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人眼中,这种行为属于完全无视他的意见,直接把东悠当做空气看待,而可怜的东悠只能闭着嘴巴,安安静静地跟着她们的屁股走。
但东悠却经常换个思维认为,这是美女老师和美少女同学对于自己高人气的认同,主要是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处。
长期以往,他对此早就见怪不怪。
不过在这张白纸上,东悠发现有很多乱涂乱画和掺杂了恶意的回应。
「已经有声乐部了,怎么代表学校比赛?噬主吗?」
「声乐部的竹田部长已经退部了,绝对和雾岛悠月脱不了关系」
「别白费力气了,还是省点事吧」
「雾岛悠月竟然把东悠都给拉进去了,让他也背这种黑锅!」
东悠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言论,所以并没有让他太讶异。
虽然大家表面上和谐共处,但背地里能有诋毁的机会都会竭尽全力地去诋毁。
和他一样被当成「异物」的雾岛悠月,想必也会经历这个过程。
一旁的夜架栞看着那张告示,只是冷笑一声:“无聊。”
“是是是。”东悠无奈地附和着。
——对她来说,只有像「司马辽太郎」这种人物活过来才算有趣吧?
“你听不懂我说的意思?”夜架栞极为阴沉地转过身凝视着东悠,显得不太高兴,“我说的无聊是——你是她的钢琴手?”
东悠被她的发言吓了一跳,轻轻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啧......我......我没说过吗?”
“你说过吗?”
夜架栞发出「呵呵呵」的笑声看着他,恐怖的是这种场景见了便教人头疼。
东悠的低喃中夹杂着叹息:“我还以为我说过了......”
“嘁,这就是你说的和她的人情交换?”
夜架栞步步紧逼,软滑的冰凉小手抚上他的胸膛,双指却在他的心口处狠狠发力。
东悠的面色因此有些难看:
“她会钢琴,我当然选择不用花钱的老师,我的家境其实并不富裕,之前还需要去打临时工来维持生活,可为了你我愿意低声下气地去求雾岛悠月,你,难道不感动吗?”
在东悠心里下意识地认为,只要将自身位于令人感动的地位上,对方就会无条件的认可你,并会伸出援手。
这也是多数人会使用的伎俩。
“你觉得我会缺请钢琴指导老师的钱?你瞧不起我?”夜架栞扬起脸,冷冷地看着他。
——可另一句话是「在现实世界,每个人都会不同的面孔,会出现截然不同的描述」,回去一定会深刻的做下笔记。
东悠抬起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深情地说:“可那是你的钱,收下你的礼物我的心情就已经十分复杂了,怎么能让你花费这种没必要花费的钱。”
然而夜架栞却始终沉着一张脸,以她的个性来看,这种态度也是无可厚非。
天空湛蓝,窗外有一道忽然掠过的黑影,让东悠想起在神庙会上的黑色龙晴金鱼。
“你又在想什么歪点子?在想怎么搪塞我?”夜架栞抬起黑丝的腿卡在东悠双腿中,稍稍往上蹭,意味深长地冷笑。
他摇了摇头,咧嘴笑道:
“我突然想起庙会里钓金鱼的事,黑色龙晴金鱼看上去很稀有很活泼,但它仅仅只是在游的飞快的金鱼群里慌张逃窜,因为那眼珠只要有一点碰撞就会受伤。”
夜架栞却无视他的啐舌,不置可否地哼一声,转身继续往楼上走。
东悠看着那裤袜的袜腰线条,心中却在吐槽。
——其实就是在说你和那群抱着「物以稀为贵」态度的客人一样,就是个麻烦的女人,起码捞的时候顾及一下黑色龙晴金鱼的感受。
“这次算了,但如果练不好,欺骗我的和隐瞒我的账本就一起算。”夜架栞侧过脸意有所指地看着东悠,“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当然!不过你没有那个机会了!”东悠保证道。
“是嘛?”夜架栞打了个哈欠,径直往安分部走去。
“你东京的事情处理完了?”
“告一段落,但没有结束。”
“那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想来见你。”夜架栞转过头,闭着一只眼睛露出淡笑,让人心痒。
东悠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但还是尴尬的搔了搔脸颊。
安分部的门是关着的,夜架栞门都没有敲,直接拉开。
忽然,听见了一道亢奋的欢呼声。
“真的吗!真的可以吗?!我已经能加入了吗?!”
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四条茜激动地站起身,双手捂住小嘴。
就连那银色眼镜框都在透露着她的情绪。
坐在长桌前的雾岛悠月翻看着入社申请表,心平气和地说:“是的,已经没有问题了,如果行的话,加入低音部行吗?不过之后会因人数调整的。”
四条茜取过入社申请表,对着雾岛悠月躬了躬身。
在看见东悠和夜架栞两人后,她脸上的表情稍许变化,但还是立刻跑出了安分部。
“夜架同学,我应该跟你提过进来前麻烦先敲门吧?”
雾岛悠月端正地坐在书桌前,冷冷地看着进来的两人。
夜架栞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架着那双修长而圆润的双腿:“难道我敲门你就会回应吗?”
“前提是你要敲门不是吗?”
雾岛悠月说完后,对着东悠投以不满的眼神,那冷漠的表情刺的人心疼,好似昨晚的事情早就被她丢的一干二净。
亏他今早起来羞耻的像在电车上漏屁的上班族!
——还有!为什么这么看我?现在自己才是安分部的部长!还是我宽宏大量让你留在这里!
只不过东悠不会将心里的吐槽说出来。
夜架栞躺在沙发上看向东悠,嘴角一扬,以悦耳的嗓音说:“过来,给我按摩。”
东悠站在原地,立即摇了摇头:“不要,你老是说我是在摸你,你要是不给我正名,你就永远地失去了我这名按摩师了,我虽然不介意和你接触,但我不是变态。”
夜架栞听完,脸上的笑意豁然消失。
雾岛悠月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先一步开口,像是在挖苦般说:
“啊啦,夜架同学,难不成都已经这么久了你还没得到他的心啊,他现在竟然还在对你进行的风险评估和明哲保身之间选择呢。”
夜架栞冷眼瞪了下雾岛悠月,压低声音对着东悠说:“看来我需要找个时间好好惩罚一下你呢?”
“这哪里是什么明哲保身?!这完全就是懂得用常识判断的吧?!无论如何,我都不是变态。”东悠急忙扭头辩解道。
雾岛悠月非常不甘愿地点头:“好吧,既然你是这样认为的......那我也接受了。”
“对嘛!”东悠露出满意的笑容,之后恍然醒悟,痛恨着自己的大脑短路,“不是?你认为并接受有什么用啊!”
雾岛悠月露出诡异的微笑接着说:“欸,总觉得今天你特别清醒呢,我还以为昨晚的事情会让你对我有所改变。”
东悠随便编了个借口:“啊,是啊,因为今天洗脸的水特别冰。”
雾岛悠月抬起右手,将发梢捋至耳后微笑:“早上最好用温水洗脸哦,最佳水温在35℃-37℃左右。”
“什么叫做昨晚的事情?你给我解释清楚。”夜架栞恶狠狠地盯着东悠,双眼甚至燃起怒火。
东悠双手搔着头发,发出有意或是无意的沉吟。
还未等东悠说话,雾岛悠月就缓缓开口:“夜架栞同学,就是因为你这种个性,所以经常在奖励关卡的时候射不中男人的心。”
“嗯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夜架栞冷笑一声,
“没什么意思,只是在说你暂时没有机会了吧。”
雾岛悠月的态度十分谦让,表现出顾虑和沉着的一面,但又用亲昵的语气直捣核心。
那副拿捏一般的姿态,着实令人称奇。
“那个......你们知道吗?一条天皇是个猫控,专门封了一只猫为「命妇」,位居从五位,还专门配了一个奶妈来侍候......”
夜架栞扬起冷漠的视线刺向东悠示意他闭嘴,冷冷笑道:
“你以为我会兴奋地拥抱他,然后喜滋滋地亲吻?跟这种说话小孩子脾气一样的男生相处,把握住他有什么难度?”
东悠眼角一抽。
——很好,我小孩子脾气?你除了身材不像小孩子,其它的在自己眼里都是小孩子好吧,一点自我认知都没有。
雾岛悠月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之后侧身面向东悠说:
“哦?这话可是你说的,东悠同学,如果觉得难过的话,虽然我不能把肩膀借给你,但我还可以把枕头给你。”
东悠欣慰地轻点下头,脸上挂起更加爽朗的微笑:
“......很遗憾雾岛同学,相比之下我更喜欢软绵绵的胸部。”
雾岛悠月扬起视线追问道:“啊啦,那东悠同学你是喜欢被剖成两半的西瓜,还是喜欢被捏成泥的番茄?”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拜托不要一边笑着一边说这么恐怖的话来好吗?”
东悠低头致以歉意,继续说道,
“刚刚四条同学唱的什么?直接通过了?”
雾岛悠月转过了身,翻动着书籍:“就是神里高中的校歌《追梦之羽》”
“哇,好普通,我以为她会来一个把全世界都毁灭掉的高音!”
雾岛悠月对此并没有反驳:“或许你可以来一个把全世界都毁灭掉的高音。”
东悠自信地说:“我对成为新生代的帕瓦罗蒂没有兴趣,这个巅峰能爬,但没必要。”
“东悠!”
像是被两人无视了一样,夜架栞像怒气冲冲的织女,将枕头扔了过来。
东悠娴熟地接住软枕头,手在暗暗对着枕头发泄,之后坐在她的身边。
天底下哪里有这种织女。
“下楼给我买瓶波子汽水。”夜架栞的胸部在微微起伏,动作好不诱人。
“我才刚刚坐......”
话还没说完,夜架栞就瞪过来,一手夺过他怀里的枕头。
东悠只好起身。
雾岛悠月看向他,轻声说:“你回来时顺便帮我买一瓶乌龙茶,今天忘记带了,中午还是吃的面包,没配茶根本吃不下。”
东悠一愣,问道:“你不是吃便当的吗?”
“换个口味不行吗?”
东悠露出导师的风范,靠着门框扶着额说:“雾岛同学,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吗,你应该表现的再高贵一点,再......”
话还没说完,夜架栞就射来刺骨的视线。
他决定之后再和雾岛悠月谈论「美少女如何变得高贵」的攻略。
东悠走到一楼的自动贩卖机前。
买了一瓶彼子汽水和乌龙茶后,再次上楼,至于咖啡,那冰箱里已经有满满一层都是他的了。
再次来到安分部前,因为走之前就没有关门,所以就不存在是否敲门的选项。
雾岛悠月支着脸颊,手肘顶在有着挂痕的课桌上,少女五官端正,一头黑色长发。
云朵漂浮在窗外的蓝天,她看着窗外,那瞬间犹如青春象征。
而夜架栞则阖眼躺在沙发上,腰肢纤细,浑身上下充满着魅感,如果在大正时期,她绝对是店家的头号花魁。
忽然,吹进的风翻动着书页,哗啦啦的声音倏然响起。
雾岛悠月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头往东悠这里转了过来。
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氛宛如夏日中的海市蜃楼,在轻快地微笑着。
然而仅仅只是一眨眼,心想果然是海市蜃楼,她如先前一样支着脸颊,望向窗外,根本没有看他。
“给。”
东悠走到她身前,先用纸巾将上面的水滴抹去后,再递给她。
“谢谢。”
雾岛悠月接过乌龙茶放在一旁。
他拿着波子汽水走到夜架栞身边,然而却被她一手拉住,把东悠往她的身边揣。
在那一刻,东悠恍然大悟——
原来头号花魁是自己。
然而他在上下楼的时候就坚定了意志,无论夜架栞的肉身多么强大,都无法魅惑住他!
夜架栞手肘倚着沙发枕,淡淡瞄了他一眼,似乎在示意他打开。
东悠打开汽水盖子。
——这个麻烦的女人。
他抱着私心用掌心按住瓶口,借了个身位后,猛烈摇晃瓶身。
面向她放手。
噗咻——
宛如即将开始的夏季,热情的泡沫从那瓶口四处喷溅。
泛着泡沫的汽水滴落在她的衣裙上,晕开了水花。
夜架栞那张精致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就连小脸上都有水渍,甚至还泛着沫:“好冰!你做什么?!”
雾岛悠月往这里瞧来视线。
东悠故作惊慌地站起身:“啊!瞧我这么不小心!让你全身都湿哒哒......”
夜架栞浅浅吸了口气,小手摸着脸上的水渍,之后双指轻轻摩擦着。
“你是在报复我?”她冷声说道。
“说报复太无趣了吧,我哪里舍得。”东悠感觉到手上湿黏湿黏的。
“哦?这样的话......”
夜架栞脱下外套,解开领带扔向东悠,之后解开第一颗纽扣。
胸部在那刻仿佛获得释放,轻轻一跳。
“如果你不舍得的话......就把我身上的这些黏黏的东西,舔~干~净~”
她妩媚地躺在沙发上,黑发如烟花一样往四周披散开,双腿互相支撑着,摆成内八型。
“——!”
东悠拼命压抑住内心的哭声。
这家伙真的是女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