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狠,我亦能做到手辣!”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些年,对这个家,我自认做的够多,他们这么磋磨我的妻子,我没有办法再认他们为亲,您说,我要断亲对还是不对?”
“……”
穆族长被穆时宜质问的沉重叹息。
“你放心吧,断亲一事,定能如你所愿!”
“如此便多谢族长成全了!”穆时宜说完,又道,“如今我们一家三口搬出来,暂时也没落脚地,不知族长可有好地方推荐?”
“……”
穆族长寻思片刻,“村尾那陈家你晓得吧,他家儿子在外头做买卖赚了不少银子,搬去县城了,那宅子一直打算卖掉,就是要的有些高,村里相中的人不少,真拿得出银子却寥寥无几,一直空置到现在!”
“我知道这户人家,还请族长周旋一二,我买下了!”
价格不问,房子也不看,更不管里头有些什么东西就买下来,可见口袋有钱,底气很足。
“行,钥匙也在我这边,你先过去看看,若是实在不合适,钥匙还我就行!”
“好!”
从穆族长这边拿了钥匙。
穆时宜朝云灼甩了甩,云灼撇撇嘴。
一点都不激动。
牵着娉婷跟着朝村尾走去。
村尾这边马车已经过不去了,不过穆时宜的人有本事啊,其中两个嗨吼一声,就把马车抬起来了。
就穆时宜那轮椅也是,两个人轻而易举就给抬起来,走得稳稳当当。
好力气。
等到了宅子,用钥匙打开门。
好些时日没人住,院子里杂草丛生,到处都是灰尘,不过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这些是一样没了。
几间屋子除了灰尘啥也没有。
也不算没有,来来回回逃窜的老鼠还不少。
云灼随意去角落翻了翻,就弄出一个老鼠窝,她就拿着扫帚去打,又凶又悍。
穆时宜瞧着眼眸里便染上了笑。
“将军,我们骑马去县城买些锅碗瓢盆、柴火粮食回来!”
“嗯,去吧,顺便买些吃食!”穆时宜吩咐道。
兆易带了两个人去县城买东西,留下的几个立即去村里借水桶过来,拎水打扫。
“灼灼,你选房间吧!”
“……”
云灼看一眼穆时宜,选了主屋。
因为主屋有炕,她不想打地铺。
她带着娉婷打扫,然后在后院找到柴火,搬回来把丢进去烧,又有老鼠跑出来。
云灼拿着扫帚去打老鼠,老鼠四处逃窜,娉婷也跟着去追。
娘俩一个打,一个追,很快传出笑声。
穆时宜歪在椅子上,面上笑意浓了些,眼眸里也染上宠溺,心间也多了丝丝欢喜。
指了指一间屋子,“我住那间!”
刚好是堂屋另外一边的屋子,和云灼选的房间一左一右。
“其余几间你们挤一挤,接下来一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嗯!”
男子淡淡应一声后才说道,“我观夫人面相、气息,怕是身患重疾,将军劝劝夫人,让我早些为她把脉!”
望闻问切。
他虽已掌握了望闻,但问、切还未做,不好妄下决断。
穆时宜闻言,脸上的笑瞬间荡然无存,“逸轩,我心里有些害怕!”
上刀山下火海、单枪匹马闯入敌军阵营,斩杀敌军首领头颅他都没说一个怕字。
但是他此刻害怕。
心里背脊心都在发凉。
“我怕来不及去医治灼灼的病,我怕不能完成我许给她的诺言,她就……。她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别人只言片语说的无非是她受了磋磨委屈,但我看她浑身伤痕,心如刀割,比我自己受这一刀还痛!”
“我痛、我恨,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不甘心,你知道我这个人,这么些年,从未这么憋屈过!”
穆时宜手握拳,咔嚓咔嚓直响。
白逸轩伸手拍拍穆时宜的肩膀,“都会好起来的,我看夫人这般性情,倒是比憋在心里强。您也别纠结,往后好生补偿夫人便是了。”
穆时宜默。
他知道,白逸轩不能体会他的懊悔和悲痛,毕竟是局外人。
无法感同身受。
云灼跟娉婷两人合伙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窗户都擦了,地也扫了,该铺的也铺上了,根本不用别人帮忙,然后打开包袱,拿出零嘴跟娉婷两人坐在屋檐下吃。
打算吃了随便收拾一下就去睡了,天塌下来都明天再说。
穆时宜推着轮椅上前,轻笑着问,“灼灼,娉婷,能给我吃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