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沫将亲手抓到恋人和别的女人偷、情后的反应表现到了极致,先是不可置信的呆滞,然后是表面无动无衷,实则暗中蓄火,最后是以冷漠和冷战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失望。
因为伪装得太好,连楚心沫都差点相信自己这个对那个男人彻底没有情意人,真的是被伤透了一般。
所以,在场的人都以为楚心沫现在一定是伤心和失望到了极点。
原柏行看到楚心沫这样的神情之后,心里竟然有些不忍,差点打算就此收手,让那个女人停止表演。
可下一秒,原柏行便将那点同情和不忍狠狠地压了下去,能看到那两人闹到这么僵硬的地步,他还是感到十分痛快的。
楚心沫深呼了一口气,语气里是傅君阳从未听过的冷漠和生疏:“你别再说话了,也别再出现我眼前了好吗?算我求你了,我现在只想静一静。”
听到这里,傅君阳只觉得今晚那颗已经接二连三受惊的心脏瞬间一凉,再也不能作出运作了一样。
好在傅君阳的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在短暂的无措和慌乱之后,他那无懈可击的神智又跑了回来,把那个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傅二少爷恢复了七八成。
傅君阳先是有些不甘心地把手收了回来,垂在身侧之后,双手轻轻地握了几下,又放了几下,像是在自我调节,最后才将手掌舒展开来,显然已经放松了不少。
那刚才还慌张又无措的脸此时陡然正经和认真了起来,傅君阳的脸也恢复到了正常的神色,连呼吸都平稳和顺畅了不少,他紧盯着楚心沫,语调平缓却又十分坚定地解释道:
“心沫,我知道我现在要说的话可能有点荒谬,甚至很难让人信服,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为了不让你这么的伤心难过,我还是要说,我被人下、药了。”
“也许这个理由听起来十分的牵强,但这却是真实发生的。你也知道傅家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人人自危,各个为了维护和争取利益忙得人仰马翻,甚至六亲不认,谁也不会在这个关口惹火烧身。”
“我作为一个不受人待见,无依无靠的子弟,自然会比平时更加的谨慎和小心,哪里会给别人抓把柄的机会。”
“我当时在自己的房间带着,却接了一通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他说了一些我比较在意的话,还说我不出来,就将那些事情宣扬出去。那些事情虽然不是很重要,可架不住人言可畏,于是,我还是选择了妥协,悄悄从后门出来见那个男人。”
“原以为那个男人是为了钱或者其他的企图,可是我还没见到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刚走出去,就被人从身后不知用什么东西打晕了,然后应该是强行给我吃了什么药。”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这个鬼地方了,并且还和那个女人,在咳咳,总之,我知道我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是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是,便立马推开了那个女人,停止了那荒唐的行为。”
傅君阳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的谦逊和温和,一旦他想要达到某个目的,或者想要表达自己想法,强行让对方接受的时候,必定是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循序渐进,在无形之中,迫使对方改变自己的想法,只能听他的。
所以傅君阳洋洋洒洒,有头有尾的一段话,要不是楚心沫立场坚定,心无旁骛,估计又要这么被轻易说服了。
那个女人一时之间被傅君阳温和却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即使不远处的那个还在对自己使着颜色,但她的心里突然打了退堂鼓,不敢上前了。
不知怎地,那个女人本能地感到了一种恐惧和危险,好像自己这次再不知所谓地胡搅难缠,对方可不会再像一个可任人欺负的小绵羊,对自己手下留情,而是直接化身为一只冷血无情的猛虎野兽,将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家禽吃个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那个女人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哪里还敢再上前说一些挑、逗又昧的话,挑拨离间,惹人厌烦。
傅君阳振振有词,毫无心虚之意的一段话,听得原柏行十分的不爽,他又见那个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起不了任何动作,内心忍不住暗骂了一句废物。
看不得那个男人几句话似乎就要解决他好不容易摆的一盘棋,原柏行的双眸微微一眯,名为危险的暗涌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流了出来。
又看到对面的楚心沫脸上有了些松动,好像是听信了傅君阳的解释,虽然随便换个人听,只会觉得对方实在垂死挣扎,强行狡辩,毕竟这理由听起来十分的苍白和无力,但楚心沫和傅君阳已经是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对彼此的性格和处事风格自然十分的了解,也不是没有立马原谅的可能。
此时原柏行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那个男人就这么轻易地摆脱眼前的窘境,得到楚心沫的原谅。
想到这里,原柏行的眼神一凛,随后自顾自地在一旁鼓起了掌,那掌声十分的响亮,在整个处于诡异安静中的楼层之中,显得十分的突兀,可对方的动作又十分的潇洒和优雅,让人生不出任何的嫌弃之意。
原柏行见自己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之后,便停止了这个奇怪的动作,但嘴角却是咧出一个帅气的弧度,悠悠又极具讽刺意味地开口说道:
“哎呀,我还以为傅二少人如其名,定是一个温柔又正直的翩翩君子,没想到,啧啧,吃完抹干净之后不仅急于撇清责任,还想拉个垫背的,可真是像极了某位父亲。也对,老话说得好,虎父无犬子,老子怎么样,儿子也定会有样学样,傅二少,你说,这句话是不是很有道理。”
原柏行虽然说得十分委婉又毫无针对性,也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善和挑衅的情绪,却是用最无害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