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润禾,润泽玉脸色灰沉,表情狠戾,是她没有见过的怒气。
润禾显然明白哥哥生气了,她的眼中顷刻间溢出泪水,“哥,难道只许您喜欢柳姐姐,就不允许我喜欢凌希南吗?”
“你”润泽玉话结,不停的咳了几下。
润禾并不想惹恼到哥哥,他的身体不好,怎能又生气,润禾还是很担心,紧张道,“哥,您怎样了?”
润泽玉平息后,冷冷看润禾一眼,“你不明白,凌希南是兵部尚书凌云翼的儿子,兵部尚书府这么好进!再说凌希南他不喜欢你,你自己不清楚?”
这话让润禾心中再次反感,“难道柳姐姐也喜欢您吗,哥还不是照样喜欢她。”
“我和你不一样。”阴冷至极的声音在润禾面前响起,润泽玉盯着润禾正容的道,“她可是长鸣大师所说的宿命,我为的山庄的前景。”
润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中冷如冰窖,“哥哥真的只是因为山庄吗?”
半响,润泽玉才回她的话,“是。”
早朝,群臣齐齐聚于大殿,皇帝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上,神色素然。关于黔国公府一案,此刻正议论纷纷。
内阁已经将锦衣卫这次去云南的所查所访的证据看了一遍,明证表明黔国公是清白之身。
关于谁会是这次扰乱朝廷军事,扰乱朝廷与侯爵之间的关系一事,锦衣卫做出了猜测,也立证表明是江湖逆贼白莲教所为。
但也有朝臣秉着怀疑的态度,甚至对黔国公还处着怀疑的态度。
御史雷仕侦在探测众人神色后,还是将自己的揣测再次向皇帝禀明,“以臣之见,皇上还是得多提防黔国公,无事不可能空闲来风,锦衣卫去了云南也不免会有收买之嫌。”
相国张太居听到这话,嘴角冷笑,瞥了眼雷仕侦,肃容而道,“雷御史的话是在说锦衣卫指挥使让黔国公给收买了?”
雷仕侦的话很显然针对简修,相国心之动怒。
雷仕侦讥笑,“这可说不好,这次去云南都是他的人,简修作为锦衣卫指挥使,他要想怎样做,那些个属下又能不听?”
相国朝皇帝一礼,“皇上可以对这次去云南的锦衣卫都挨个审问,看锦衣卫可是做了有逆皇上圣意之事。”
兵部尚书凌云翼接话,“锦衣卫可是皇上的侍卫,能违背皇上圣意?”瞥了眼雷仕侦,凌云翼继续道,“雷御史是在质疑锦衣卫的不忠诚?!”
皇帝眸光一转,沉沉落在雷仕侦身上,“你也多说无意,朕还是相信锦衣卫办事,朕不蠢。”
雷仕侦不再多辩解。
皇帝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忽然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道:“竟然黔国公府是清白的,那就将沫昌黎放了吧。”
正殿上不再有人多语。
清晖园,简修坐在暖炕上看书,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见憶儿一直盯着自己,简修用指头戳了戳她的额头,嘴角带笑,疑惑而道,“怎么了?”
“我要去一趟城南润府。”柳飘憶不想瞒着他,坦然的告之他一声。
润府?简修立即明白过来,润府是指润泽玉的府邸。他虽未出府,可京城中的事情他怎不知。每日,他的属下姚直都会来见他,京城中有何事都会一一禀报。
简修勾了勾唇角,神秘莫测的笑了笑,“不如我陪你一起去,要是让那润泽玉将我的夫人勾去了,我该怎么办。”
柳飘憶瞬间让口水呛到了嗓子眼,赶紧拼命的咳了咳,瞪眼看着他。
看到丫鬟春琳,华樱都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瞬间变换了无数个表情,简修突的傻笑了下,被自己的幼稚也是怔了色。
看着简修,柳飘憶不苟言笑的说道,“你不放心,就一起去吧。”
简修摇了摇头,恢复了一本正色,“我的腿伤还未好,不易出门,夫人还是自己去吧,为夫放心。”
“真的不去?”柳飘憶眉头一挑,含笑问道。
“他邀请的是你,又不是我。”简修一脸骄傲的勾了勾唇角,随即又恢复了一本正色。
在春琳的伺候下,柳飘憶换了一套崭新的蓝色衣裙。简修一直在一旁盯着,眼里尽是不明的神色。
见柳飘憶身穿一条碧蓝色天丝长裙,身姿聘婷,娇颜粉黛,犹如九天神女一般,瑰姿潋滟,脱俗高贵。
这样的女子走到哪怎不会引起男人的注意,倾慕。
简修又不放心了,抿嘴淡淡道,“夫人干嘛打扮的如此美,让人看了去,为夫嫉妒。”
柳飘憶眉眼含笑,“我可是为相府着面子,为夫君您显身份,憶儿这样不好么?”
简修不想让她再不悦,扬了扬眉角,笑道,“怎不好,夫人用心了。”
夕阳在天边刚落下最后一丝余晖,润府大门前就已经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京城中不少世家望族和当朝官员出动,不仅携带着身穿华服,浓妆艳抹的家眷,身后更是跟着一众肩挑各色贵重礼物的奴才们。
润泽山庄不只在扬州闻名,更是在整个大明都是望族,皇室朝廷几十年来对润泽山庄的看重,引得不少官员接了请帖都不敢怠慢。
一些京城的商贾也是对润泽山庄以示友好,毕竟润泽山庄可是在经济商业中占了重要一席之位。江南米粮大家,润泽山庄有谁不知。
润泽玉此番广邀京城名仕来府一聚,不只是润禾提出的要求,更是想让自己的名声在京城更受人重视。
柳飘憶带着丫鬟春琳刚到润府门口下了马车,还没等掏出请柬,一个身穿青衣的老者就从门里快速的奔了出来,直朝柳飘憶点头哈礼。
柳飘憶认了出来,虽不知这老者的名字,可当时在润泽山庄时见过,这人是润泽山庄里的奴仆。
“柳小姐,庄主已经交代了,贵客要是到
了,先请偏厅休息!”
这老仆还是称呼柳飘憶为“柳小姐”,当时在润泽山庄大多数下人都是这般称呼她的。
柳飘憶并不见意,也觉得这般称呼好,不必叫“相府四少奶奶”。
柳飘憶点了点头,跟随老者走进润府大门,经过石板路,绕过挡墙,穿过正堂前的园子进了偏厅。
下人立即端上茶水。
柳飘憶淡然的饮着茶水,想着把她安排在此处,可是润泽玉想单独见她。
然,如她所想,不久润泽玉真的前来。
她起身迎他,含笑点头,知礼大方,没有一丝拘束。
不过在瞧上润泽玉的脸色时,见他又比前段时日又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