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三个实习生都是副主任一直带着，谢书谦回来后，副主任便把他们交给了谢书谦带。

谢书谦没让他们再一直做内勤工作，开始带着他们进手术室。

早上，方军和汪婷跟了一台手术。

下午，杜若知单独跟了一台。

这是杜若知第一次进手术室，手术对象是一个八岁小男孩，做心脏搭桥手术。

杜若知将麻药递给谢书谦，谢书谦轻轻拍了拍小男孩，对他道：“别怕，睡一觉就好了。”

注射麻药后，小男孩陷入沉睡。

谢书谦见杜若知面色严肃，看起来十分紧张，温和道：“不要紧张，跟上我的节奏，这个手术不难。”

杜若知心安了一些，点了点头。

手术过程中，谢书谦纹丝不乱，杜若知跟着他的节奏，将各种需要的器材递给他，两人配合得很好，等手术结束，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手术结束后，谢书谦擦了一把汗水，松了一口气道：“成功了。”

杜若知提着的心瞬间落下，她慢慢挪动站得发麻腿，跟着众人向外走去。

出了手术室，去了清洁室，杜若知等其他人清洗完，才慢慢取下手套，走到洗手台洗手。

此时，其他人已经离开，清洁室只剩下谢书谦和杜若知，谢书谦取下口罩，脱掉手术服，见正杜若知面色有些苍白，问道：“还好吗？”

杜若知摇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之前，虽然她观摩过手术，但是是第一次实践参与，看到那颗心脏被抛开时，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转身离开，生命太弱了。她害怕要是手术没有成功，那么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要消失。

谢书谦走过去，伸手帮她取下口罩，弯腰抱住她。

杜若知僵直身体，有些震惊。

谢书谦温沉的声音传出。

“或许，你需要一个肩旁。”

杜若知闻言，将头靠在谢书谦肩上，感受着他平稳的心跳，逐渐恢复平静。

“谢谢你。”

她很庆幸，她是跟谢书谦一起手术，谢书谦的确是一个容易让人感到安心的人。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班时间，杜若知见方军在写早上的手术报告，她也没有直接回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写起了手术报告，这是谢书谦给他们实习生安排的任务，要求他们每跟完一台手术，就把手术报告整理了给他检查，算是实习考核的一部分。

他们能来市医院实习，各自都花费了不少精力，都想要留下，但是，他们几个实习生不可能都能留下，所以从本质上讲，他们是竞争对手。

到晚上九点，方军起身，将一份手术报告放在杜若知办公桌上。

杜若知微微诧异。

方军有些尴尬，摸了摸不怎么挺的鼻子道：“汪婷忙着去约会，让我帮她写的，我明天有事请假，不来医院，想让你帮我给她一下。”

杜若知点头答应。

方军离开后，杜若知看着还差一半的手术报告，打算写完再回去。杜若知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学历比方军和汪婷低，所以留下的机会更小，她只能比他们更努力。

杜若知写完手术报告，已经晚上10点半，开车回到家里，已经11点了。

她进门，看着灯火通明下，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的段宏越，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段宏越会连续两日过来等他。

杜若知走进去，关掉几个灯，使室内光线达到合适，才慢慢走近段宏越。

“你什么时候来的？对不起，我今天在医院写手术报告，回来晚了。”

段宏越微微抬头。

“刚到一会，离我远点，一身细菌。”

杜若知微楞：“我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段宏越在还坐在沙发上，平板被丢在一旁，他仰靠在沙发上，神色有些疲惫。

杜若知走到他面前，弯腰，伸手按住他太阳穴，揉了揉道：“最近工作很忙吗？。”

杜若知的长发随着她弯腰，有几丝飘了下来，落在段宏越脸颊，他伸手抓住，用鼻子嗅了嗅，没消毒水的味道了。

“工地每天一些破事。”

他伸手抱住杜若知，把她拉坐在他身旁，坚毅的下巴抵在她头顶，抱住她的手紧了紧：“杜若知，你辞职吧。”

杜若知闻言，抬头看着他，认真道：“宏越，工作对我很重要。”

“我没说不让你工作，你去做些其他的、轻松的，我会支持你的。”段宏越伸手着揪起杜若知的一缕头发，语气不悦道。

杜若知摇头：“我不想辞职，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段宏越手上微微用力。

杜若知被他扯的微痛，头皮发麻。

“你那工作又累又不讨好，有什么好的，你就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让我随时都能见到，不好吗？”

“可是我的人生不可能只有你。”

她不想过每天在家等待他回来的日子，她害怕那种孤独会吞噬她，她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她也能够度过一个人的日日夜夜。

段宏越：“你难道还想有别人？”

杜若知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要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也不愿意辞职吗？那你之前说，只想待在我身边也不过是随口说说？”

杜若知看着段宏越带着些许冷意的眼眸，心中叹气，他不爱自己，又怎么会尊重自己。

“我不是随口说说，但是我也不想辞职。”

段宏越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不愿意就算了。”他不过是想让她过得轻松点，她不领情就算了。

杜若知伸手拉住他衣角，“宏越，别生气好吗？”

段宏越看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道：“你知道我今天看到谁了吗？慕寒声，就你大一的那个男朋友。”

杜若知目光微怔。

段宏越见她神色变化，面色完全冷了下来，甩开她的手。

“他现在倒是成熟了许多，居然还平静地跟我喝了酒。据说跑去杜锦庭公司当了总经理，看起来倒是混得有些人模狗样的。不过他好像还是挺关心你的，听我说你还跟着我，脸色都变了。”

杜若知心里闷得慌，她看着段宏越带着恶意的漂亮眼眸，“你不要再说了，他回不回来与我无关，你自己不也清楚，当年，我和他没有在一起过。”

曾经她的确仰慕过慕寒声，但是还没在一起，段宏越就出现了。

段宏越弯腰，扣住她下巴，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怎么，他回来没联系你吗？当年，他不是挺重视你的吗？甚至为了你，一再招惹我。”

杜若知见段宏越咄咄逼人，也有些生气道：“段宏越，我没联系他，他也没联系我，我不知道你发什么疯？”

段宏越看着杜若知明显生气了的神情，冷笑了一声。

“你最好没有。”

他把她推到在沙发上，重重压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