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柏行说完,便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不再吭声,一脸深意地用手指微微磨蹭着自己的下巴,等着再欣赏一出精彩的好戏。
外面的三个年轻人一看就非富即贵,不是她这种普通通惹得起的,那个女人原本以为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也不准备掺和其中,只想躲在屋内,老老实实看戏。
谁成想外边那个帅得没边的美男子竟然朝自己眨了一下眼睛,那个女人自然知道对方这个举动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又要自己出马的节奏,但她的心里面还是不自觉地扑通扑通乱跳,恨不得立马扑到对方的怀、里。
自认为很有职业操守的那个女人见眼前冷冰冰的大帅哥一秒又变回了正经和高傲,她眼眸一转,也急忙收起了自己泛着花痴的脸色,
那个女人做作地清了清嗓子,理了理依然有些不整的衣裙,便十分识相,左扭右扭地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看到傅君阳已经走出去将近十多米远了,那个女人立马捏着嗓子,拔高了声调,做出一副十分凄惨又委屈的样子,尖声喊道:“君阳少爷,你怎么这就走了,都还没有和人家道一句别,你真的是太过分了,我好生气哦。”
“对啊,”原柏行十分满意那个女人的表演,压着特别想翘起的嘴角,故意板着一张脸,有些打抱不平地说了一句,“你也不能因为我和心沫坏了你的好事,就把气全都撒在不相关的人呢身上。”
那个女人,原本还有些底气不足,便没有说得太过,毕竟那傅君阳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为了那点钱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可现在听原柏行也帮衬着自己,摆明了会替自己撑腰的态度,那个女人便觉得勇气大增,嫣然一笑,像被打了鸡、血一般。
那女人用涂得绯红的长指甲将额前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又将已经穿得整齐的衣裙往右边拉了拉,露出那白皙娇嫩的左肩膀,俨然是一副风、情、万、种,婀娜多姿的美、娇、娘形象。
原柏行三言两语,又将一心往前走的傅君阳刺激地呼吸不顺畅,脸色不正常,并且停下了脚步。
傅君阳立马转过身,想要和某个幸灾乐祸的伪君子好好谈论一番,他不想被扣了一盘污泥,还要自己把那些污泥擦干净。
可是那些替自己正名的话还没有脱出口,傅君阳便看到刚才的那个女人又踩着做作又妖娆的步伐,一点一点朝自己走了过来。
对方其实也是个美女,笑得也格外的美艳,可看在傅君阳眼里,却像是看到了那前来索命的恐怖厉鬼。
因为傅君阳一看到那个女人,就会想起刚才在房间发生的凌乱又荒唐的一幕,尤其是对方故意衣衫不整,笑意难测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
楚心沫是跟着傅君阳停下来的,她听到了原柏行故意挑衅和刺激傅君阳的话语,也听到了那个女人故作委屈和粘人的语调,更是听到了旁边的那个男人十分受不了的一声咒骂。
反正原柏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气也撒了,仇也报了,应该不会再想着为难和针对自己了吧,楚心沫这么想着,便也若有所思,毫无波动地转过了身。
楚心沫是想看看那个吃了哑巴亏,又明显十分心虚的傅君阳,如何在人证物证俱在的前提下,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以及深不可测的心眼来个漂亮反击,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楚心沫没有想到那个一脸愤怒,怒不可赦的男人,转身之后,却只是十分难堪地涨红了双眼,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楚心沫顺着傅君阳的视线,看到了一个摇曳生姿,搔、首、弄、姿的女人,悠悠哉哉地走了过来,一副要挽留的热情样子。
趁着那个男人还处于极度的愤懑和迟钝之中,那个女人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楚心沫和傅君阳的眼前,她先是大大方方地朝楚心沫打了声招呼,然后才十分腻歪地挽上了傅君阳另外一只胳膊。
“君阳少爷,你刚才还说十分喜欢我,要带我去买各种漂亮的包包和首饰品,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女人嗲里嗲气的声音十分具有冲击力,一下一下地刺、激着傅君阳本就虚弱的耳膜,再加上对方独特的气味缓缓地卷入他的鼻腔,让他有力无处使,有气无处撒。
因为那是原本属于他的香水味道。
傅君阳闻得出来,陪伴在他身边十几年的楚心沫自然也一下便闻了出来。
楚心沫看了那个十分尽职尽责的女演员一眼,又看了看气急败坏却竟然没有一下子将那个黏糊的女人甩开的傅君阳,当即假装脸色一沉,自己先甩开了傅君阳将自己抓得紧紧的手。
等自己的右手一空,傅君阳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正处于越来越不利的地位,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下意识地总算甩开了那个过分热情的女人。
“心沫,你别听她胡说,”傅君阳气得满头大汗,白皙的俊脸此时因为极度的忐忑和紧张而有些变形,却依旧口口声声地对楚心沫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你一定是最清楚我的,对不对?”
眼看着傅君阳又要冲上来抓自己的肩膀,楚心沫马上往后退了一步,眼底的无动无衷此时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因为失望而产生的防备和怨恨。
双手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无力的空落感,傅君阳似乎是不相信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眉眼弯弯,什么都会为自己着想,什么都会和自己分享,几乎没有秘密可言的女孩也会有抗拒自己的一天,他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连尴尬的双手都忘了缩回去。
傅君阳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个不行,双眼通红,嘴角委屈地垂的很低,他伸出去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又不死心地又往前伸了伸,却终究还是没有碰到那原本可是会主动靠近自己的小小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