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你来了......”小奶猫似的呢喃,很轻很轻,小脸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
“为师来了,来找夭夭了。”
云染月柔言细语,轻轻揽着怀里的小姑娘,她的身子很烫,却似冷的发抖。
她把小脸埋在他颈窝处,奶音轻轻的,软软央求。
“月牙儿,以后别再丢下夭夭了好不好,你去哪里,就把夭夭带好不好。”
“哪怕是天涯海角,哪怕是刀山火海,也把夭夭带好不好。”
“月牙儿去哪,夭夭就跟着去哪,再苦再累也不怕。”
她什么都不怕呀,就怕和月牙儿分开。
很轻的嗓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云染月感受到脖颈处一片湿热,怀里的小姑娘哭了......
他轻声应答:“好,下次为师去哪儿都把夭夭带。”
南灼华吸下小鼻子,“那下次我生辰,不管月牙儿去哪儿,都把我带好不好?”
每次她生辰,他都要离开好长时间,她不想再和他分开了。
对于这个央求,云染月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默然片刻,才应声:“好。”
每年她生辰,他是必然要离开一段时间的,且不能让她跟着......
他的小姑娘还再委屈难过中,她的央求,就先应下吧。
一切等下个生辰再说......
南灼华却心安了,胳膊搂紧他的脖颈,小脑袋一直往他怀里钻,“月牙儿,抱紧我,我好冷......”
她单薄的小身子在打颤,但她身的体温却很高,云染月抱着她,像抱着一个小火炉。
温凉的手背探了下她的额头,很烫,已经感染了风寒。
云染月脱掉外衣,包裹她身,把她裹的严严实实,像是襁褓中的婴儿,又紧紧抱她入怀,为她遮挡冷风。
“夭夭困了就睡会儿,有为师在,会没事的。”
周围狼群嘶吼惨叫,南灼华安心的躺在他怀里,眼皮沉重,终于心无旁骛的闭眼睛。
只要在月牙儿怀里,即便身处再危险的境地,她也会觉得心安。
雾语和觅言奋力与狼群厮杀,这边她们刚解决完狼群,司夜便把逃跑的叶若汐又给截住。
叶若汐功力不及司夜,刚飞身没多远就被他给用剑架着脖子带回来。
司夜飞身带叶若汐过来,把她扔在地,手里的剑指着她。
叶若汐满脸慌乱,动也不敢动,她看着云染月,强装镇定:“国师方才说放了我,这又是何意?”
“我虽掳走你的徒弟,但未伤她分毫,国师方才承诺放过我,这是想出尔反尔?”
“堂堂一个国师,连这点信誉都没有吗?”
叶若汐握紧掌心,说完这些话,她心肝乱颤,她在奋力一搏,看眼前的男子会不会放过她。
若是他不想放过她,那她连一丝的活命机会都没有。
她刚才已经见识到了这个男子的强大,招惹南灼华,她已经有些后悔。
云染月眼神淡淡的,平视着远方,眸色悠远,语气冷淡,“司夜,放了她。”
叶若汐瞠目,竟不想,他这般好说话。
一颗悬着的心立马放下来,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要能在云染月手里活命就好。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司夜眉心一皱,似有不解,但主子做的决定,他向来不会多问,只会照办,随即他将手的剑收回。
叶若汐深深看了云染月一眼,随后起身,立马飞身离去。
狼群已灭,深山寂寥,悬崖石壁都是鲜血,染红了头顶的那轮弦月。
“主子......为何要放了她?”司夜还是没忍住问出口。
当年那些仇怨,趁着这个机会,不该让她偿还了吗?
云染月凝着幽暗的山林,夜色与月色,在他眸中交织成晦暗,低眸,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嗓音轻淡:“叶若汐欠下的仇怨,日后,该由她去报。”
司夜也转眸看向他怀里的小姑娘,明悟,主子是想让她亲手去找叶若汐报仇。
当年在叶若汐手受的那些罪,一定很痛苦吧。
这般想来,若是现在轻易杀了叶若汐,还真是便宜她了。
当年那女子受的折磨,怎么说也得加倍还给叶若汐......
这里离荣国公府近,几人便一起回了素音院。
云染月把南灼华放在床榻,她的小脸嫣红,身子一直在轻颤,小嘴里梦呓着“冷。”
雾语探了一下的体温,便知道她感染了风寒,立马开副药方让觅言去煎药。
云染月坐在床榻前,细细打量着小姑娘的眉眼,多日不见,她的五官,似乎又长开了。
突然,云染月手指握拳,放在嘴边轻咳,手背染了斑驳血迹。
司夜递过去一条巾帛,眸色担忧:“主子,你的身子......”
“没事。”
云染月接过巾帛,擦拭干净手背的血迹。
借着屋子内昏黄的烛火,雾语转眸看向云染月,眸色微凝,刚发现,他的脸色苍白的透明,浅淡的唇色被方才的血渍染的嫣红。
国师大人,好像是受伤了。
她一时心惊:“国师大人,用不用奴婢给您瞧瞧身子?”
“不用,”云染月轻轻摇头。
雾语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心底不解,国师大人的武力这般深不可测,怎么可能会受伤?
他不单是大晋国师,还是神域尊皇,高深的功力自是少有敌手,谁会能让他受伤?
何况他还是妖灵世族的人,有一颗不死不伤的“妖灵心。”
有云染月照顾南灼华,司夜和雾语在旁边也无事干,以防打扰,两人便出去了。
屋外,雾语蹙着眉心,问司夜:“国师大人的身子真的没事吗?”
“不用担心,主子的身子每年都会虚弱几天。”
司夜倒是习以为常。
雾语沉思:“是和小主子的生辰有关系吗?”
司夜轻轻颔首。
雾语怔了一下眼神,蓦然想起小主子生辰那日,她眉心的绯红朱砂,却变成了浅金色,这其中,和国师大人有何关系?
国师大人在小主子每年的生辰都会消失不见,回来后身子变得虚弱,他是去哪儿了?
究竟是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亦或者什么地方,能伤的了一个拥有“妖灵心”的妖灵族人......
缠绕在国师大人和小主子身的迷雾,雾语越发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