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海颇为自得地兴奋道:哈哈哈,江湖上是怎么说来着,出门碰到疤脸哥,你的霉运就算是开始了。这些兔崽子们,在江湖上就是这样形容我的?嘿嘿嘿,你郝凤也算是被他们不幸而言中哦。
那天晚上,在月牙湾没有看到郝红,原来是这个原因。哈哈,已经辞职,有点意思。但是,会不会另有原因?难道不是一颗遮人耳目的烟雾弹?一个扰乱视听的假象?
再想想,掐头去尾,郝凤是怎么说来的?“我现在在高铁上,信号不好,你暂时不能消停一会吗?我知道你是为了钱,才搞出这些东西的,你这是在敲诈……”
郝凤这几句话,无意之间透出这样几个信息:钱东西敲诈!
动机有了:钱。手段有了:东西。方式也有了:敲诈。
是谁为了钱,搞出这些东西敲诈。
当动机确定以后,最关键的是,这个东西是什么?
能够成功达到敲诈目的的,让对方感到害怕的,一定是郝凤见不得人的东西。
那么,这个人是谁?难道是郝红?如果从对方能够得到郝凤机密信息的角度讲,很可能是她郝红。堂姊妹,又是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既能接触到机密材料,又能看到郝凤藏在背后的东西。
按照常规,假如郝红就是那个敲诈之人,处于自我保护意识,她也应该选择首先保护自己,想方设法躲藏起来才对。而不是像昨天那么张扬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去帮助我于大海的老婆孩子。
她是想借助我的力量吗?利用我的身份,帮助她达到目的。可是,难道她没听说过我于大海的为人吗?当然,除非她选择鱼死网破。这也有点说不过去,她们是沾血亲的郝氏堂姊妹,不可能有杀父之仇,或夺妻……不,是夺夫之恨。
于大海想:现在唯一可以确认的,第一是郝红已经不明原因地辞职第二是郝凤已经不明原因地被人敲诈。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为了迅速抓到情报,于大海提醒自己,必须马上行动起来。进一步了解郝氏姊妹的最新情况和状态,他还可以通过另一个人。
于是,他马上找出金灿的名片,毫不犹豫地拨通对方的手机。
“金总监,你好,我是于大海。”
“于大队?”金灿接到他的电话,颇感意外问道,“你有什么指示?”
“指示可不敢当,我想和你见一面,可以吗?”
“见面?现在吗?”
“是啊,我想和你继续聊聊你朋友,那个女邓蒂斯的故事,怎么,是不是你很忙,没有时间?”
“不不不,忙到不忙,是我感到有点受宠若惊,还不太适应于大队的邀请。说吧,你在什么地方?”
“看你的方便吧,你在哪里?”
“我在香港西路达乐城里……闲逛。”
“香港西路……这样吧,我们在香江茶楼见面吧,我请你喝茶。”
“唉,听到自己被警察叔叔请喝茶,感觉怪怪的,不像有好事似的。”金灿开玩笑地说。
“哈哈哈,想象不要太丰富,你金总监是谁啊,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金大侠,又是扬名国际的雏菊姑娘,一个世界级大腕儿,什么场面没见过?再说,我请你是在茶楼喝茶,又不是到我们局里喝,这两个地方还是有根本区别的。”于大海也用玩笑的方式回应道。
“好吧,让于大队如此一说,盛情难却,我们一会儿见。”
接到于大海的电话,金灿很是意外。她当时正在和事务所的同事,另一个调查员代号为“毛小子”的毛小京,执行一个狗仔任务根据客户要求,跟踪一个出轨渣男,拍照取证其与情人幽会的证据。
这几天,郝凤因为她表妹郝红辞职的事情,整天盯着金灿,希望用高薪高福利等条件,劝说她到公司担任自己的常务副总经理,主持日常工作,但都金灿毫不犹豫地拒绝。
金灿与郝凤合作以来,一直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从不过问郝凤公司的生意项目,也不与她的下属单独来往。
这两天,金灿根据郝凤的情绪变化,已经观察到她和她公司内部可能出现问题。作为旁观者,金灿看清她与刘洪涛的交往,是带有很强的目的性,与感情没有多少关系。
为了摸清郝凤和她公司底细,金灿假装勉强答应对方,说自己尽量抽出时间,来陪着情绪不佳的郝凤散散心,参加由她召集的各种聚餐活动。金灿心里清楚,所谓聚餐,这也是对方拉拢自己的一个手段。
金灿是个聪明人,她之前与郝凤来往,基本都是在金城的娱乐社交圈,比如在酒会、派对之类的活动中,并没有多少实际内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郝凤想结识金灿,为了自己回到烟海之后,借助对方着名国际模特的名气,提高她在当地社交圈中的地位。
金灿到烟海与郝凤合作之后,两人交往的性质变了。随着时间地推移,她已经听到社会上的一些传言,并从华纹以及与学员们的交流中,发现郝凤和她的公司存在许多与江湖纠结不清的负面信息。
身为国际着名模特,金灿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虽然自己暂时离开台,但并不意味着已经完全脱离那个行业。所以,她不想让自己沾上任何有损名声的脏事,更不想做任何人的替罪羊。
完全是为了自保,金灿决定偷偷靠近对方,想看清郝凤的本来面目。自私一点说,如果一旦发想问题,她必须赶紧脱身。
金灿来烟海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作为江家的后人,她必须完成身为人子的责任。所以,她只会为自己的目的和责任冒险。
接到于大海的电话,金灿暂时想象不出对方为什么找自己,而且还显得有点匆忙。至于他提到的女邓蒂斯这个话题,金灿不以为意。她相信这是于大海的一个借口,对方绝不是一个纠缠无聊小事的狭隘之人。那个话题,已经成为过去。
于大海和金灿,彼此之间也许并不十分了解但是,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属于那种老百姓说的“响鼓不用重锤敲”那种。金灿只能提醒自己,面对这个江湖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自己必须用心防范。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计划目的,一切都无所谓。
不管金灿自己承不承认,她对于大海有着近似于亲人一般的感觉。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受到父亲地影响一个死于又信任对手的老男人。
在别人看来,金灿在人生地不熟的烟海,小心怕事是可以理解的。这是小人之见。一个手握郭家密钥的人,别说在烟海,就是在东鲁地区,也没人敢能她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