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悠月不厌其烦地扶着额头:“东悠同学,我不知道你的答案,但如果是我的话,我比你还要早就逃避了。”
“啊,雾岛同学你还在这里啊,对于从没和男生暧昧的你来说,我的话可能有些刺耳。”夜架栞露出轻视她的笑容。
雾岛悠月捋了捋长发,做了个深呼吸:“如果你们是想秀恩爱的话,请离开这里。”
夜架栞只是淡淡一笑,之后凝视着站在原地陷入头脑风暴的东悠。
东悠深吸了口气,取出桌面上的纸巾:“别开玩笑了......唾液更脏。”
“你打算用纸巾给我擦?”夜架栞不满地说。
“不......不行吗?”
她的话感觉像喂着东悠强吃下了一大碗的巨无霸拉面,最后还放进了一壶的红油。
夜架栞扬起冷笑:“我一直想是不是我没有喂饱你,导致你一直在外面偷食吃,怎么?吃饱了就不想动嘴了?”
——??什么玩意?
“是啊,前些天还有人气喘吁吁地哀哀叫、喘地啊啊叫呢。”雾岛悠月在旁若无其事地淡笑着。
东悠撇过视线,赤裸裸地站在暴风中,像被两个人围剿般痛苦:
“哀哀叫和啊啊叫这种话就不要说比较好吧!我当时在进行残酷的一千米快跑啊!还有你怎么知道啊?!那时根本就没有合班上体育课吧!”
就连东悠都对雾岛悠月说出的话刚到讶异,然而她只是单手扶腮侧过脸,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绝对是心里有鬼!
夜架栞饶有兴致地起身,走到东悠身边低声说:“可惜了,今天穿的是透明感的靛蓝色。”
“......喔?”
“你要和我一起去更衣室确认吗?”她的话音虚无缥缈,呼出的热气抚上脸颊。
“把那邪恶又下流的眼神收一下,就算和你有些距离我也感到十分危险。”
雾岛悠月把没有丝毫凌乱的领口拉开,同时紧紧夹住双腿,双眼瞪向他。
——很好,谢谢你雾岛悠月,是你的话把我的理智拉了回来,我在安分部内陷入困扰的场景,绝对就只有这么一次。
“不想。”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自己的答案。
“被迫说出自己不想说出的答案真是可惜。”夜架栞微微叹一口气,表情非常像是在笑,“我去换个衣服。”
“等等。”
“怎么了?”
东悠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披在夜架栞的身上:“别让其他人看见我留下的痕迹,要不然我会心疼的。”
夜架栞扬起脸对着东悠投以微笑,之后走出安分部。
当确认她的身影消失后,东悠内心七上八下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长叹一口气。
看着那瓶被打开的波子汽水,用纸巾包住黏黏的瓶身,他决定自己喝了。
——可怜的瓶口,没有接触美少女的唇而是自己的,多么悲哀啊......
大概在为玻璃瓶口鸣不公,他每喝一口就在旁哀哀叹息。
“别在那里发出怪声音。”雾岛悠月没好气地说着。
“啊?好的,抱歉。”
不对,为什么抱歉,演变成这种情况她也推卸不了责任。
“还有什么事?”
因为东悠盯着她思量的太久,雾岛悠月不快地皱起眉头,反过来看着他。
“喔,抱歉,你的脚踝......”
“已经没事了。”
“我的额头也没事了。”
“我没有问你。”雾岛悠月不悦的情绪表露无疑,可很快,她接着露出非常蔑视的笑容说,“难不成,你想要我慰问你吗?”
“放心吧,如果光说我如果受伤想寻求少女慰问的话,你也排不上号,我问只是因为学校内没人会问。”
东悠的回答非常斩钉截铁,充满着大男子气概。
“这样......不过,如果你想让我慰问你的话,这种感觉可能也不错。”
话毕,她转头看向窗外。
雾岛悠月的声若细蚊,他不禁再询问一次。
“啥?”
然而她毫不在意地重新看起桌面上的书本,说起正事:
“合唱部将在后天开始正式活动,因为要介绍,所以你记得露面参加,我已经和校长申请下来了第二音乐室和附属活动教室的使用权限。”
“人数?”
雾岛悠月瞄了他一眼,再看回书本:“就差一人就能完成最低人数标准,难道你觉得明天的面试我会找不到?”
东悠沉默一会儿,脑海中却想象出雾岛悠月面试了一大波人,可这些都是冲着东悠来的。
结果就是一个人选都没有,然后雾岛悠月恼羞成怒地把报名表给撕了。
想着那副场景,东悠终于忍不住,捂住肚子笑起来:“说、说不定呢?哈哈哈......”
——冷静,在美少女面前要冷静下来啊东悠!
雾岛悠月闻言,像是头疼似地抵住太阳穴:“这种情况未免太过好笑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概率出现。”
——才、才不会有这种小概率出现呢!你这家伙别自说自话啦!如果真的那样就都怪你!
仔细想想,雾岛悠月才不会说出这种可爱的话来。
因为现在看向他的那副眼神就是在说「去死吧,说这话的人」「要是真这样了,你就是始作俑者」
“从某个方面来说,我是在进行一种公益。”
“我懂的,挽救神里社稷于将倾的公益,您就是特蕾莎修女再世。”
雾岛悠月丝毫不看他一眼,拨了拨落在肩上的长发:
“「富者」本着慈悲之心施与「贫者」,优秀的人有义务帮助可怜的人,同时我和他们的差别就是,我是「教人钓鱼」,而那些人是「给人鱼吃」。”
东悠挥动双手澄清:“后半句我无法反驳,可是那些家伙其实一点都不可怜,他们听到你的话会因此大笑个三天三夜的!”
——放学后不用留下来艰苦练习,放假不用特意跑到学校来练习,空出来的时间能去和在意的人玩耍,她竟然会觉得这些人可怜?!
这些人其实已经定下了一生的容身之所,然后在黑暗中悲惨地燃烧殆尽,这就是他们自愿的选择。
东悠万万没想到,雾岛悠月觉得目前在做的事情是多么的伟大,这让他万分苦恼。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要和她说清楚不可,就算说破了嘴,她也会坚持着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