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白衣女子挺枪阻挡前方冲来的盗匪,与他们激烈拼杀的时候,后面负责堵住回去道路的盗匪也纷纷赶了过来,拿着棍棒刀枪,狠命地向着她招呼。
白衣女子怒目圆睁,长矛奋力挥舞,回身刺倒一名匪徒,侧面却有一柄钢刀砍下,直取她的下肢。
她慌忙回矛抵挡,另一边又有壮汉挺长矛刺来,笔直地刺向她的胸腹。
她再来不及抵挡,明眸瞪得大大的,充满了狂暴怒意,视死如归的决然,还有一抹绝望的疲惫与轻松,似是终于可以彻底地放下心中执念,慷慨赴死一般。
当的一声大响,刺来的长矛被击飞到一边,一枝长矛凌空刺来,将那名壮汉咽喉刺穿一腔破洞,鲜血如涌泉般狂喷出来。
就如天神下凡,廖残生纵马疾速冲至,与白衣女子胯下骏马并排贴立,护在她的侧翼,长矛漫天刺出,噗噗几声,将她左侧的敌人纷纷刺倒。
他的力量本来就比别人大得多,加上特异的身体素质,掌中长矛快似闪电,每一矛刺出,都让盗匪来不及抵挡,当场中枪倒地,惨嚎声让人不忍听闻。
两骑骏马紧紧贴在一起,白衣女子挥舞长矛时手臂都能碰触到他结实的肩臂肌肉,几乎就是靠在一起与围攻而来的盗匪进行战斗。
一名悍匪被她一枪刺倒,躺在地上挥舞钢刀,临死拼命,一刀砍在她胯下名马的腿上。
名马痛得放声嘶嚎,失足跌倒,向着地面倒去。
白衣女子立即失去平衡,跟着倒向地面,惊得脸上失色,再不复原本的冷漠从容。
乱战之中,一旦落地,就要被一群盗匪一拥扑上,将她斩成肉泥,就算廖残生枪法再高也难以护得住她。
就在即将落地、可能会被名马压住腿无法爬起的时刻,突然一支铁铸般的手臂从后面伸过来,将她拦腰抱住,阻住了她的跌势。
那是廖残生的手臂,见她遇险,立即伸左手将她揽住,微一用力,拉到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马上,免得栽倒地面被人斩杀。
另一只手稳稳地持着长矛,强健有力,就算是单手持矛,依然有条不紊地将四方的敌人一个个刺倒,毫不慌乱。
他怀中女子惊魂稍定,被他用力揽在怀中,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又浑身发软,无力挣脱他的怀抱。
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涌来,让她更是剧烈颤抖。
本来是最痛恨、厌恶的男子气息,这一刻却让她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心头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等到廖残生杀散盗匪,再将她放下地面时,白衣女子腿都软了,摇摇晃晃站在血泊中,掌中拿着廖残生塞给她的钢刀,茫然四顾,恍如身在梦中。
廖残生顾不得去管她,纵马狂奔,四下追杀盗匪,将一个个奔逃的盗匪刺倒在地,每一枪下去,就让他们腰背多一个血窟窿,如泉般喷涌。
肆意刺杀这些喜欢炖食小孩的匪徒,廖残生毫无怜悯之心。哪怕他们从前也不过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现在就是一群灭绝人性的匪徒,不吃他们是因为他们肉粗,难道还放着他们继续去抢劫吃人吗?
但盗匪人数太多,惊慌恐惧四面奔逃时,廖残生也追不上那么多,又担心两个拖油瓶的安危,追上去象征性地刺杀了十来个人,也就勒马回头,去打扫战场。
按照从前的好习惯,路过死尸时将长矛向他们身躯中央狠捅一记,算是生死由命,要是这一枪下去还不死不动,那只能算是他们命大,他也就不再补刀了。
冰姣一向机灵,早在两边的盗匪来不及合围的时候就纵马奔驰,提前冲出了包围圈,躲得远远地看他们厮杀,成功地避免了成为拖后腿的猪队友,这时候嘻嘻笑着催马回来,看着廖残生跳下马开始对死尸搜身,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她倒是不在乎那满地死尸,只是对廖残生小气巴拉的行径很不满,这只能说是深井病都有一颗大心脏,看到死了那么多人都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半点惧怕。
盯着廖残生在那边忙活,她在一旁噘着小嘴娇嗔:“那些人身上脏死了,你还要在他们身上摸来摸去,弄这么脏,今天晚上不许碰我,自己到客厅睡沙发去!”
廖残生懒得理她的胡言乱语,按照惯例搜了一遍死尸,收获多少总是那么个意思。
说实话他感觉自己现在有点强迫症,见了尸体就想摸一把,搜光再说。
这也是在秦军中留下的习惯,为了活命不能放过一切资源,不管再恶心也得去干,做得多了,也早就习以为常,现在摸着死尸就跟摸女人似的,只有兴奋而无反感。
冰姣驾着马,溜溜达达走回到他身边,撇着嘴冷笑:“在人家身上摸了那么久,爽不爽?”
廖残生很不爽,冷着脸回答:
“摸尸体有什么爽的,要不你来摸试试?”
“谁说死尸了,我是说那活的!”冰姣朝战场另一边的白衣女子呶呶嘴,冷笑道:
“抱着人家在马上乱摸,摸得人家心头小鹿乱乱撞,现在又把人家丢下,这算什么?穿上衣服就不认人?”
“别瞎说,什么衣服不衣服的……她的胸比你还平呢,有什么好摸的!”
小女孩明亮双眸中立即燃起两团火焰:
“好啊,你还真摸了!她是什么感觉……不对,你敢说我胸平?今天晚上咬死你哦!”
廖残生皱眉跟她争辩:
“依你的年龄,不平才有问题吧?难道你想走邪道,像那些奇怪的动画片里面放的一样……嗯,不说这个,这些算是儿童不宜,可是你这样子,还像是个儿童吗?”
他们在这边随口乱说活跃气氛,释放战斗后的压力,那边的白衣女子听得红了脸,只能低头一心给自己的骏马包扎伤口,努力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过再包扎,这骏马的伤一时也好不了,再驮人是没戏了,只希望将来能把伤养好,不然就白废了一匹价值昂贵的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