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李玄三人说着男人的乐趣时候,一旁的田放却是一拍脑袋。
“方才被那树妖唬的失了神,竟忘了大事。”
田放急忙对李玄三人道:“快替我写几篇提速的诗句。”
一边说着,田放已经掏出纸笔,给自己加持了一道疾风之力。
李玄三人不明所以,田放又催促的紧,待写完诗句后,他就一溜烟的又跑回了乱葬岗,不多时,只见他手里捧着一团碧绿色的精魄,喜滋滋的回来。
“这是何物?”
李玄好奇问道。
“此乃草木妖物的精魄,对催生农作物等有大用,是不可多得的材料,有了它,我研究新的作物就有了大帮助。”
田放憨厚一笑。
“这才是正经读书人那。”
李玄三人拱了拱手,深感敬佩。
……
回到宿舍,一夜无话。
翌日。
李玄在睡梦中被惊醒。
“方先生,您来了。”
昨夜乱葬岗一战,消耗的心神太大,饶是李玄也吃不住,他打了个哈欠,迷糊道:“今日学生无课,先生寻我何事啊?”
“何事?”
方运出口成章,替李玄驱散身上疲倦道:“今日是你成为斋长之日,我给你送来课程安排表,稍后就有你的课,快去洗漱一番,随我去讲堂。”
嘶!
差点忘了。
李玄清醒过来。
“昨夜你这是去喝花酒了?怎的如此疲倦?”
方运才一旁挤眉道:“年轻人,要节制啊。”
“方先生您想哪去了。”
李玄洗漱完毕,无语的看着方运,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不正经。
“昨夜和沈林几人去了一趟乱葬岗,遇到了一只树妖,侥幸赢了它。”
“嗐……原来是遇到妖物了。”
方运撇了撇嘴,似乎对自己猜错了很不满。
“方先生对妖物之事不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运反问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宿舍。
路上,方运笑着说道:“读书人斩妖除魔那不是很寻常的事情,你们既然安全回来,不是已经说明一切了吗?”
很有道理啊。
李玄一时间无法反驳。
他倒是又搞岔了,这个世界的读书人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而且对学生去斩妖除魔,书院的先生们可都是非常支持的。
白鹿洞书院的学子,从来都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
“妖魔鬼怪,这些你早晚都会遇上,待你考中举人之后,按照惯例便要外出游学,早一点遇到妖魔对你而言不是坏事。”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眼下你要注意的是,你这第一堂课只怕是不好过哟。”
方运促狭道。
“请方先生教诲。”
李玄心念一动。
“我推荐你做斋长,这其中可是有巨大阻力的,你自身的问题你应该清楚,若非书院四位大儒一同批准,这斋长的位置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你来,这你可是承了堂长们的情了。”
“白鹿洞书院学子中,豪门世家子弟极多,他们日后不管是走文道、政道,在书院担任斋长这都是资质履历,故而每年这些学子的长辈们都会向书院捐赠,说是支持大秦培育人才的国策,其实嘛,为的什么大家都清楚。”
“原本我这一班的斋长名额是礼部尚书公子的,现在给了你,你说他岂能善罢甘休?”
“所以说,等下上课,你得做好被刁难的准备,这一关得你自己过,凭自己的本事让他们心服口服,不然的话,你还是乖乖的让出斋长的位置吧。”
方运说到这儿,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李玄。
“感情读的不是书,是人情世故啊。”
“你以为呢。”
方运大笑道。
“我怎么觉得先生你早就做好了看戏的准备呢?”
李玄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礼部尚书的公子……没记错的话他在书院里颇有才气,身边也有不少追随者。
……
李玄讲课的主要内容便是作诗。
在文道之中,文章是大道,诗词是小道,所以擅长写诗的人才不多。
从儒生的对敌手段只能来自《诗经》中就可看出来。
偏偏在战场之上,诗词又是极其重要的攻敌手段,故而各国都对诗词十分看重,在科举中占据不小的比例。
李玄做出一首贯日言志诗来,他的诗名已经在书院传开,此番来听他讲诗的学子不在少数,足够能容纳数百人的学堂里座无虚席。
“李斋长学的是儒家一道吧?”
待李玄走到讲台上时,下面便有一人站出来,率先出言问道。
“如何称呼?”
李玄点头询问。
“学生狄路,亦是儒家弟子。”
那人作揖之后,朗声开口:“吾儒家弟子,以仁义礼乐为道,学生听闻李斋长为逆臣之后,陛下宽容,虽免去李斋长罪籍,但学生以为,您担任斋长之职,依旧于礼不和。”
狄路说完,抬头看向李玄。
这一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扣上啊。
李玄沉吟一声,他反问狄路道:“我且问你,何谓礼?”
“纪纲是也。”
狄路答道。
“没错。”
李玄再次点头,继续说道:“三纲者,君臣,父子、夫妇。”
“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之前,既然陛下已免吾之罪籍,那由我担任斋长又有何不可?又有何于礼不合?”
一番反问下来,狄路语塞,一时愣在原地。
小样,就你还想同我辩论?
李玄暗自冷哼一声。
狄路以礼压他,他脑海中只需一想,关于礼的文章记载就会出现无数篇来,随便找一个都能将狄路驳的哑口无言。
就算没这些,以前世见识过无数键盘侠功力的经历,那狄路也不是他对手。
“学生受教。”
狄路面露愧色,再次作揖后坐下。
这里就看出儒家弟子的实在了,说不过就痛快承认,要是名家弟子站出来,那绝对会杠到底。
不过白鹿洞书院未开名家之学科,这倒是给李玄省下不少麻烦。
“诸位,你们来此想必都是学诗的,故而又何必管我李玄出身何处,既然我能站在这里,那自然有站在这里的道理,诸位总不会觉得书院堂长做的决定是错的吧?”
“说的好!”
坐在第一派的一位公子哥抚掌笑道:“李斋长所言极是,既是学诗,那自然只看诗才,其他事情自有书院定论。”
李玄看着这人。
这公子起身作揖。
“学生纪墨,想与李斋长比诗,也好让在场学子们知晓斋长诗才,以便服众。”
正主出来了啊。
纪墨,礼部尚书之子,大秦四公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