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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一惊一乍的，究竟是什么事？”

陆舟冲着莫思沐点了点头，走到了角落。

“时光一去不复返，我劝大大家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分钟！”李小锦扬了扬手里的酒杯，擦脸上的酒渍时，他把手里的红酒放回了托盘上，这时已经重新端了一杯。

陆舟听他说话，朝着舞台方向望了一眼，正好看到李小锦仰起脖子，把杯子里的红酒喝干了。

“濑尿虾的三个头目全死了！尸体被分割成了无数块，七零八落的丢在了街头！”小刘呼吸急促，看样子应该在奔跑中：“陆舟，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在海王别墅区。”陆舟吃惊不小，稳了稳心神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有人给组长发了条短信，组长还以为对方在开玩笑，随手联系了下辖区民警，结果真的出事了，组长打你电话没打通，就找我了。”

“短信？”陆舟蹙了蹙眉，忽然感到背后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你等等。”陆舟猛然回头，立刻看到了李小锦的诡异的笑脸。

李小锦站在舞台角落，两条手臂交叠在了一起，其中一只手上端了一杯红酒，看到了陆舟望向他，马上扬了扬酒杯。

“你还是先去现场吧，我自己想办法过去。”

陆舟眼睛眯了眯，挂断了电话。

雨越下越大，雨水击打着高楼大厦，也冲刷着路面。

在大雨里，路灯的颜色显得十分的苍白。

路灯笼罩的范围内，血水肆意横流着，一些不明物体呈条状或块状，散落在血水里，对血水的流动造成了一定的阻碍。

空气里有雨水带来的海洋的味道，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两条街道的入口已经拉出了警戒线。

片区民警和重案组最先赶来的几个人，用手电筒四处照着，想尽快确认出尸体抛洒的氛围究竟有多大。

“好了，就在这里停车吧。”

陆舟朝着远处张望了几眼，拍了拍莫思沐的手臂。

简单说明了情况后，莫思沐开着车把他送到了街区。

为了避免让莫思沐看到一些难以接受的景象，陆舟在五公里外，提前下了车。

“注意安全！”莫思沐把雨伞递到了陆舟手里，想了想又说：“不要胡思乱想，我相信你！”

“嗯。”陆舟点点头，小跑着奔了出去。

莫思沐看着陆舟消失在车灯照射的范围内，忽然有些感伤。

“时光一去不复返，他这句话倒是说对了。”莫思沐喃喃自语，发动了车子。

“怎么样，联系到给你发短信的人了吗？”

陆舟戴上鞋套，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孙大勇身边，如果他来的再早一些，绝对不会允许这么多人进入案发现场的，因为有些时候，盲目的调查，很可能对案发现场造成最为直接的破坏。

“空号，我让小徐查了发短信号码，结果是个空号。”孙大勇浓眉紧锁，抬头看了陆舟一眼，继续用手电筒照着路面：“除了知道这个号码是本市的，再也查不出别的了。”

“这么说发短信的人是有预谋的了？”陆舟若有所思。

“哎！”孙大勇摇了摇头，挺起腰杆，把手电筒递给了陆舟。

陆舟接过手电筒，把光线调的稍微暗了一点，接着问：“目击证人呢？有吗？”

“没有，这两条街一到晚上人本来就少，今天又下这么大雨，没有目击证人也很正常。”孙大勇望着路灯和移动的手电筒光束，苦涩的笑了笑。

陆舟弯下腰，打算开始找线索，但是转念一想，赶忙问：“孤儿呢，突然没了老大，他们没事吧。”

“还好，钟一民已经去远洋大厦地下停车场了，我让小郭和小韩和他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那就好。”陆舟再次弯下腰。

孙大勇犹豫了一下问：“你觉得这件事情会不会是那帮孤儿干的？”

“没有任何根据。”陆舟如实回答，用手电筒在街面上照了照，隐约看到一团泛白的物体，初看之下，很像是一个人的手。

“也是，没凭没据，不能随便怀疑那帮孩子。”孙大勇自嘲的笑笑。

“能不能让这些人先离开这里？”陆舟走向那团白色物体。

“为什么，不尽快确定出现场的范围，难道要这两条街道一直全段禁止通行吗？”

“如果有必要，这样也未尝不可。”

陆舟用手电筒照了照，果然是一个人手，陆舟带上手套，蹲下身子，拿着人手仔细看了看。人手从手腕处断开，断口平整，初步判断很可能是什么利器割开的，手掌和五指还算完整，但是手背上似乎有三四道划痕，划痕创口不大，但是看起来挺深，陆舟简单猜测了一下，觉得跟剃须刀刀片的切痕很接近。

“你找到了什么？”孙大勇跟了过来。

“手，一只断手。”陆舟从口袋里掏出透明证物袋，把断手装了进去：“队长，我们暂时假定两条街全是案发现场，可以吗？”

孙大勇仰头看了看四周的几栋楼，楼里亮着的灯并不多：“好，让我想想，还没下班的人不太多，就是有影响，也不会太大。”

“你都说了，到了晚上这两条街上人本来就少，今天又下着大雨，还犹豫什么，再犹豫下去，现场就彻底破坏了！”陆舟有些着急。

孙大勇咬了咬牙说：“好，我现在就通知他们撤出去。”

“先不用，让大家帮着收集尸体碎片，奥，对了，要是有什么其它重要的证物也一并收集吧。”陆舟看了孙大勇一眼问：“小刘呢，怎么没见他？”

“他在另外一条街。”孙大勇回了一句，小声嘀咕：“这雨下的可真是时候！”与此同时，他开始往远处走。

陆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提高声音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尸体是濑尿虾三个头目的？”

“发短信的人说的！”孙大勇回了一句，掏出对讲机说：“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我们目前暂时将两条街道全部视为案发现场，大家不用再确认现场范围了，请大家开始收集尸体碎片以及一切可疑的物品！重复一遍……”

“如果死的不是濑尿虾的三个头目，会是什么人呢？”陆舟忽然有种奇怪的想法。

大雨依旧不停的从高空落下，似乎并没有要停下了的意思。

陆舟以及其他警察继续在的两条街道上寻找着。

闻讯赶来的记者们被拦在两条街道的出入口，这些人轻声议论，时不时踮起脚尖，极力朝着远处张望。

还有些记者不死心，用手里的拍摄器材，捕捉着街道深处移动的光团，但是拍来拍去也只能拍到一些模糊的影子。

不过，敏锐的嗅觉告诉他们，海湾市又有大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