我,为什么还要拿我手机?这是要没收?”作为揍了他一顿的代价?
“会还给你。”
听说不是没收她手机,立马把手机掏出来递过去,“喏。”
安以冰接过,因为凌清眠不设屏锁,他直接划开屏幕找到电话图标,把今早接通的第一个电话号码改上备注存起来,还设置了特定铃声。
凌清眠凑近去看,瞬间被他的备注名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叫他以冰哥哥,是想让她当妹妹吗?
那天早上跑步不回答她的问题,原来是把她当妹妹啊?不早说。
凌清眠从他手里拿回手机,“诶?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上个星期新买的手机,号码只有她的家人知道。
“上个星期五第二堂课下课,你去上厕所,手机放抽屉里。”
“……”所以这人趁她不在时,偷看她手机了是吧。
凌清眠瞪了他一眼,“你来我家肯定不只是找我,你还跟我爷爷谈了什么?”
“商业机密。”安以冰避开她的眼神,倏地站起来,往楼下走,边走边扣上领口的纽扣。
凌清眠追下楼。
“呦,解决了?和好了?”
一声调侃戏谑的声音自客厅响起,凌清眠看过去,随安以冰走进客厅。
一个多星期不见的梁易铭像是变了一个人,穿西装,打领带,脚蹬黑皮鞋,整个人看起来规整很多。
“嗨,凌小眠,不认识我了?”梁易铭朝她抛去“媚眼”。
凌清眠嫌弃地别开眼,鸡皮疙瘩掉一地。算了,刚才对他的评价还是收回吧。
刚开始对他改观,还以为他变了,没想到还是本来的样子。看来有些人就算有一天突然穿西装打领带蹬皮鞋,也穿不出那种西装革履的正式感。
这时,刚要坐到安以冰旁边的位置,梁易铭又招呼一声过来,顺手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凌小眠,你应该过来这边,我这里才是安全的,你难道不知道?我兄弟可是有动不动就踹人的毛病啊!看你那小身板,万一不小心被他踹了一脚,肯定得住院。”
凌清眠站边上,忍不住瞥了安以冰一眼,见他倏然眯起双眼,抄起沙发上一只靠枕就给梁易铭扔过去,并下令,“送客!”
梁易铭边仰头接住扔来的靠枕,边急喊:“别啊!我才刚来!”
“今天好不容易逃离那只魔爪,你别屁股还没给我坐热,就把我赶出去吧?”
“没听见?”安以冰冷眼扫过还在干坐着的两人。一手将凌清眠拉坐下。
梁广轩和颜瑾在一旁观看了许久的热闹,他们老板一个冷眼过来立马僵直了脊背,“听见!听见!”两人点如捣蒜,立即架起还赖在沙发上的梁易铭,“请吧,梁二少!”
嘴上说请,却直接连拖带拽把人硬生生往门外“送”,行为上可谓简单而又粗暴。
“去你们的!”梁易铭死死抓住沙发一角,“喂,凌小眠!帮我说句话啊!”
凌清眠一脸爱莫能助的说:“这里又不是我家。”
“哎呀!你把它当你家不就得了!”语气上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安以冰眼中闪过一抹流光,转瞬即逝。
那也不是我家啊。凌清眠其实很想这么反驳。
不过看在人死皮赖脸求她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替他说句话。
能不能留下那就别怨她了。
再说,是兄弟都能毫不留情地赶,她顶多算同学,(因为人家没承认她是朋友。)说话还不一定管用。
凌清眠往身旁瞄了瞄,她习惯盘腿坐在沙发上,此刻少年两手交叉抱胸,头靠在她肩膀上。而这个习惯正好方便少年倚靠。
这个样子,没来由地让她萌生一种两人是好哥们的感觉。
她暗暗酝酿了一下情绪,“安以冰,他不是你兄弟嘛?你这样赶他出去,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吧?”
“你想让他留下?”安以冰目光掠过梁易铭,语气充满不悦。
“没有啊!不过是看他想留下。”凌清眠极力否认,“我们也不好直接把他轰出去,你说是吧?”
“留下可以,再多说没用的话,把嘴缝了。”眼神瞟过梁广轩颜瑾二人。
梁广轩嬉皮笑脸,“梁二少听见啦?”
“我又不聋。”梁易铭扭头往后白了一眼,“你俩快撒手。”
“别急。”梁广轩眼里闪过一抹坏笑,与颜瑾对视一眼。
两人扬起邪恶的笑容,同时撒开手,与此同时,一脚踹他后面。
梁易铭趴倒在沙发上,脸朝沙发爆出一声怒吼:“梁广轩!颜瑾!”
梁广轩颜瑾见事不妙,赶紧撤离现场。
这可是小总裁的意思啊!
凌清眠不厚道地笑出声。
“有那么好笑吗?”梁易铭从沙发上起来,本想瞪她一眼,但接触某只大佬瞥来的眼神,脸颊抽搐了一下,忙别开视线,寻那俩货算账。
眼神搜寻了一圈客厅,发现那两个“罪魁祸首”已经“畏罪潜逃”。
凌清眠打量他那身名头,饶有兴趣地问:“梁易铭,你不上学改做生意了?”
“是啊,我本来就不用读什么破书。”梁易铭轻飘飘瞟了一眼某只大佬,“只是跟某人去凑热闹而已。”
凌清眠顺着他的眸光往下低头,安以冰闭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她瞧了少年一会,抬起头往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一位老爷爷从餐厅走来,手上端着几杯饮料。
梁易铭咋然看到这位老爷爷时,猛地从沙发上跌坐到地板上,接着在凌清眠惊呆的目光下,逃也似的跑出客厅,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
她好奇地打量来人,只见对方把一杯饮料放到她面前,以平易近人的口吻说:“你好,小姑娘,我是小总裁的管家。”
“您好。”凌清眠感觉管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推了安以冰一把,见他看着管家,眼神暗含不悦。
气氛诡异,她突然咋呼一声,“啊!我差点忘了!安以冰,我先走了!”她猛然推开靠在身上的安以冰,噔噔往外跑。
第二天上午,凌清眠发了一个早上的呆。
昨天从安以冰那回家后,家人跟她说章潇潇和她两个弟弟妹妹被她前些天从外地回来的大伯接走了。
临走前本想与她道别说声感谢的,但没有等到她回来,而章潇潇她大伯已提前订了机票,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要把他们三姐弟带走,所以最后只能让家人帮带传感谢她的话。
她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