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张正还真想出来一个办法,不过能不能行得通,还需要实践的检验。
他来到梦里,拿起聚灵盏,喝了一些灵液,之后控制着灵气进入右臂上的手厥阴心包经,再循着经脉,最后凝聚到了中指指尖的中冲穴上,准备好后,张正又把中指重重的点按在了二愣子腋下的极泉穴上。
极泉穴是与心脏密切相关的穴位,如果心脏不适,点压它一般都能得到缓解。当前,张正最担心的就是二愣子蛇毒攻心,所以首选了极泉。按住之后,张正开始缓缓发力,催动灵气进入二愣子的身体。刚开始不是很成功,灵气在中冲穴直打转,就是进不去二愣子的体内。张正进一步加大力量,随着力度的不断增加,终于,一丝灵气通过中冲穴,进入了二愣子的极泉穴。
有门!张正一阵狂喜,继续控制着灵气往二愣子体内挤压。
有了前面的经验,后面就顺利多了。尽管用这种方式,灵气损耗严重,但好在有数量上的优势做保证,随着灵气的不断进入,二愣子的脸色出现了好转,黑色逐渐淡去,等张正把所有灵液都用完的时候,二愣子的脸色终于恢复了血色。
张正还不放心,又给二愣子把了把脉,发觉脉象已经平稳下来,再也没有了中毒的迹象,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今天的事情太凶险了!
看着旁边的蛇尸,张正还犹如做了一场噩梦。他百思不得其解,这大蛇也是的,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攻击自己呢?
张正那里知道,这条大红蛇原本只是一条普通的毒蛇,一次无意间吞噬了三眼朱果后,身体开始变得强壮了起来,于是从此以后,它吃朱果就吃上了瘾,隔三差五的就来上一枚。天长日久,靠着灵果的滋养,身体发生了变异,由一条普通的小蛇,变成了一条庞然大物。
而随着身体的增长,它的鳞片和皮肤也变得越来越红,最终变得如同绸缎般红艳水滑。它的防御力也越来越强,一般的尖牙利爪根本伤不到,其蛇毒也变成了毒性极烈的火毒,这也使得它在争斗中,占尽了便宜。
时间一长,它甚至有了些许神志,把飞熊岭看作了自己的地盘,而三眼朱果,更是被视为禁脔,是谁都不能碰的。后来,它发觉随着自己变强,年成少的果子作用已经很小了,只有那些深红色的果子,对自己才有用处,这也是为什么三眼朱果没被吞完的原因。
特别是今天,张正不仅闯了它的地盘上,还采了那么多果子,大蛇岂肯善罢甘休,于是就偷偷跟在张正他们后边,伺机下手,这才有了后来惊心动魄的一战。
只不过这些,张正无从所知罢了。现在蛇也杀了,二愣子也稳定住了,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又运起正灵诀,恢复了一下体力,这才想起来,老爸曾经让自己带上蛇药,刚才一着急给忘了,虽然对这种奇异的蛇毒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他还是给二愣子敷上了,最起码能祛腐生肌也行啊。
这一上药,药粉蜇到伤口,二愣子疼醒了。他勉强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问道,“这是哪里?”
见二愣子醒了过来,张正高兴坏了,连忙说道,“我们还在飞熊岭,咱们都还活着,死的是那条大蛇。”
听到这里二愣子的精神好了一些,但还是很虚弱,这时候,黑子也凑了过来,用舌头亲热地舔着二愣子的手掌。
看着憨态可掬的黑子,二愣子的嘴边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满脸歉意的说道,“都怪我没用,连累你了。”
“说什么呢,要不是为了陪我,你能遇到这么大危险吗。你刚好点,别多说话,咱们这就回家。”
经过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张正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先把背篓绑在了胸前,然后又扶二愣子坐起来,一哈腰把他背了起来。
临走他又回头看了看那条大蛇,它实在是太沉了,不好带,要不然回去交给师傅,兴许还能发现点什么呢。
看完,张正再也不回头,带着黑子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时,张正虽然有些疲惫,但精神上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压抑与不安,心情一好,背上的二愣子也不那么沉了,一路上他跟二愣子说笑着,黑子则颠颠的跑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可走着走着,黑子又不走了,而是紧紧盯着一个地方,喉咙里又发出了呜呜的声响,显然是又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而这个地方就是刚才来的时候,黑子表现异常的之处,本来已经放松下来的张正,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这次他打算看个清楚,要不然在再什么东西偷袭了,就冤死了。
张正首先示意黑子收声,又把二愣子放到一处安全地带,将一把砍刀交到他的手里,这才返回来,悄悄地拔开了前面的树木,一米两米,一直走出了十几米,张正什么都没发现,就在他要掉头往回走的时候,突然,一抹奇异的红色映入了眼帘。
张正赶紧屏住呼吸,往那抹红色看去。
我的天啊!怎么还有一条大蛇,并且也是火红的!张正吓得差点没坐到地上,心说一条还不够啊,再来一个,今天这是非让交代到飞熊岭啊!
张正本想大叫一声,撒腿就跑,但他还是生生止住了。不能再打草惊蛇啦,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悄悄溜吧,于是他又蹑手蹑脚的往后退去。大蛇倒是没有发觉他,一动不动呆在那里,周围一片寂静,唯有山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随着山风吹过,大蛇忽然间动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张正却站在那里不走了,再仔细辨认一番,他长出一口气,大模大样地朝着大蛇走了过去。
张正傻掉了吗?当然不是。那他怎么还主动往蛇口送呢,因为这条蛇根本就不是蛇,而是一条蛇蜕,也就是蛇蜕下来皮。
刚才乍一看,的确吓了张正一跳,但风一吹,蛇皮随风摆动,一下子露了馅。
张正走近一看,好家伙,这条蛇蜕大概有七八米,也是一水的红色,个头也跟自己打死的那条大蛇相仿,不用说,肯定是那条蛇刚蜕下来的。
张正不由心说,不带这么吓唬人的,死了还要吓我一跳。考虑到蛇蜕也是一味药材,而且这条还挺大,他干脆卷把卷把收了起来。
这里,二愣子还手拿砍刀紧张地防备着呢,冷不丁张正又拎着一条蛇出来,也吓了一跳,等走近了,他才发现,原来是张蛇皮,这才放下了手里的砍刀。
张正指着蛇皮对二愣子说道,“我说呢,你上次来采果子,能安然返回,原来是这家伙脱皮呢,要不然后果不可想象啊。”
但凡蛇类,长到一定程度,必须要蜕掉老皮,才能继续生长,在蛇蜕皮的这段时间里,它们会找一处僻静安全的地方,不吃不喝,先用石头等粗砺之物,磨破头部的表皮,然后整条身躯,再从这个破口爬出来,完成一次蜕变,一般情况下,褪掉的蛇皮还是比较完整的,只是发白一些,而这个过程要持续一个星期左右。
听张正这么一分析,二愣子好是阵后怕,本来已经恢复了脸色,也再次变的煞白。想想也是,这等于在一个煞神的嘴边走了一遭啊。
张正再次收拾好,背上二愣子踏上了规程。这次再也没碰到什么幺蛾子。二愣子还很虚弱,时而清醒,时而昏睡,张正眼见天色不早,怕回去晚了让父母担心,所以趁着二愣子昏睡的当口,赶紧放开速度赶路,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放慢脚步,权当休息了。
即便是这样,赶回李家寨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张红军和王兰正在村口焦急的等待着。
一边等,王兰一边数落到张红军,“有你这样当爹的吗?让儿子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
“他不是给师父采药吗,我怎么能不然他去呢,再说他也不是一个人啊,还有二愣子呢。”满脸懊恼的张红军一边挠着头,一边说道。
“那也不行,他们还都是孩子。”王兰依旧不依不饶,“要是儿子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不活了。”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行了,别哭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事到如今张红军也是十分的懊悔,心说我怎么能让他们自己去呢,应该陪他们啊。
夫妻俩这在这里纠结呢,远远的张正却看到了夜色中的爸妈,一股暖流瞬间在他的心头激荡。天下最亲是父母,今天经历了生死的张正,更是深切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爸,妈,我在这里!”一边大声喊着,张正的眼睛里早已充满了泪水。
一听到儿子的呼喊,张红军和王兰比听了仙乐都高兴,俩人赶紧迎了上去,王兰更是一把搂住了张正的肩膀,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小正,你可算回来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张正也挺不好受,但还得安慰老妈“妈,您看您,我不是没事吗。”
这时张红军发现了张正背上的二愣子,连忙问道,“二愣子这是怎么了。”
王兰这才发现儿子还背着个人呢,也赶紧止住了哭泣。