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婆从车子后慢悠悠的走出来,这才让大家看到了她,七婆佝偻着腰咳嗽了两声,脸上布满了皱纹,白了曾百川夫妇一眼。
“孩子有出息该夸奖才是,你说你两口子心里都想啥呢?我孙子要是这么出息,我可舍不得训斥一句。”七婆沙哑的说。
曾百川脸色尴尬,没想到还有外人在场,所谓家事不在大街上议论,便只能回以一笑,算是默认了七婆的话,带着大包小包进去了。
七婆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心思太多,自己养的孩子啥样还不知道?所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对老实人生出来的娃又能坏到哪里去?
君竹提着东西前面是一座牛棚,可能是周围的村民养的,弯弯曲曲的土路,前两天下雨前面不时有几个泥坑,不一会他的白色运动鞋就变成了黄色的。
“小寒,妈不是告诉你了,买黑色的鞋耐脏,以后可别买这么白的鞋子,要是洗两水肯定就不好看了,而且还不一定能洗干净。”徐秀娟喋喋不休说着,倒是和君竹的老妈一样一样的,以前穷的时候穿衣服,鞋子得分颜色,毕竟住的地方不是特别干净。
曾百川瞪了自己的老婆一眼,真是烦,天天竟说点没用的,等下回家换布鞋不就行了。
“你没现小寒这次回来变了很多?以前我说两句,他就跟我急眼了。”徐秀娟突然凑近曾百川说道。
“可能是赶路累得!这有啥的,我累得时候也不爱说话。”曾百川性子粗豪,丝毫没注意这些细节,他儿子,难道他还会认错人不成。
等回到家,这打开门是左右两间屋子,还有一间上方,中间是种着苹果树的土院子,还有一间地下室,整体结构算是民国时期的老房子了。
“你这孩子,杂乱花钱,你看看买的都是啥!居然还有大虾,这东西可贵着呢,还有这么多的糖,又不是过年。”徐秀娟当时就炸了,手指着君竹的鼻子能念叨一个小时。
“妈,妈你急什么,买就买了吃呗!今天中午吃油焖大虾还是吃清蒸鱼,要不你一起做来我尝尝。”若兰就差流口水了,将还要念叨的徐秀娟拉到一边。
曾百川也不多说,揪着君竹的耳朵就进了上房,上下打量自己的儿子,倒也没穿多贵的衣服,一套普通的休闲运动衣,就是让他心里不踏实,怎么就突然财了?
君竹很淡定,他现在的身份是曾冬寒眼前人的儿子,故而没反抗,就这么任由对方拉着进了房间,早就准备好了被审讯一顿。
“你老实说,这些钱是你没偷没抢赚来的?”曾百川认真的盯着君竹的眼睛,只要有一丝闪躲他就拿皮带抽。
“我除非抢银行,要不然怎么能偷到一百万。”君竹表情丝毫未变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他的真诚。
曾百川“咚”一声跌坐在沙上,一百万一百万一百万脑海只回想了这三个字,如果靠偷的话确实弄不到这么多。
君竹抱臂看着愣的曾百川,说少了还以为自己是偷来的,不如说多点,反正你有本事给我偷个一百万来,君竹就是如此简单粗暴的处理。
“你不会真抢银行去了吧!孩子,爸虽然穷,但一直教育你赚钱要走正路。”曾百川沉重的抬头看向君竹。
这次换君竹一个趔趄,他要是抢银行,现在早到派出所报道了,这就像在老虎嘴上拔毛,活腻了!
“你去自吧!我和你妈给你攒钱,等你出来做个小买卖,我们一家四口不求大富大贵,就求个平安。”曾百川没把君竹感动反倒先把自己感动哭了。
君竹还是错误估计了,金钱,对于一个贫困家庭的冲击,而且还是天文数字一百万,任凭他说破嘴皮子一家人认定了他抢银行,如此荒谬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若兰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心下却不是滋味,她无法想象哥哥坐牢的样子,监狱是多么可怕的地方!
“哥多吃点!”若兰说道,眼袋泪花,她的潜台词是:现在多吃点,以后就吃不到了,至少做个饱死鬼。
“小寒,别怪爸妈狠心,我们只是不想让你走上歧途。”徐秀娟抹着眼泪。
“哭啥哭,听说自会减刑的,不会被枪决。”曾百川吼道,眼圈也是微红。
君竹很想直接掀翻桌子走人,自己无法和他们沟通,认知上存在了巨大的鸿沟,关键是还一副为我好的样子。
“停!听我说一句。”君竹实在是忍无可忍,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叨叨神
“你们今天就跟我进城,我让你们看看我工作的公司,还有那个给我找工作的同学,本来就打算接你们到城市住。”君竹拍桌而起,吓了其他三人一跳。
“赶紧吃饭,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公司,给你小子一百万,继续跟老子吹,我吃的盐比你走得路都多。”曾百川开始扒拉饭,也不再纠结住监狱这个沉重的事实了。
世界终于清静了,君竹也饿啊!从定仁市赶到靠山村,他可是开了六个小时的车,中途都没歇一下,回来就被刨根问底,半天一口饭都吃不上。
看君竹吃的风卷残云,杯盘狼藉,冬寒父母这才良心现孩子回家还没吃任何东西,就被自己二人审了半天,赶忙给他夹菜千万别饿坏了。
“谢谢。”君竹习惯性的说道。
“小寒,你这在大城市待久了,还跟爸妈说这些,听着挺新鲜的。”徐秀娟怪异的说。
虽然冬寒的父母很想快点知道真相,也期盼证明自己的儿子走的是正路,还是休息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家人就乘坐汽车往定仁市而去。
君竹拨通了何向阳的电话,对面就传来了一个很不淡定的声音:“我说寒,你这是旷工,刚放假就逃到大山沟里去,赶紧给我回来。”
“我不是说了回家一趟,这就往回赶呢!你怎么这么急?”君竹觉得,以向阳那的脾气不该如此着急。
“我爸妈这个月底就要回来查岗了,你也看到了,那么多文件还没处理,你不过才处理了一小半。”何向阳解释道。
“那你之前是怎么做的?”君竹问道,他不过来了几天,何向阳之前是如何处理的。
“加班完成,我一向不喜欢天天应付这些,积累很长时间处理一次。”何向阳语气充满了颓废。
“你怎么有气无力的?”君竹猜测是不是因为上次秋冬雪的事情,虽然他没说,不代表心里就真的无所谓,第一次约会就将对方给气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