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章 率军镇压(1 / 1)女夭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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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离忧一小队人马在河谷间穿行,大军当日就发兵了,急行军三日,抵达位于煌水上游以东的岗县一带,与前军汇合。

“原本我们和戎人兵将相差无几,宝沁、乡绥告捷后,局势已明朗,原不日应能取得胜局。不想,日前焉支山突然增了五万军。”

榆谷增军抵达后,第一时间就是召开军事会议,将具体情况和最新战况通晓新来的大小将领。

人很多,赵离忧齐和颂也在其列。

前面正说话的是已见过的朱琛,他任行军司马,而朱琛左边最上首则坐了一个四旬多的络腮胡男子,黑面魁梧,一身玄甲,身披鲜红帅氅。

此人身份,不言自喻,正是率军驻义安的高邵,兼义安郡守。

赵离忧还是第一次见他,高邵之前去田县述职,回来后北戎又出幺蛾子,他亲自率军镇压。

不过赵离忧这员表现优异的新小将,高邵是知道的,环视一圈,见一个年轻新面孔,就心里有数。

“据探,是于建的幼子怀海率增军来,焉支山戎这几年动作频频,野心不小,若此时不能大挫,大乱必生。”

朱琛还在继续介绍着。

盘踞义安的,主要是北戎。

义安北戎有大大小小的部族十好几支,其以焉支山部最为强悍。

早在数年前,焉支山戎大部落长于建就称其麾下足有十五万大军,不断吸纳小部落,野心昭然若揭。

基本情况介绍完毕,朱琛坐下,高邵接过话头,他环视一圈:“这两日,我们将与戎人有一次正面大战,诸位需勇战不怠!”

“是!”

下首齐齐应声,震耳欲聋。

高邵一抬手,叫起众人,接下来就是军事部署,将任务分配到个人头上。

戎兵占据岗县以北,分别筑三座兵寨并立,其以新庄为心,于建儿子怀海就驻于此。

战略部署,高邵将八万大军分成四股,前锋军他亲率,左翼右翼后军分别由三名心腹大将率领。

若正面大战不利,则收缩防卫,只是若顺利,则分四路乘胜追击,一路大军一个目标。

赵离忧仔细听着,破山营分在左翼,任务记下以后,他回去又把地图反复看了几遍,直到地形了然于心。

深夜,帐内灯火才熄灭,赵离忧五指拂过枕畔的长刀,合上双目。

这是他第一次上战场。他非但不惧,反觉热血沸腾。

他并没打算第二回,就这回,他就要达成自己的下一步目标!

盛夏温度高,热尘滚滚,岗县往西的一望黑压压的十数万大军泾渭分明,正严阵对垒。

一如焉支山上千年不化的坚冰。

气氛绷紧,战事一触即发。

赵离忧手持长刀,腰背挺直,冷冷督向数百丈外的青甲戎兵。

破山营列阵于左翼前端,他勒马正身处战阵最前头,蓄势待发,只待战鼓擂鸣。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越过山丘,他手上长刀折射出刺目寒芒时,“咚!!”

一声牛皮大鼓鼓乍响,重重的仿佛敲在人的心坎上,全军一震。

紧接着,“咚咚咚咚——”,鼓声一下紧促过一下,当密集如雨点般达到一个临界点,骤然一停。

“将士们!冲啊!!”

刹时,喊杀声震天,赵离忧一夹马腹,膘马四蹄翻飞,如离弦之箭般急冲出去。

双方将士如潮水般汹涌而出。

赵离忧一马当先,直奔敌阵右翼。

在两军相触那一刻,他横刀一扫,一阵短促一声惨叫,半圈内的十数名戎兵登时往后倒飞出去。

当场伤亡大半,瞬间空出一片。

北戎左近将领一见,立即打马冲来,赵离忧冷哼一声,反催马迎上。

单打独战,向来是赵离忧的最强项,双方照面不足十个回合,赵离忧一刀斜劈对方脖颈,当场将其斩于马下。

他厉声高喝:“破山营!尖阵猛攻!!”

一声令下,赵离忧随即疾冲而上。

他领先冲锋,如尖刀插入,紧随其后的破山营早训练得十分默契,紧紧跟在他身后,乘敌军震惊一瞬,往两边一压,即时杀入。

借赵离忧之势,简直气势如虹,瞬间就撕开一个口子。

榆谷军左翼其余将领也不是死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见,立即下令趁势涌上,很快,北戎右翼乱成一大片。

这一片,以赵离忧最为耀目,不是同袍对战,他不需要怕伤及要害处处掣肘,横刀立马间全无保留,连续砍了敌军三将领,杀戎兵一大片。

“这什么人?!”

相对于高邵那边的大喜,北戎人大惊失色,战前根本没预料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一下措手不及,立时陷入下风。

如果不立即压制右翼乱想并重新鼓舞士气,只怕败北就在眼前。

主帅邴林也顾不上应付怀海这个部落长儿子,急声下令:“骑兵阵,上!”

焉支山戎兵特训骑兵阵,专为攻克敌军猛将而设。

箭、枪、刀兵,各百余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培养的,打扮寻常,先出其不意围拢,再由箭兵箭矢激射,待箭阵退下刀兵近攻,长枪随着箭阵的收缩,迅速收紧逼近向前。

被围住的敌将,先被箭矢困住,即便尽数打落而不伤,也失去最佳突围之机。

这时再想突围,已经晚了。

枪兵不先刺人,最先刺马,百余长枪迫到近前,纵敌将有千般能耐,也无法救马。

马一倒,没有马的猛将就如失了腿一般,威力大打折扣。

焉支山戎兵自组成了这个骑兵阵,这两年间,高邵手下折损了多员大将,对此恨得是咬牙切齿。

邴林一声令下,骑兵阵迅速奔往右翼。

其实吃过这么多次亏,榆谷军这边已很警惕了,察觉几股骑兵迂回着隐隐似往赵离忧方向靠拢,齐和颂警铃大作,暴喝一声:“赵兄弟,小心骑兵阵!!”

他立即打马往那边杀去,边奔边扬声大喊!

可惜还是晚了些,这些特别训练的阵兵潜行一流,而北戎本身又多骑兵,混在里头并不起眼,等到齐和颂赶至,骑兵阵已迅速现身,瞬间将赵离忧团团围拢。

“赵兄弟,小心!!”

齐和颂大恨,赵离忧这是第一次和北戎交战,他恨自己竟一时没记起提醒这事。

他话音刚落,就见北戎箭兵已迅速搭箭,拉满弓弦的手骤一放,登时箭矢如飞蝗。

这些箭矢都是特制的,用的是最上等的精铁打造的箭头,箭身略短尾羽修长,专用于近距离激射。

箭速极快极极,割裂空气的短促,阳光下银光一闪,已激射至近前。

连连惨叫,被一同围在圈子里头的兵卒,不管是榆谷还是北戎的,统统被箭射到惨叫阵阵,从马上跌落的人接二连三。

可箭矢最密集的地方,却是赵离忧一人一马所在的中心。

齐和颂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百十支利箭已逼至赵离忧面门身后,他失声怒呼。

“赵兄弟!!!”

千钧一发,赵离忧一掷重刀,足下已松了脚蹬,猛地一提一踏,一蹬马背,整个人冲天跃起。

皮毛黝黑的膘马一声痛苦哀鸣,瞬间被扎成马蜂窝,赵离忧脸色沉沉,拔出腰间薄刃直扑骑兵阵。

他轻功极好,第一跃高度竟堪堪超出了箭雨高度,毫发无伤,乘着两波箭之间的短促空隙,他落地脚尖一点,直扑骑兵阵边缘一点。

箭矢如雨,刀刃挥舞快得几乎连成一片白光,箭矢落下,赵离忧脚尖一勾,一个北戎兵尸首凌空飞起,打横挑向骑兵阵。

这距离已经不远了,尸首横飞一掷,正目标,瞬间砸飞四五个箭兵,密不透风的箭阵破绽乍露,北戎骑兵迅速围拢堵上,可惜已经晚了。

赵离忧紧随戎兵尸首而至,一跃,已身处箭阵之,这些箭兵固然百里挑一,只是论近身肉搏,绝不及他万一,刀刃银光疾闪,箭兵枪兵已倒下一大片。

瞬间就乱了,骑兵阵的箭也无法再射,赵离忧匿戎兵的身体马后,一轮箭雨下去,死的只有一片我军。

这个绞杀榆谷军多员大将的骑兵阵,宣告被破。

从一开始到现在,也就仅仅过了不足十息的时间,迅若惊雷,疾如闪电。

齐和颂陶临等人大惊过后,就是大喜,齐和颂反应极快,当即厉喝:“布阵!杀!!”

这个骑兵阵,讲究的是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绞杀。

若一旦被破被反合围,还是身处榆谷军稳占上风的右翼,无需多久,即被彻底淹没。

“兄弟,好样的!”

齐和颂重重一拍赵离忧肩膀,重重呼了出一口气。

自这个骑兵阵出来,他赵兄弟还是第一个全须全尾从里头出来的。

赵离忧颈侧火辣辣的,一抹,一手鲜血,方才突围而出,有箭矢擦过他的左边颈部。

好在不重,都是皮外伤。

这等轻伤,也不用包扎,看血色鲜红无毒,他再不理会。

二人也没多说,骑兵阵一破,敌方士气大振,正是该趁机急攻的时候。

赵离忧换了一匹马,重新提刀,与齐和颂两营并进,疾冲而上。

北戎军大败,北戎军完全没有料到。

骑兵阵破灭后,右翼彻底大乱,并迅速往军左翼蔓延开去,眼见榆谷军气势如虹,邴林当即立断,“鸣金!按原先所议,分三路撤退!”

不得不放弃已溃乱的右翼,收拢三军急速往后撤,在这等要紧关头,偏偏不见了怀海。一问才知对方提前就往后方退了,乱哄哄的已不见了人影,邴林真恨死了这个胡乱做主的部落长幼子。

“能找就找,找不到不管了!”

总不能拖着大军在找他一个人,这得要全军覆灭了。

“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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