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脸蒙着轻纱。

虽然经过精心易容，气息内敛，看去平平无奇，如一个普通少女。

但赵长生感受到女子修炼的功法。

“天魔大法？！”

赵长生眼睛微眯。

天魔大法来自四大奇书中的天魔策，是阴葵派的镇派绝技，品阶是天级中品。

共有六篇十八层。

一到四层为形神篇，五到八层为刚柔篇，九到十二层为虚实篇，十三到十六层为空间篇，十七层为解体篇，十八层为轮回篇。

在天魔策中仅次于道心种魔大法。

越到后面，威力越大。

第十六层是宗师巅峰，第十八层是陆地神仙。

阴葵派中。

只有寥寥几人有资格修炼这门功法。

“婠婠？！”

赵长生猜到女子的身份。

阴葵派和慈航静斋势如水火。

婠婠应该是因为师妃暄而来。

赵长生继续观察。

场中以峨眉派弟子最为耀眼。

四秀都容貌极美，各有特色。

马秀真性格活泼。

叶秀珠心机深沉。

孙秀青温婉如画。

石秀云娇憨甜美。

周芷若一袭青衣，清丽秀雅，钟灵慧秀，仿佛是遗落人间的仙子。

燕三娘一袭红衣，干净利落，英姿飒爽。

赵长生感觉自己不是来参加大战，而是来游山玩水。

许久。

赵长生收回目光，对场中的局势了然于心。

紫阳真人等人悄悄与大部队汇合。

张三丰走在最前面，对五大派的高手视而不见。

自从张翠山之事发生。

武当派和五大门派的关系日渐淡薄。

各大门派亏欠武当派，也没有脸面计较张三丰的态度。

宋远桥心中无奈，与五大派的高手寒暄。

张三丰脚步不停，走到最前方，看到李忘生，有些惊讶，好奇道：

“你师父派你来的？”

武当和纯阳虽然同属道门，但没有交情。

李忘生穿着一袭蓝白相间的道袍，手持拂尘，恭敬道：

“是的。”

“如果没有八年前的那件事，我师父应该会亲自下山，助张真人一臂之力。”

张三丰清楚其中的原因，笑道：

“回去转告你师父，多谢他的好意。”

“但这是武当和少林的恩怨，其他人不必插手。”

纯阳宫是大唐国教。

八年前发生一件大事。

吕洞宾的大弟子谢云流叛出纯阳宫。

自此。

吕洞宾看透世事，很少下山。

李忘生认真道：

“武当和少林之争，不是一门一派之争，而是佛道之争。”

“如果需要晚辈出手，张真人尽管开口。”

作为道门弟子，对付佛门义不容辞。

张三丰点头道：

“好。”

赵长生脑海中闪过李忘生的信息。

吕洞宾有六位弟子，李忘生在其中排行第二。

虽然不如谢云流那么有天赋，但是大器晚成，练成天级下品功法《坐忘经》，是纯阳中唯一练成这门功法的人。

在谢云流叛出纯阳后，成为纯阳掌门。

张三丰与李忘生交谈几句，目光看向前方封锁道路的少林高手。

“空智、空性，你们要拦路？”

张三丰认出僧人的身份。

少林一代中，有四大神僧。

空见为四大神僧之首，修炼金刚不坏神功，死在谢逊手中。

空闻城府极深，智计过人。

空智天赋极高，练成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十一种。

空性主修地级品绝技《龙爪手》，已经触摸到道之境，双手可以媲美地级神兵。

每一个人的天赋和实力都不可小觑。

空性大步走出，沉声道：

“少林是清修之地，空间有限。”

“武当只能有一百人山，五大门派只能有十人山，其他势力只能有一人山，散修只能有五十人山。”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此言一出。

众人哗然。

少林有‘天下第一大派’之称。

山不要说容纳几百人，就是容纳几千人、几万人，也绰绰有余。

场中有几万人，只让几百人山？

武当有千人，只让一百人山？

其他人怎么办？

众人明白。

空性是在给武当一个下马威，挫武当的锐气，顺便敲山震虎，让各大门派不敢轻易插手，让散修不敢插手大战。

最深层的含义，则是试探武当的底线。

武当是来为张翠山报仇，点到为止？

还是要扫落少林的颜面？

或者是刀兵相见？

再或者是佛道之争，不死不休？

总之，一举多得。

大部分人敢怒不敢言。

少部分人坐山观虎斗。

所有人都看向张三丰，等待张三丰的反应。

“君子不可欺之以方。”

赵长生心中冷笑，为空性默哀一秒。

他回到武当山后，与张三丰有很多接触，清楚张三丰来少林的态度。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很好。”

张三丰看到空性有恃无恐的眼神，想到自己离开少林寺时的悲惨，想到百岁寿宴时的悲剧，想到去少林寺求医时受到的羞辱。

如此种种。

“呛！”

真武剑骤然出鞘。

神兵几十年的等待，只为刹那的光芒。

利剑出鞘。

天地间瞬间充满肃杀之气。

风云变色。

冷风呼啸。

让所有人亡魂大冒。

剑光一闪，回到鞘中。

众人抬头。

只见空性双手的拇指落在地，流血不止。

剑气在空性经脉中肆虐，让空性不停吐血，面色惨白，身受重伤。

“啊……”

空性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声音凄厉至极。

简直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你……你……”

空性凝视着张三丰，却不敢说任何狠话，也不敢用手指指着张三丰。

场中。

其他人也愣在原地。

“张真人拔剑了？！”

“对于剑客来说，养剑几十年，在出鞘的那一刻威力最大，张真人为何对空性拔剑？！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是啊，看来今日的大战比想象中的更加热闹！”

“张真人年轻时，嫉恶如仇，真武剑下非死即伤，空性是在死亡的边缘试探吗？没有死在张真人的剑下已是幸运！”

……

很多老人想起张三丰年轻时的风采，唏嘘不已。

龙爪手淬炼双手。

空性双手的拇指断裂，相当于成为废人。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比杀了对方更难受。

当然，空性至少还活着。

“你怎么说？”

张三丰神情平静，再没有看空性一眼，看向旁边的空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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