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4、暗流4(1 / 1)岁在丁巳的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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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骥差点没忍住把桌子上的铜镇纸扔张璟脑袋上,你小子敢再假一点吗,真当本官是傻子不成?脸色一沉,一拍桌子,喝道:“说!”

张璟暗戳戳的撇撇嘴,连忙抱拳说道,“也没甚大不了的,下官着人监视萧家,果然有发现,萧维祯三子连夜拜访刑部云南司郎中吴节与大理寺丞李宽,三人定有勾结,下官请指挥示下,是否抓人?”

杨善的事儿张璟暂时不打算说了,就算说了,怕是也过不了朱骥这关。连他自己都清楚,一旦抓了杨善,陛下在对待上皇一事上,本就不佳的名声就会更加的雪上加霜,何况是朱骥,岂能看不到这一层。但此人是绝对不能放过的,只能在以后慢慢寻找机会了。

景泰帝此人,怎么说呢,只能说生不逢时,论做皇帝、论治国,他可是比他那个不着调的哥哥强了不知多少!只是,他废朱见深、立自己儿子为太子这事儿有些人算不如天算了,要是他儿子不早夭,也就没后面那么多事儿了!

所以说,景泰帝此人实在是生不逢时,命没他那个草包哥哥好,也是无奈的很。

朱骥也是有些挠头,还能怎么办?既然是实有其事,他们就不能不管呀,朱骥思索良久,才对张璟挥挥手,“暂且不急,此案要是再把刑部、大理寺牵扯进来,可就彻底乱套了。”

坊司一事,影响实在太大,已经抓了近十名御史了,要是再把刑部和大理寺扯进来,这朝野上下岂不是乱了套了,所以,还是压一下,看情况再说吧。他们虽然是锦衣卫,但行事也不能太肆无忌惮不是。

朱骥却是忘了,锦衣卫在朝中大佬以及他自己的刻意打压下,之前的行事已经收敛了许多,甚至连监察百官的权力都放弃了。不过是借着整顿京师治安的由头,行事才慢慢大胆起来。

不大胆不行啊,就这么随意一查,就查出了多少上下勾连、滥用职权、鱼肉百姓的恶事来?简直是触目惊心。

对于张璟的功劳,不论是景泰帝、于少保等大佬,还是朱骥这个直接上级,都是十分认可的。抓到的人越多,查出来的事情越多,张璟的能力就愈发得到认可。

功劳、苦劳都不缺,自然就是简在帝心、官运亨通了。

“你下去吧。”朱骥挥手,赶苍蝇一样赶走了张璟,张璟办事儿虽然让他放心,但有些时候还是太冲动了,虽说年轻吧,但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理由不是,所以该敲打还是要敲打的。

张璟离开后,朱骥立即动身,去拜见自家的岳父大人,不见不行啊,大理寺和刑部也牵扯进来了,算上都察院,三法司都受到了牵连,国朝吏治败坏,竟至于斯了吗?

虽然他在张璟面前表现的若无其事,但实际上心里早就拿不准了,张璟一走,他就立刻动身了。

当他来到兵部大堂后,得知岳父刚刚被陛下召入宫中问对,朱骥略作犹豫,也立即入宫觐见了,没办法,事儿太大了,必须得禀告啊。

于谦此时正在昭德殿与景泰帝议事。作为一名合格的政治家,于少保深知此时不宜过于操切,只能徐徐图之,否则容易引发动乱,牵扯到的部门实在太多了。坊司可以用急,拿他们立威,杀鸡儆猴,但对其他部门,再像处理坊司那般,就有些不合适了。

景泰帝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毕竟缺乏于谦的沉稳大气,所以显得急躁,“吾万万不曾想到,国朝吏治竟败坏至斯,若非锦衣卫,吾与少保仍会被蒙在鼓里呀。”

于谦点头,他也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都察院这个国朝最高的监察机关,竟然都是贪腐丛生,副都御史都被抓起来了,问题多严重还需要多说吗?

君臣二人正聊着,兴安进来禀报,“万岁爷,锦衣卫指挥使朱骥觐见。”

景泰帝和于谦对视一眼,心里都是咯噔一下,不会吧,莫非又有什么恶事发生,否则,朱骥来干嘛?

“让他进来吧。”景泰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朱骥低头进了昭德殿,参拜完毕,便肃立一旁,“陛下,微臣刚刚得到消息,刑部云南司郎中吴节、大理寺丞李宽似乎与副都御史萧维祯相互勾结。臣怕万一引发动乱,所以令本位指挥佥事张璟先将二人监视起来,待查明事实,再说其他。”

景泰帝气的一拍桌子,这下好了,三法司齐了,真是整整齐齐。

“少保说说,”景泰帝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于谦,“吾究竟该如何才好?”

饶是于谦此时也是无奈了,这眼药上的也太快了吧,刚刚说到吏治,不想立马就雪上加霜。萧维祯的罪证确凿,这些年他收受的贿赂可是不少,更别说他包庇坊司的事儿了,没有他的包庇,坊司那点破事早被捅出来了,所以判他个斩立决都是轻的。

如今又牵扯出了郑贤、李宽,这还真是消停不了了。

“朕知道了,你且回去,此事不要声张。”景泰皇帝无奈的挥挥手,对朱骥说道。

“臣告退。”朱骥领命走了。

“一个刑部郎中,一个大理寺丞,这一个个的,真是朕的好官啊。”景泰帝怒极反笑,“兴安,去把王直给朕请来,朕倒要问问,他这个吏部尚书是怎么当的,这都给朕选了些什么好官!”

“陛下不必动怒,”看着脸色变得越来越差的景泰帝,知道他身子骨素来不好的于谦连忙劝道,“陛下,整治吏治并非一日之功,需从长计议,如今既已发现端倪,也还不迟。”

景泰帝逐渐平息了怒火,看着于谦这个自己的肱股之臣,满肚子火也发不出来,如果说满朝文武中,只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无条件信任的话,那便只有眼前这位于少保了,即便是他那位名义上的母亲,他都得时时的提防着。

“不过,此事已牵连甚广,不宜操切,应徐徐图之。”于谦再次劝谏,他知道景泰帝的脾气,固执又急躁,不过还是能够听得进劝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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