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大喜,命令军士厚葬路深,却回过头来,打探其他几路的战况。
却说岳飞带领岳家军与宋兵倾力追杀金兵,被金弹子拦住。
金兵阵营中,号角“呜呜”响起,数千金兵将士手拿兵器,四野里蹄声杂沓,人头攒动。
金弹子挥动令旗,整整齐齐的排列了五个方队。
此刻,除了马匹呼吸喘气之外,更无半点耳语和兵器碰撞之声。
岳家军加宋军总共计有三百来号人。
岳飞、路远行在众人的环伺下,见金弹子不光武艺高超,这派兵布阵也是颇有法度,不禁刮目相看。
路远行望着金兵黑压压的一片,低声道:“岳英雄,这金弹子骁勇无敌,极难对付。且敌众我寡,如无良策,我等恐难全身而退!”
朱翠娥柳叶鞭一扬,说道:“金弹子武艺超群,但极是自负,莫如大家群起而攻之,所谓擒贼先擒王。金兵没了头,必然大乱,我等乘乱破之。”
岳飞点头道:“朱四帮主之言固然有理。但我中原豪杰岂能干这以多欺少的事?若是传扬开去,定然有损我等颜面。金弹子虽勇,但毕竟乃匹夫之勇。况且我等也并非浪得虚名。强攻不行,就来智取。看我的!”
陆远行、朱翠娥听他如此说来,半信半疑。
岳家军的人众却是笑意盈盈,知道少侠已有了破敌之策。
岳飞撩敌半会,忽然说道:“王横、张保,与我出阵!”
王横、张保明知前面凶险,却也不敢不听,互相对望一眼,
使了个颜色,一前一后随着岳飞来到阵前。
陆远行、朱翠娥等宋营将士紧随其后,无不利器在握,神情专注。
一旦岳飞不测,便要前搭救。
岳飞背负湛卢雄剑,白衣飘飘,举手投足,如君降临。
王横、张保一人马首、一人马后站定。
张保把碗口粗的齐眉棍往地一跺,溅起一阵沙尘。
金兵数千人马见敌方寥寥无几,但却毫无惧色,莫不惊异,待岳飞被人一前一后拥出阵来,更是莫名其妙。
也不知那两个使棍的这是要干什么?总不至于三个害怕,要一起动手吧?
金兵瞧那张保、王横黑着脸,状急滑稽,越瞧越想笑。
终于还是忍俊不住,放声大笑。
张保把齐眉棍一举,骂道:“孙子,笑你爷爷干什么?”
众金兵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金弹子打马前,看见对面的王横、张保,奇怪的道:“呔!对面的人听着:我看你们也并非宋军,赶快让开道来,俺皇叔说了不杀百姓,逃命去吧!”
张保、王横、圆睁双目,不发一言。
金弹子兜马转了三圈,连叫数声,对面沉寂无声。
正在诧异,耳听得有人学着他的声音道:“呔!对面的番将听好了:敢与我单打独斗,决一雌雄吗?”
金弹子四下张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气得哇哇叫道:“有何不可?本殿下愿意奉陪!请现出原形!”
岳飞朗声笑道:“阁下,在下在这里呢,难道你看不见吗么?”
原来刚才岳飞用的是“隔物传音”的功夫,嘴唇轻启,不用大动,已将话语送出。
是以那金弹子一时未能发现。
待岳飞笑出声来,金弹子才知说话的就是对面马的白衣少年。
不由笑道:“谁家小孩跑到这里玩耍?快回家去吧?莫要让爹娘着急!”
岳飞不怒反笑。
慢悠悠地说道:“阁下,嘴积点德吧,你敢于与我交战么?”
金弹子咧嘴笑道:“你这小孩真不知天高地厚,快回去吧,别耽误本殿下正事,惹恼了本殿下,赏你一锤,只怕你爹娘没人养老送终了!”
岳飞仍是慢条斯理地道:“阁下,在下都给你说了,你敢与我交战么?”
金弹子被他缠得大为光火,正要动怒。
忽听一名金兵惨声道:“二殿下,轻视不得,这人叫岳蛮子,利害无比,金牙忽将军就是被他所杀,惹不得,惹不得!”
金弹子把马原地溜了几圈,眼睛直直地盯着岳飞。
似乎不想相信真有其事。
许久,才说道:“岳蛮子,金牙忽真是被你杀的?”
岳飞头摇得似拨浪鼓,说道:“非也非也,在下原本功夫不济,是金牙忽将军误撞到我掌自寻死路的,与我没有半点干系的,海涵海涵!”
这是什么话?把人杀了还要求人原谅?
不光金兵觉得匪夷所思,就连路远行、朱翠娥也颇觉好笑,也不知道岳飞心里是怎么想的。
金弹子终于火气爆发。
怒道:“嚯嚯,好你个岳蛮子,杀了我大金勇士,还腆着脸假仁慈,让我送你见姥姥去吧!”
摆锤就要攻。
马前张保挥棍拦住道:“孙子,张保在此!”
金弹子岂能惧他,一锤砸下。
张保见他来势汹汹,举棍招架。
“党”的一声,直震得手臂发麻。
金弹子还要出第二锤,被岳飞喝道:“且慢,答应我两个条件,再厮杀不迟!”
金弹子鼻子都气歪了,说道:“岳蛮子,捣什么鬼?痛痛快快厮斗罢了,提什么条件?”
岳飞笑道:“哈哈!莫不是怕了吧?原来阁下也是虚张声势,盛名之下,其实不符!可笑!可笑!”
金弹子听了,暴跳如雷,大声叫道:“好!本将军就依你!快快说来,等你厮杀!”
岳飞见他中计,大喜道:“条件有两个。第一,如果在下输了,我等任你处置,绝不反抗;第二,如果阁下输了,滚回你的老巢去,永世不得踏入中原半步!怎么样?还算公平吧?”
金弹子这一下气的差点背过去,气汹汹地道:“本殿下知道你在激我,实在可笑可恨!但我又岂能惧你?权且答应你:如若本将军输了,立马回去,永不踏入中原半步!快出手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
话刚说完,岳飞打马前一步。
喝住张保、王横道:“两位哥哥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可前!”
金弹子见他马步蹒跚,一步一步地行将来,虽然慢,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眼看就要到了自己身边。
却仍然管自往前行来。
不由怒道:“兀那岳蛮子,你既然要战,为何只顾前,是何道理?快要撞到我啦!”
岳飞任那身后的湛卢雄剑一颠一颠的,并不理会。
苦着脸说道:“唉!阁下所言极是。我大宋朝廷的确无人,致有我等不顾性命之忧,来领死。在下既然来了,还望阁下成全!”
金弹子“咦”了一声,恼道:“奇了怪了!原来你是那要寻死路的,故意要把宋朝江山送我的吧?那本殿下就承你的情,留你个全尸吧!”
岳飞笑道:“然也,然也!但军中无戏言,适才说的话却是要兑现的!”
金弹子说道:“绝不食言!受死吧!”
岳飞仍是不慌不忙地说道:“事先可说好了,不管阁下用何招式,只要输了就得滚蛋,可不能反悔?”
金弹子不耐烦地道:“岳南蛮,啰嗦个甚!本殿下也答应你,不管你用何招,只要赢得我,我一定领兵退出中原!”
打马奔到岳飞身边,矮身就是一锤。
这一锤他只用了两分力气,但速度却是极快,料想这对方决难脱逃。
岳飞见金弹子铁锤落下,右手湛卢剑已然在手。
往一格,口里“哎哟”一声,假装不支,作势落马。
金弹子哈哈笑道:“原来是个脓包!果然金牙忽死得冤枉!”
又是一锤下去。
岳飞这次把湛卢雄剑直接扔在地,沮丧的说道:“完了!小命没了!”
金弹子得意地笑道:“岳南蛮,本殿下给你一个机会:把我的铁锤从地拔起来,便饶你一命!”
说完,把右手中的铁锤扔在地。
也没见金弹子如何运力,那铁锤扎进泥土中,至没于柄。
好大的力气!
路远行、朱翠娥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接下来也不知岳飞如何应对,大家都捏了一把汗。
只见岳飞叹了口气,滚下马背,俯下身便去搬扯铁锤。
颇耐用尽吃奶的力气,也没见那铁锤动得分毫。
这一下岳飞瘫坐在地,闭眼说道:“阁下,在下说大话了,拿命去吧!”
金弹子鄙夷地说道:“你自要寻死,可怨不得我。但却浪费了我许多时间。饶你不得!”
翻身跳下马,便去拔那沙土中的铁锤。
这当口,说时迟,那时快。
岳飞突然一个“蛟龙摆尾”,腾地从地跃起。
手中湛卢雄剑剑鞘才击向金弹子腿部的承山穴,跟着又击向他耳方的太阳穴。
这两处均是人身的要穴,招招制敌。
岳飞又是攻其不备。
遑论速度、力道均是无可比拟。
金弹子正在拔锤,疏忽已极,那有不中招之理?
那第一招刚打中他的承中穴,金弹子“哎哟”一声,痛入骨彻。
待见是岳飞突然发难,就要发作,却感到腿间一阵麻木,已然动不了身。
正不知如何是好,又被岳飞击中太阳穴。
金弹子头痛欲裂,手中铁锤“噗”的跌落尘埃。
他刚想喊叫,岳飞已欺身来,乘势点了“浑僵”穴,将他制住,手中湛卢雄剑对准金弹子咽喉。
岳家军、宋军将士见岳飞擒住了金兵元首,无不欢呼雀跃。
宋营跑出两人,立时把金弹子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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