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白虎寨大堂内,刘俊坐在严白虎的位子上,各山寨搜到的黄金便有百两之多,钱三百万,粮一千石。
大堂外,投降的匪徒约莫有一千六百之众,刘俊把这些大小头领都弄到了大堂。
“尔等可知罪?”
堂下这些人就跟训练好了一样,齐声答道:“求将军饶命,我等家中尚有八十老母需要照料。”
“那没有老母亲要照料的都站到左边来。”
刘俊用有一指,仅有一人站了出来,此人身长约七尺六寸,其面如黄杏,浓眉吊眼,杵在堂左,不怒自威。
面对刘俊的凝视,仍昂首挺胸,豪无惧色。
“汝何名?”
“哼!狗官,某乃你爷爷蒋钦是也。”
刘俊闻言,不怒反笑,当即说道:“坤桃,将右边这帮人拉出去,全部斩首示众。”
“唯。”
凌操领命后,数十士卒将这些人往堂外拖,有些反抗的,当场就让凌操给砍了。
顿时嚎哭声、求饶声、怒骂声互相夹杂着,在大堂内外环绕,弄的刘俊耳朵疼。
刘俊早已经习惯这个场面了,剿匪不是请客吃饭,该动刀子的时候,决不能含糊。
院外那帮匪徒,看着自家平日的大小头目,瞬息之间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多吓的痴愣愣的,这场景也着实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匪徒大多是石城山、白虎山周围村子里的青壮,很多人也是被迫加入,不打家劫舍就没有饭吃,毕竟自己的口粮掌握在这山中的匪徒手上,不加入就会饿死。
“李福,本将命你即刻将这些匪众混编进军队,原来的伍长可以酌情晋升为什长,至于军侯之位,本将亲自任命。”
“唯。”
李福作为凌操的副手,在曲阿县军营中干了很多年,这会刘俊如此安排,足见对自己的信赖,若此时不好好表现,他就是个傻蛋。
他将这些人全都带离堂外,往山寨里的演武场去了,堂中只剩了寥寥几个护卫,以及刘俊、凌操、顾雍、蒋钦四人。
刘俊这才对蒋钦开口道:“蒋钦,汝可知罪?”
“某何罪之有?要不是你们这些狗官为非作歹,某何至于此?”
刘俊有些怒了,便斥道:“今日汝若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俊便放了汝,若不能,汝便好自为之吧!”
“汝说话算话?”
“本将军从不虚言!”
“某本为寿春县乡下一猎户,平日靠打猎为生,可是那狗里正平日里作威作福,向某讨要吃喝也就算了,还要打某妻儿的主意,某一怒之下,杀了他全家,而后便跑了出来。”
“怎会到了此处?”
“某听说这严白虎乃忠义之人,所以某便来了。”
“忠义之人?现在还这么认为么?”
“某昨日想向他辞行,然其已出发攻打吴县。”
刘俊问的差不多了,此时他还未去江上做那江贼,说明此刻的周泰他应当也不认识。
“可愿进入行伍?”
“能免除某的罪责么?”
“汝为村民除害,何来罪责?不过日后千万不能如此鲁莽,当遵守律法。”
“某蒋钦蒋公奕谢过主公。”
“公奕无需多礼,现下先去坤桃营中做百人督吧。”
凌操与蒋钦齐声答到:“唯。”
李福此刻已经将这些匪徒混编完毕,便急匆匆的赶过来复命。
“主公,某发现一奇怪小子,他声称认识主公?”
“哦?快快带上来。”
“唯。”
一个穿着破烂,长相磕碜,满脸泥泞的小男孩,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见刘俊便喊道:“府君,我是李虎。”
刘俊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他满是疑惑的问到:“汝不待在太守府,如何跑出来了?”
李虎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原来是出来送信时,正巧被巡山的这帮匪徒发现了,便将他虏上山来,做了几个时辰的山匪。
“汝说的消息是?”
李虎并未直言,而是眼睛瞟着四周,接着便从堂内这几个人身上闪过。
刘俊立马看出了这小子的犹豫,说道:“无妨,这些都是太守府的人。”
“府君,子远先生希望府君能明日再率军支援吴县。”
“这是为何?”
“子元先生说,吴县当会失守,不如让大军多休息一阵,好保持精力。”
刘俊已经听出了道道,这吴县怕是要被动放弃,就是不知道许攸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俊知晓了,你下去吧。”
“唯。”
李虎这番话,在场的凌操、蒋钦反正听的云里雾里,没有弄明白什么意思。
顾雍却已经满脸愁容,便出言道:“主公,刚才雍在查找账册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不知主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刘俊便跟着顾雍去了后院的一隐蔽去处,正当他猜想着顾雍说的奇怪东西时,顾雍话锋一转,当即说道:“主公,许子远之计谋万不能实施,那严白虎乃一恶匪,他若入了吴县,吴县城中数万百姓岂不有性命之忧?望主公明断!”
“元叹,俊自然也觉得不妥,可是事以至此,此刻无法阻拦呀?”
“主公,要不派凌操将军去往吴县,将主公之意传达给许主薄。”
“这确实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长兴县距离吴县两百多里,若现在急行军,到了吴县恐怕也得明日晌午,若此处有一人能突破严賊围城,到达城中,目下也只有凌操。
顾雍闻言,便直接找到了凌操,让其快买加鞭,务必在今夜将消息传达给许攸。
待凌操走后,刘俊仔细思虑了一番,不还没有想明白许攸为何如此安排?
只要自己大军回还,一同夹击便可,没有必要放弃吴县,况且以严白虎的所作所为,吴县百姓要真在他的铁蹄之下,怕是要脱一层皮。
此时吴县城头,陆骏还不知道许攸之谋,仍旧指挥军民加紧搬运守城器械,不过城外敌军也非常配合,并未发起进攻,一时之间竟如此和谐。
太守府内,许攸小憩一会后,便喝起了小酒,静待午夜到来,他倒要看看陆家两兄弟会给他多少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